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妙妙一晚上擔驚害怕。擔心趙海生和白靜茹感情過於炙熱，做出破格的事情來。這個時代一方麵重新開放，一些人思想十分開放，但是整個社會依然是保守的。
    再說法律上還有一個流氓罪呢。這倆人都算自己朋友了，可不能讓朋友走錯路。
    好在黃妙妙一晚上觀察下來，這倆人還真算是發乎情止乎禮，就是和諧大嬸來了也挑不出毛病來。人家真的隻是稍微有點親密，動作至於拉手。
    “這倆人還真自律啊！”黃妙妙心裏感慨，要是自己碰到這種局麵能不能忍住呢？算了，還是不要考驗自己的人性了。
    第二天起床，白靜茹第一件事就是把《今宵多珍重》的歌詞和樂譜記了下來。她記不清的地方就問趙海生，後者說得明明白白的。這讓旁邊看著的黃妙妙十分驚訝。
    “不愧是原作者啊！一晚上過去都能記得這麽清楚！”黃妙妙心裏也感到佩服，她晚上也記了一會，早上起來愣是記不清楚了。
    記好了歌譜，三個人才一起去鍛煉。黃妙妙盡心盡責地教著槍法，似乎是心理作用。黃妙妙覺得自己看趙海生練槍，也熟練了一點，不像前幾天看，總覺得他動作笨拙。
    “一定是自己對他能忍住，發乎情止乎禮，沒讓小茹受傷，自己才對他有好感，所以覺得他鍛煉也不錯了。”黃妙妙自己這麽理解。
    早飯後，恰好黃妙妙和白靜茹都沒有課，兩人就在靜心齋找了一個地方上自習。黃妙妙一邊做著自己的作業，一邊看著趙海生各種忙碌。
    開始和鍾珊珊談著各種事情，後來劉萍和劉本善來了，幾個人又跑到另一個房間談了起來，在外麵也聽不真切，反正就感覺特別吵鬧。就逮住幾個詞，什麽‘工廠’、‘管理架構’、‘雙軌製’等等。
    閑下來的時候，反倒是白靜茹主動說了很多事。不過白靜茹的嘴裏，什麽事情都是她的‘狗子哥’如何天才，任何事情都能幹好。
    白靜茹的這些話黃妙妙似乎想不相信也不行了。這個趙海生足不出戶，似乎還真幹了不少事情，現在竟然在運作一個隨身聽工廠，而且特別離譜的是，白靜茹竟然說，整個隨身聽都是趙海生設計的。
    白靜茹煞有介事地說，趙海生買來了市麵上所有的隨身聽，全都拆卸之後，照著設計了所有的零件。
    “這樣的事也就白靜茹這種才會相信吧。”黃妙妙心裏想道，不過她聰明地沒有反駁。因為她知道無論如何反駁，白靜茹都不會相信的。
    不過到了下午，來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校長辦公室都有人來了。
    原來前幾天說學校再給劃撥一棟樓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黃妙妙和白靜茹甚至還看到有人憤憤不平，原來旁邊的一棟樓原本是劃撥給古籍所的，這次又被搶了。
    之所以用‘又’，是因為白靜茹告訴她，之前這棟靜心齋就是搶的古籍所的。
    “這個古籍所可是真倒黴啊。”黃妙妙和白靜茹一邊感慨，一邊還覺得特別好笑。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悲歡離合太不相通了，甚至你的痛苦還是別人的快樂。
    古籍所的人午飯後還到靜心齋拉了一次東西，包括自己的牌匾，據說徹底搬離煙雨園，搬到p大北邊一棟樓去了。
    古籍所來指揮搬東西的是一個小姑娘，張少波還上去獻殷勤，被人家冷冷拒絕了。這讓黃妙妙對男生們的情商再一次感到失望。
    下午依然沒有課，黃妙妙、白靜茹也一起到旁邊那棟樓參觀了一下。據說以後就是隨身聽的廠辦兼研究中心了。
    廠辦的辦公室裏隻有劉本善，他正圍著辦公室樂嗬嗬地轉圈；研究中心所在地方倒是挺熱鬧，已經有了5、6位情緒高漲的年輕人，看到黃妙妙和白靜茹過來了，膽大的過來打招呼，膽小的自己已經紅了臉。一看就是理工科出來的男生啊，這種人黃妙妙見多了。
    趙海生和研究中心的人在熱情地討論，白靜茹就拉著黃妙妙出去了。黃妙妙其實還想聽一聽什麽事呢，不過白靜茹在路上悄悄告訴他：
    “狗子哥說要給這些人打雞血，咱們就別看了，怪惡心的。”
    耳邊還真聽到那群人在狂熱地叫喊什麽‘廠長威武’。
    “打雞血？”黃妙妙知道社會上有些人愛好打雞血，據說能治療百病，但看樣子應該是比喻吧。這白靜茹，傳話都會傳歪啊！
    黃妙妙和白靜茹回到靜心齋，白靜茹在練歌，唱的就是昨晚的《今宵多珍重》。黃妙妙堅持要在旁邊聽。
    不過白靜茹唱的是粵語版，黃妙妙拿著歌詞，看著歌詞聽，覺得也不錯。粵語雖然難懂，但畢竟隻是方言。看歌詞確實挺美的。
    “這個趙海生，怎麽能那麽短的時間就寫出那麽貼切、優美的歌詞呢？自己想寫一些東西，拿著筆在紙上改來改去，最後都不滿意，這個趙海生也算是天生吃這碗飯的了！”
    黃妙妙雖然是理科生，但是從小其實也挺喜歡文學，尤其喜歡古典詩詞。這首《今宵多珍重》的粵語版前幾句‘愁看殘紅亂舞，憶花底初度逢。難禁垂頭淚湧，此際幸月朦朧。’，一下子就讓黃妙妙入迷了。
    想起趙海生自己說借鑒了宋詞，想一想還真是。殘紅亂舞先不說，就‘花底相逢’這句就有好多宋代詞人用過。
    白靜茹輕輕地唱，黃妙妙默默地聽，兩個人都入迷了。
    “‘愁緒如何自控’這一句再輕一點。”趙海生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
    黃妙妙嚇了一跳，白靜茹高興地跳了起來，和趙海生討論了起來。
    黃妙妙聽著趙海生和白靜茹在討論歌曲，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別人的人生要麽事業轟轟烈烈，要麽愛的死去活來，而自己突然有一種落寞的感覺。
    趙海生心裏也感到驚訝，他今天除了鍛煉，基本上沒和黃妙妙說什麽，但就在他和白靜茹討論歌曲的時候。竟然也有天啟，而且他感覺肯定和黃妙妙相關，但為什麽相關他卻不知道。
    黃妙妙天啟的這首歌叫《流淚》，趙海生在腦海中過著這首歌的歌詞：
    “不小心踩碎了小花蕊，
    心痛的想賠它幾滴淚。
    才發現好多年沒有掉過淚，
    莫非忘了什麽是感覺。
    笑自己多情到無所謂，
    其實也沒真正的愛過誰。
    匆匆到人世間渡一場是非，
    一生也隻能一次心碎。
    ……”
    “黃妙妙、化學係……”趙海生腦海裏突然閃出一個詞：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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