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結束，已經是4月28號了。這幾天學校似乎已經開始醞釀一種節日的氣氛，不過經過幾天的忙碌，趙海生感到的隻有疲倦。
    穆洋雖然隻錄了一天，但是臉色比趙海生還差。
    “你怎麽累成這樣了？”趙海生看著穆洋變得消瘦的臉龐，下巴都尖了。
    “還不是現在搞的采訪加商演模式給累的，本來出去一次隻要接受一次采訪就行了。上個月開始，突然變成采訪後還參加當地的一些商業演出了。想不去吧，又說是公司辛苦安排好的，而且都是順路的，安全也有保證，另外報酬確實挺高的，我也有點舍不得。況且商演歌手本人分成比例最高了，上下參與的人也都能得到好處。我感覺自己是挾裹著停不下。”
    看著穆洋消瘦的下巴，趙海生是真心疼了。
    “以後告訴鍾珊珊，安排商業演出之前要通過你同意，你要壓縮場次。這件事其實可以這麽理解，你參與的場次少了，你的單次演出費用其實反而更高了。因為經濟活動就是這樣，供不應求的時候肯定會漲價。這樣，以後給你的演出咱們把報價提高五成，要是數量還多，就再提高五成。”
    聽著趙海生的話，穆洋一下子就笑了。
    “要按你這麽說，我的演出報價還能一直上漲不成。”穆洋笑著問。
    “按照經濟規律就是這樣啊，一直到報價次數減少。這樣的模式確實是可行的。”
    劉萍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過來，把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哎，我們倆在說悄悄話呢！你這樣突然加入，會嚇死人的。”趙海生不滿地說。
    “誰會在大廳裏說悄悄話啊！再說你說的方法不錯，公司會采用的。穆洋現階段確實不該參加太多商演。不過最近也不會外出了，接下來至少半個月，都會留在學校裏，你也差不多。”
    劉萍現在參與公司很多事務，因為她腦子實在太靈活，經濟管理雖然是自學的，而且她的實際經驗也不多，但論管理效果，比鍾珊珊效率高太多。
    大家都抱怨在她手下幹活太累，但她很快就調整的獎勵辦法，幹的多的人最後拿的錢更多，這樣一來，馬上沒有人反對了。
    “和誰過不去，也不能和錢過不去啊！”很多員工都這麽說。鍾珊珊也樂於輕鬆一點，她還在想著在這裏幹出名氣來，回到學校官升一級呢，所以對東大唱片公司的職位並不是很在乎。
    對這次錄音最重視的就是白靜茹了。
    可惜因為時間太緊，很多次她想多錄幾次，都被趙海生和甄慧生無情拒絕了。
    看著小茹眼巴巴的眼神，趙海生好幾次都差點同意，不過最後還是勸她先忍住。
    “等給你錄個人專輯的時候，咱們把這兩首歌重新錄製一遍，到時候讓你唱個夠。”趙海生安慰她。
    這樣一說，白靜茹倒也真的放下了好多，不過私下裏還是不停地練。
    “都錄過音了，怎麽還在練啊！”連劉萍都這樣勸她。
    “海生哥說在我的個人專輯裏還會重新錄製的。我現在發現錄歌也挺好玩。”白靜茹說道。
    “喜歡玩就好好玩，知道吧，現在在這個東大唱片公司，你小師姐我也算是高管了，以後就由我罩著你，誰敢欺負你就告訴我，連趙海生我都能收拾！”劉萍抱著白靜茹的肩膀吹噓道。
    “海生哥一直對我很好啊！你可別欺負他。”白靜茹的關注點總是不一樣。
    “哼哼，他最好不要。”
    “對了，校慶的時候我要表演呢，到時候我穿什麽衣服啊？想想就頭疼，這幾天溫度都快30度了，過幾天也許更熱呢，我穿長袖還是短袖啊？”白靜茹問道。
    “這種事怎麽不問你親愛的海生哥哥啊？他不是什麽都懂嗎？”劉萍笑著回答，一邊開始翻開衣櫃。
    “哎呀，海生哥是男的嘛，我問了，他就說‘藍色牛仔褲，白色體恤衫，這是萬能搭配，什麽場合都可以！’。這種打扮根本就不需要動腦子啊，可總不能天天這麽穿吧？”
    白靜茹難得抱怨一次趙海生，劉萍馬上附和道：
    “穿衣打扮的事情就不要找男生問，男生都不懂風情的，除非他是gay。這件事你就聽我的，保管你美上七天，我給你搞七個不同搭配，分別對應不同的場合，那個‘藍色牛仔褲，白色體恤衫’確實可以用，但隻適合你吉他彈唱那一天。”劉萍一邊思索一邊翻箱倒櫃，開始計劃起來。
    被稱呼為不懂風情的趙海生這幾天倒是難得清閑了。隨身聽的事情有劉本善大包大攬了，因為之前都知道校慶的時候會很忙，都預留了時間，而具體的事務，大家又都不好麻煩他，大才子就該有創作的時間嘛。
    所以趙海生這些天難得的清閑了起來。
    “咦，前麵怎麽有一個好眼熟的大學生，這麽似曾相識，又一時想不起名字。”趙海生正在靜心齋前散步，突然看到眼前一個美女對自己微笑，但一時竟然想不起名字。
    “哥！”美女對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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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趙海生看著太麵熟，不好說自己不認識，難道是這幾天太忙了，腦子糊塗了？
    “俺給你帶點吃的來了。”美女說的一多，東省口音就露出來了。
    “趙誠？你怎麽變成這樣了？”趙海生突然想起來了。
    對麵的竟然就是去年抱著孩子來找自己的趙誠，小名阿誠的。
    阿誠小時候趙海生每年回老家都會見幾麵，確實比較熟悉，但記憶中阿誠一直是東省大妞的打扮，去年來京以後，一直在幫丈夫賣衣服，實際上是賣內衣，倒是也挺適合女人幹的。
    這大半年趙海生確實太忙了，隻記得春節前稍微關心過阿誠幾次，之後忙起來了，就忘了這事了。
    沒想到阿誠變化這麽大，不過本身也沒有變，還是東省大妞的本色，不過皮膚因為保養好了，變得更白了，白裏帶著弄嫩，因為年齡也不大，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但看起來還是青春靚麗。
    趙海生重生之後，對趙誠和趙小飆就有一種特別的熟悉感。可惜這倆人都沒給自己天啟歌曲啊，當然也許是見麵太少，趙海生覺得該帶著黃妙妙和阿誠、趙小飆見幾次，說不定就天啟了呢。
    “你哥阿飆？怎麽這陣沒見到他啊？”趙海生問道。
    “他不是和我家剛子一起在你們這裏搞演出嗎？剛子還說你們這一段時間演出特別多，尤其最近，還說咱們這裏有三位歌手都特別搶手，我還以為你也出去演出去了呢！”
    見了趙海生，阿誠很高興，滔滔不絕地說。
    趙海生帶著她上樓來，看她還拎著一包東西，連忙要幫著拎。
    “不用，我來吧。你應該多休息。對了，今天你怎麽沒去演出呢？剛子和阿飆都去了，說人大那裏有個新商場，叫什麽安的，今天開業，請他們唱歌，我還以為你也去了，你不是咱們這裏最大的才子嗎？”
    “我主要負責寫歌，自己也唱，但嫌麻煩，就沒唱多少，有演出，我一般也會推掉。”趙海生實話實說。
    “為什麽要推掉呢？聽說出一張專輯，歌手隻能拿百分之五，但參加一次演出，歌手要拿一半多呢！”
    趙海生沒想到阿誠懂得還真多，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阿誠進門之後，找地方放好拎來的袋子。看了一眼房間，就開始收拾起來。趙海生剛想推辭，就被拒絕了。
    “哥，你歇著吧。在家的時候我爸就讓我有時間多照顧照顧你。你看你這裏太亂了，你的女朋友好像也不會幹活啊！”
    看著阿誠熟門熟路地收拾床鋪，把該洗的被套什麽都收拾到一起，還翻出了幾個舊襪子。趙海生突然有一種強烈的似曾相識的感覺。
    “娶個這樣的老婆也不錯啊！”腦海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讓趙海生感覺很怪異。
    突然又想起來上次就是看到阿誠，就想起了上一個平行世界的一些事情，這個阿誠和阿飆在上個世界似乎是親兄妹，兩個人感情很好，那自己和他們在上個世界是什麽關係呢？
    趙海生突然感到腦袋隱隱作痛，不過似乎又不那麽痛。
    難道是自己的大腦得到鍛煉，更加強大了？這麽一來，似乎可以借著阿誠鍛煉大腦啊！
    趙海生突然有了一陣明悟，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阿誠，你現在幹什麽呢？我感覺你的形象變化很大啊，像個大學生一樣。嗯，形象變化真的很大。”
    趙海生實話實說，同時思考著怎麽讓阿誠經常過來。
    “我就在動物園批發市場賣內——衣服啊。”阿誠一邊幹活一邊說。
    “手洗衣服會不會不大好啊，可以放洗衣機裏麵洗。”趙海生看阿誠拿起襪子泡在水裏就開始搓洗，連忙想阻止。
    “洗衣機洗得不幹淨的，還是我來吧。”阿誠說著就開始幹了起來，她洗衣服一下兩下，幹起來特別幹脆利落，一看就是經常幹活的人。
    “阿誠平時不太忙吧？對了，你孩子呢？”趙海生問道。
    “就是太清閑了。孩子，你沒看到剛才就在邊上玩的啊！”阿誠回答。
    “啊！”
    趙海生還真沒注意到。倒不是什麽隻看到美女，實在是因為見到阿誠想起太多事情了。兩人正在閑聊，那個孩子已經跑過來了。
    “阿娣，叫大爺！”阿誠連忙教孩子打招呼。
    “這孩子不會名字就叫招娣吧？”趙海生問道。
    “對啊，剛子說和你家學的，你家就是名字改得太晚了，你三姐才叫海娣，要是早點叫，你現在就是家裏老三了。”
    “你這是封建殘餘思想啊！”趙海生有點痛心疾首了，同時想到了一個讓阿誠留在身邊的好主意。
    “現在是新社會了，男女平等，男女平等你知道嗎？就是不管生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一樣的，你，你不能變成生育機器。那樣的人生很痛苦啊！”
    趙海生開始給阿誠洗腦。
    “可男女就是不一樣啊，要是我沒生下男孩，那老張家可就絕後了。哥啊，這話你敢對你爸說？”阿誠聽了不但沒被洗，反而反問趙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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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不一樣。”趙海生一時有點招架不住，連忙換了一個話題。
    “咱們先不說生孩子的事情了。就說你吧，你總不能一直賣衣服吧。既然你來了這裏，幹脆在大學裏也學習學習，現在國家提倡教育，你錯過了高考，完全可以上成人大學，上成教，畢業了雖然不能分配工作，但是至少你的學識提高了啊！”
    “我也能上學？”阿誠問道。
    沒想到根本不用趙海生催促，知道p大也有成教之後，阿誠比趙海生還積極。
    洗完衣服，就晾在陽台上，趙海生頓時覺得屋子裏清涼了好多。而阿誠已經給丈夫打電話說起上學的事情了。
    晚上阿誠親手做了一頓飯，趙海生把大家都請了了過來。從食堂打來了米飯和幾個硬菜，阿誠炒了幾個家鄉菜，還不知道從哪裏拎出來一個平底鍋，開始烙大餅。
    別說趙海生就喜歡吃現烙的大餅，吃得叫一個風卷殘雲，舒服至極。
    吃完飯，張大剛湊了過來問：“阿誠上學沒問題，現在我也不差錢，可這個影響生孩子嗎？我們老張家可不能絕後啊！”
    “不影響，一邊上學一邊生孩子，說不定孩子還聰明呢！你想，你的孩子在大學出生，在娘胎裏就上大學生的課，肯定比在服裝市場好吧？”趙海生說道。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個。這個學，我們上定了！”張大剛一臉憧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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