“我覺得管理也是一門專業，和數學其實不一樣吧。”趙海生試探著問了一句，因為不能直接問是不是劉萍有什麽背景啊，隻能這麽迂回了。
    “我也是學數學的，也沒學過管理啊！可你看看，咱們學校這幾年在我的管理下怎麽樣？”石校長不以為然地說。
    “管理這東西，其實很簡單，和數學有相似的地方，其實就是製定一種規則，然後廢止一些無用甚至有害的規則。但最重要的，是要有數學頭腦幫你捋一捋思路，看看你的管理路徑有沒有問題，或者有沒有更好的選擇。劉萍這個丫頭，父母都是工人，出身也普通，但她的腦子很清楚，你隻要給她提出問題，她就能想好解決辦法，當個顧問挺不錯。”
    石校長看來是聽懂趙海生的話外之音了，直接說出劉萍家庭普通，隻是真的很有能力。不過宿慧帶給趙海生的經驗可不是這樣，有時候說普通，那可不一定真普通啊，很可能是相對石校長來說，是一個普通人。但如果石校長覺得自己也是普通人，那麽劉萍的父母很可能就是和石校長一樣的地位。那可就麻煩了！
    既然搞不清狀況，那就躲避吧。趙海生打起了退堂鼓。
    “校長今天找我們來還有什麽事情嗎？現在我真的挺忙的。如果沒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拜訪您吧。”趙海生畢恭畢敬地說。
    “好小子，到我這裏來，吹了一通牛，放了一個大衛星。然後馬上又否認。最後還想跑！”石校長裝作生氣地說。趙海生看了他的臉色，似乎不是真的生氣。
    “是真的忙，就剛才吹牛的話，小師姐不是也說了，一年做出四張像《校園民謠》那樣的專輯才行，但我們幾個人，那可真的太難了。《校園民謠》能成功，和咱們p大關係密切，如果沒有90周年校慶，我估計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影響。”
    趙海生現在學乖了，什麽事情都先謙虛一下。哎，傳統美德看來都是被逼著學會的。謙虛首先也是一種實用主義。
    對於趙海生的解釋，石校長還是認可的。這讓趙海生發覺，人確實會很容易抬高自己。石校長是p大校長，因此也高看了p大的影響力。
    《校園民謠》能大火，最大的原因還是趙海生‘天啟’了另一個時空的現象級歌曲。p大的原創隻有甄慧生的《九月》，根本不可能帶動整張專輯大賣。不過趙海生才不會戳穿這些呢。
    “你們可別忘了還有《校園民謠2》啊。”
    石校長叮囑道。說起這張《校園民謠》石校長就又來了精神了。
    “咱們這張《校園民謠》，尤其是校友版的《校園民謠》，那可是真搶手啊！經常有人給我打電話，問哪裏可以買到。現在的社會風氣還是不夠開放啊，就因為一句簡單的歌詞，就讓人停止印製！要我說，完全可以直接印嘛，不行的話我來簽字，我來負責！”
    石校長有點生氣地說。
    “校長，這件事已經解決了，您不用簽字了。校友會打報告要求用來贈送的《校園民謠》，隻要是贈送的，就不算違規。”劉秘書在邊上解釋。
    說到這個問題，石校長突然有一些意興闌珊。
    “改革就是這樣，總是會遇到各種問題。小趙啊，你們那裏遇到問題，不要怕，萬事有我。有問題就找我，我不在的話，小劉，你就負責解決。”
    石校長對劉秘書說，劉秘書連忙點頭答應。
    “你們既然那麽忙，那我就不留你們了。等會我還有個會，你們自己忙去吧。”又對劉萍說：“以後有時間多來看看我，要是想再回到數學係，隨時來找我。”
    告別了石校長，趙海生和劉萍一路往回走，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趙海生總結了一下，石校長今天叫自己來，似乎隻表達了兩個意思。一是對自己的關心，二呢，似乎認為劉萍是個多方麵的人才，怕自己屈才了，給劉萍打個廣告。
    應該就是這麽個意思了。趙海生心裏琢磨了一遍，確認了這個道理。
    不過劉萍這種人才應該怎麽用？石校長說的是顧問，公司缺一個專職顧問嗎？
    確定不了的事情就先往後拖。趙海生決定先拖一拖再說，或者回去問一問鍾珊珊吧。
    “你剛才說起農業工業化，還真很有想法啊！我以前還以為填詞的人大多都是沒有邏輯的呢。”看趙海生一直不說話，劉萍自己先說了一句。
    “我想法主要是因為我以前很沉默吧，大部分時間都自己瞎想。不過很多歌詞寫得確實沒有邏輯。歌曲主要是抒情的嘛。”
    “快吃午飯了，咱們一起去回民餐廳吃飯吧。”劉萍突然說。
    “咱們學校還有一個回民餐廳？”趙海生問道。
    “對啊，總不能和咱們漢族一起吃吧，每個大學應該都有，他們還多五塊錢餐費呢，我經常過來吃，這裏的肉好吃。”劉萍說著，口裏似乎都流口水了。
    不知不覺，在校長那裏待了大半上午。看了些事，說了些話，就是沒吃飯。看著劉萍的樣子，確實長得營養豐富，看來回民餐廳不錯。
    趙海生跟著劉萍走，惠民餐廳就在體育館西北角，是一個很小的餐廳，看來學校回民學生也不多。
    “這裏的牛羊肉好吃，別要這麽的蔬菜，隻要肉食就好了。”排隊的時候，劉萍悄悄提了建議。
    “那你幫我點吧，我又不知道該點什麽。”
    趙海生說道，排到窗口前，劉萍點了兩份羊肉泡饃，又點了一份手抓羊肉。餐廳的食物都是早就預備好的，隻是泡饃需要等會，兩人端著一份手抓羊肉找了個座位，劉萍也不矯情，坐下就張羅開吃。
    趙海生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這種西北飯店，大家都對食物情有獨鍾，很少有人對著說話，都是捧著一個大碗悶頭大吃。
    一時之間，作為東省人的趙海生覺得西部人怎麽這樣，但等到自己的泡饃上之後，趙海生才理解了。
    一個人滿嘴的泡饃和牛羊肉的時候，確實不怎麽方便說話。再說食物分量也挺足，確實得賣力吃才行。
    看著對麵同樣對著泡饃和羊肉奮戰的劉萍，趙海生懷疑她之所以這麽有料，估計和食物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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