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不看一下這個新機型嗎？就這麽定下來了？”劉本善指著新的隨身聽樣機說道。
    “隻要符合咱們之前的策略，你看過就能定。”趙海生嘴裏這麽說著，手還是拿起了隨身聽看了起來。
    “咱們第一次機型就分兩種，接下來再繼續改良。這一版就算是豪華型的了，機身雖然小，除了錄音還有收音機的功能，磁頭和喇叭用的都是最好的。”劉本善介紹道。
    趙海生隨手打開收音機，換了幾個波段，突然收音機裏傳出穆洋的聲音。
    “對，這首《小芳》是趙海生聽了我哥的故事之後寫出來的，還說是要獻給這一代上山下鄉的人。”
    “穆洋這樣一介紹，我馬上就明白了。不是我吹牛啊，我一聽就感覺寫詞的人是下一輩。為什麽呢？因為我明顯感覺到歌詞作者對這代人是一種敬仰，而不是親身體會。”
    “百靈姐不但主持人做的好，對語言感覺也這麽敏銳啊！”
    “這是基本的語言感覺吧。難道你感覺不到？”
    “咱們還是回到歌曲本身吧。百靈姐既然感覺這麽敏銳，不如給我們收音機前麵的廣大聽眾，說一說你對歌詞的理解吧。”
    “我說得再好，也不如穆洋你說啊，或者讓你哥來說，今天你哥，穆柳才是我們這次訪談的主角啊！趁這個機會我也想問一下，這個故事你說了多少？趙海生就把歌曲寫出來了？”
    “那是一次晚餐，海生來我家吃飯，飯後我們聊起了知青生活。您也知道，海生和穆洋一樣，都沒有參加過上山下鄉，他對這個很感興趣，可能當時我們喝了一點酒，話就多了，我就把自己以前的故事說了出來，具體說了多少，其實我早不記得了。然後海生就把歌詞寫出來了，同時還譜了曲。”
    “聽眾朋友們，聽眾朋友們，記住一個教訓啊，以後見到寫詞人，千萬不要喝酒，喝了酒也千萬不要說起自己的傷心往事。……”
    “這個主持人！挺會說話的啊，不過你真的聽了他的故事就寫了一首歌？你倒是把我們那一代人的故事寫出來了啊！當初小芳們挺多的。”
    劉本善聽著歌，似乎陷入了回憶，然後馬上就驚醒了過來，對趙海生說道：
    “既然機型定下來了，咱們也該慶祝一下，這樣，晚上咱們搞一個慶功宴吧，剛好你也借著這個機會和下麵的研究員好好聊聊，這些人其實都很簡單，要求簡單，生活也很簡單，心理上有時候就像一個孩子，咱們得好好照顧他們。”
    劉本善的提議趙海生覺得不錯，就是自己不怎麽喜歡喝酒，不過為了事業，喝點就喝點吧。
    “既然是慶功宴，咱們就少喝點酒吧。”
    趙海生說道，他的本意是少喝一點，因為喝酒對嗓子不好，自己好歹也是一個歌手啊，雖然主要精力都放在製作上了，但是以後天啟歌曲多了，或者把歌唱技能點滿以後，說不得自己也得出幾張專輯。
    “喝酒？喝也行，就是有一些人喝多了會亂說話，我怕影響不好。今晚咱們主要放在吃的上麵吧。”劉本善提議。
    “主要放在吃上好，那就主要吃。”趙海生連忙答應了。
    “師兄是不是怕剛才那個主持人百靈說的話應驗了啊，遇到寫詞的人千萬不能喝酒，喝酒了也千萬不要說起自己的傷心往事啊？要不然你那麽多‘小芳’就變成歌了。”
    劉萍在邊上笑著說，還對白靜茹使了一個眼色。趙海生想了半天也沒理解這個眼色是什麽意思。
    “哪的話啊？這麽多師妹在這呢，你不要亂說話。”劉本善對劉萍似乎沒有什麽威懾力。
    “那先這樣吧，我去訂餐，訂好了通知你吧。”
    趙海生也樂得不管這些事。管理方麵趙海生就抓了兩個方麵，一個是人事，一個是財政，其他的管理工作都放權了。不過即使這樣，這裏的人見了他都沒有不認識的。
    離開西樓的路上，趙海生突然想起來怪不得這幾天穆洋挺忙的，原來去參加穆柳的訪談節目了，自己大舅哥的專輯，自己似乎應該表現得更積極一點。
    “妙妙，趕快給穆洋打電話，她參加訪談我怎麽都不知道啊？我是不是應該也去湊個熱鬧呢？”趙海生問道。
    “你現在補救好像已經晚了呢。不過人家正參加訪談呢，現在給穆洋打電話合適嗎？”黃妙妙一邊掏出大哥大，一邊問。
    “妙妙都配上大哥大了！那我什麽時候配上啊？”劉萍裝作才知道的樣子驚呼道。
    “這個是趙海生趙總的，他讓我兼職助理，給他拿大哥大，像一個磚頭一樣，弄得我書包都重了好多。”黃妙妙連忙解釋，看到劉萍笑了才知道她故意這樣說。
    黃妙妙拿出大哥大，又翻出通訊錄，查起了電話。
    “海生哥把所有電話號碼都記到腦子裏了。”白靜茹在邊上提醒。
    記電話號碼這事還真是趙海生本身的一個習慣，以前沒有幾個電話號碼的時候，他閑極無聊，還背過朋友們的身份證號碼，直到趙海生穿越過來，才停止了背身份證號碼這個無聊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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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白靜茹這麽說，趙海生隻好報出穆洋的大哥大號碼。
    黃妙妙拿著大哥大，撥了半天沒打通，前後左右走了幾步，總算通了，不過一直是嗡嗡聲，根本聽不清楚，隻好喊著等會打電話。
    黃妙妙無奈地收起了大哥大。大哥大剛分到手裏，黃妙妙作為助理，心裏還是美滋滋的，當初答應做助理，一大半原因估計就是覺得拿著大哥大比較瀟灑，不過真打起電話通順的時候也不多，尤其是大哥大打給大哥大，打到座機上效果倒還好一點。
    “是不是穆洋那邊正參加訪談，電台有幹擾？”黃妙妙問。
    “訪談是錄播啊，估計是昨天或者前天錄的，那兩天我沒見到洋洋，太忙了，也忘了問原因。哎呀，真不該啊，不過這事不能怪我啊，公司怎麽沒通知你嗎？妙妙？”
    趙海生開始給自己甩鍋尋找理由了。
    “回去問一下就知道了，他們有什麽事情也基本不問我。重要的都直接問你了；不重要的似乎也沒有必要問。”黃妙妙連忙行使助理的職責。
    “以後我也給海生哥當一個助理吧，免得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白靜茹插了一句。
    “你現在課程還比較多，別影響了你學習。”趙海生連忙說道。
    “沒關係，我沒有課的時候來就行。反正事情也不多。”白靜茹回答。
    趙海生一想，這樣一來，三個人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了嗎？這是好事，便沒有反對。
    回到靜心齋，白靜茹馬上開始履行自己的助理職責，給鍾珊珊打電話詢問穆柳專輯宣傳的事，還用自己清脆的嗓音質問，為什麽沒有給趙海生安排呢？‘海生哥’一直在等著呢。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趙海生連忙對白靜茹豎起一個大拇指。這下子鍋就甩出去了啊！不是自己不參與，是工作安排有問題。
    接下來白靜茹又用座機給穆洋打電話，接通之後確定是穆洋，才把電話遞給趙海生。
    “助理不是妙妙嗎？怎麽又換成小茹了？”穆洋奇怪地問。
    “現在這倆都是，可以分擔一下，就不影響學習了。”
    “你現在架子好大啊，撥電話都要助理幫忙了啊！”
    “哎，剛有了倆助理，不用一下顯不出價值不是。對了，你哥的專輯宣傳怎麽沒有安排我呢？”趙海生問道。
    “這個好像是老侯安排的宣傳計劃，說是按照以往的統計數據，你參加的訪談節目效果都不太好。你不怎麽說笑話，有時候說一個，又比較冷。有一次節目都播出來了，主持人才知道你在講笑話。主筆都沒發現你的笑話這麽冷啊！”
    “所以就把我踢出局了？不過你哥的訪談我是不是該參加啊？”趙海生連忙問道。
    “宣傳的事就按公司定的規矩來吧，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這種訪談其實也不怎麽舒服。每次講一遍也挺折磨人的。你不來還好點，所以我昨天也沒告訴你。”
    穆洋在電話裏解釋了一遍，趙海生放下了心，不過又告訴穆洋，自己還是要問一下，看是不是不參加更好。
    打完電話，趙海生便把這件事放下了，一直在忙別的事。
    午飯後趙海生正在打盹養神，白靜茹突然過來請功一般地說：“老侯來公司了，我把他這個罪魁禍首叫過來了。”
    “啊！老侯？”趙海生愣了一會，才想起來穆柳的宣傳是老侯定的。
    “趙總，剛才白助理說，宣傳安排得不對？”老侯也有一點忐忑，不知道趙海生找自己幹嘛。
    趙海生隻好明說了。
    “宣傳工作其實挺好，就是穆柳呢，是穆洋的哥哥，按理我是不是該多參與一點，不過宣傳工作，一定要按照效果來，其他的不用考慮。”
    趙海生一邊說一邊對老侯打著眼色，又悄悄指了指外麵。
    幸好這老侯比較聰明，眼珠一轉，似乎就明白了。
    “趙總，您參加之後，訪談效果也不好；而且我私下問穆柳，似乎也不太願意讓您參加。您看？”
    “你按照科學方法決定就行。”
    趙海生和老侯握手，相互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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