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說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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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侯日常會變著法子討好領導,包括趙海生這個趙總;隻有下棋的時候,才會恢複本性,為了贏棋,或者為了不輸棋,各種招法都會用出來。自己還辯解說,這叫棋場上麵無父子,就是要全力爭勝。
    趙海生為了鍛煉大腦,一直支持老侯這種玩法。反正他也不在乎輸贏,在乎的隻是圍棋這種純粹計算能力而已。看到老侯耍賴,王朗又這副模樣,也樂得休息。
    老侯把王朗攙扶到椅子上坐下。笑著對趙海生說道:“我掐指一算,小王肯定是失戀了。”
    “老子才沒有失戀,隻是被這個無情的世界打敗了而已。”王朗倒是嘴硬。
    “這個其實是好事,我給你說,你侯哥是過來人,男人都這樣,總得經曆過十個八個,才能成熟起來。”
    “老侯,你之前經曆過十個八個啊!改天告訴嫂子去。”趙海生說道。
    “聽他吹,就他那副模樣?十個八個?那我就八十個一百個了。”王朗看來喝得不多。
    “小王沒喝多啊!還會算數呢!”老侯在旁邊評價道。
    王朗根本沒有回答,站起身朗誦道:“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裏,故人長絕。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
    老侯看王朗沒有理睬自己,也不生氣。還是笑眯眯地說:“原來不是分手,而是準分手啊!老哥多嘴一句,要想真瀟灑,這會你就先分手。這些妞到了國外,肯定先甩了你,就是不甩你,在那邊找兩個三個白的黑的,你也受不了對不對。所以你就得瀟灑一點,分開就分手,誰也不欠誰的。”
    老侯正說得起勁,沒防備王朗一下子就撞了上來,可憐老侯的身子骨比較瘦,一下就被撲倒了。好在王朗也不高大,再加上又喝了酒,老侯稍微用點力氣,兩人就站起來頂牛一樣對峙起來了。
    “你這老貨,庸俗。”王朗想罵人,想了幾句就沒詞了。
    老侯雖然稍微吃了一點虧,但看王朗的樣子,也不想再招惹他,隻能自歎倒黴。
    趙海生看戲已經演得差不多了,就上來勸架來了。
    “哎呀,為這些事生什麽氣啊!王朗,你現在好歹也能混一個藝術工作者了,你就不能把這些悲痛化為藝術嗎?”趙海生想轉移王朗的注意力。
    “他算個毛線的藝術工作者啊!藝術打雜的還差不多,最擅長就是和小師妹吹牛。”老侯在邊上忿忿不平,因為才發現自己的一顆紐扣被扯掉了。
    “我倒是想把這個轉化一下,可一喝酒就控製不住自己了。而且其實我和她之間也沒真正發生啥啊!怎麽轉化呢?”王朗鬱悶地說。
    “就是說你折騰了這麽長時間,花了那麽多錢,二壘都沒上啊?本壘就更不可能了!哎,你讓老哥怎麽說你!”
    老侯聽到王朗這樣說,終於找到了一點平衡。
    “看你這麽可憐,老哥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老侯大氣地說。
    “不用管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寫東西這種事情,真情實感比較重要,你剛才朗誦的是辛棄疾的賀新郎吧,那首詞不就是因為和茂嘉十二弟分別寫的嗎?所以你這件事情,隻要你感情到就行了,具體發生過什麽或者沒有發生過什麽,其實不重要。”
    趙海生結合自己的天啟情景,發現還真是這樣,隻要自己有類似的情景,有沒有特別契合都沒有關係。更何況大部分創作其實就是無中生有。
    沒想到這麽一說,倒是啟發了王朗。
    “哇,這樣也行啊!我怎麽沒想到。不行,今天我一定得把這件事寫出來。”王朗激動地說道。
    趙海生也感到非常震驚。因為那個好久沒有動靜,又懲罰過自己的‘好為人師獎’又啟動了。
    可以白得一首歌,不用浪費天啟點和加速卡,何樂而不為呢?最多失敗而已,趙海生馬上開始教導王朗。
    “藝術本來就是一種虛構,你可以在裏麵寫出一種理想狀態嘛。而且寫歌詞你也學得差不多了,這件事,你不如就直接寫離別得了,自古離別都是一個很好的題材,最好就是又真實的感受,像我和老侯,基本沒有離別的體驗啊,想寫都找不到發力點。”
    老侯聽到寫歌詞,也馬上有了精神,不再隨便刺激王朗,而是在一邊默默學習了起來。
    “那我應該怎麽寫呢?老實說,給穆柳寫歌詞的時候,我倒是膽子挺大的,但是寫自己,我好像還有一點恥辱感,總覺得不好意思。”王朗說道。
    “而且我和她正經都沒拉過幾次手,想想還有點憋屈呢。”王朗說著又瞪了一眼旁邊的老侯,老侯連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你就是在歌詞裏寫你吻了她怎麽了誰能知道真假呢?她難道還能來反駁嗎?”趙海生說道。
    趙海生這樣說的時候,發現天啟已經給了《離別》這首歌的旋律和一部分歌詞,同時強調一定要一步步誘導對方寫出完整歌詞,尤其是精華部分。趙海生這次理解這種天啟的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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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我剛好寫了一個曲子,還沒有填詞,你不妨就按這個曲子填吧,怎麽樣?”趙海生這樣說,王朗當然沒有異議。
    “我在邊上看著學一點行吧?王朗,老哥我先向你道歉啊,對寫歌詞我其實也,也挺喜歡的,這件事我絕對幫你保密。”老侯信誓旦旦地對王朗說道。
    趁老侯和王朗瞎聊的時候,趙海生連忙把《離別》的曲子寫了出來,想了想王朗音樂水平,又到旁邊彈著鋼琴錄了一遍旋律小樣,拿來放給王朗聽。
    “上次給穆柳寫歌詞,我學到的精髓就是一定要真實,真實才打動人。其實我們分手,不,是離別。離別的那天就是下大雨那天,我可是活生生從p大陪她走到她們學校去的啊!一路上打雷閃電的,結果她倒是在下雨之前到了宿舍,隻對我說了一聲抱歉,還說了一聲保重,就上樓了!”
    王朗的敘述讓旁邊的老侯笑出了豬聲。
    “你也太老實了啊!你就不能走慢點,至少和她一起淋雨啊!”老侯給王朗出了一個主意。
    “你不早說,我回來倒是淋雨了。”王朗鬱悶地說。
    趙海生看王朗就這麽點事,隻能繼續開導他。
    “這個,具體的細節你可以虛構嘛。比如你想讓她為你做什麽呢?”趙海生問王朗。
    “至少她該為我流一點眼淚吧!”王朗剛說完,老侯又咳嗽了起來,壓抑不住的那種。換來王朗的又一次怒視。
    “你就寫她流淚了啊!你是作者啊,這種細節就是由你寫的,這也是寫作的一個快樂嘛。”
    趙海生啟發道,王朗倒是若有所思。
    “那我能不能更多虛構一點?”
    “當然可以啊!”趙海生回答。
    “以前看王爾德的《查萊斯特夫人的情人》,我就對雨中情那一段比較感興趣,哎,要是她能和我有那麽一段感情就好了。”
    王朗剛說完,老侯咣當一聲就滾到椅子下麵去了,接著又自己爬了起來,一臉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趙海生沒有想到王朗發散得這麽厲害,隻能實話實說。
    “咱們是寫歌詞啊,你要是自己看倒也可以,要是唱出來,咱也要考慮一個普適性原則啊!”
    “那我知道怎麽寫了。就是反著來啊!”王朗說道。
    “對,她沒有感情,你就寫她深情,她不讓你拉手,你就寫吻了她。”趙海生說道。
    王朗一邊聽一邊點頭,順手在紙上寫道:“深情吻住了你的嘴,卻無能停止你的流淚。”趙海生看到竟然和天啟歌詞寫得一樣,自己也嚇了一跳。
    王朗寫完,自己也挺欣賞。又說道:“我感覺她一點都不傷心,那我偏偏要寫她也和我一起傷心心碎了。”
    趙海生和老侯都說不錯,就這樣寫。
    王朗想了半天,才寫道:“這一刻我的心和你一起碎。”寫完又征求意見,趙海生和老侯自然是讚同。
    王朗又停了下來,筆在紙上來來回回畫了半天,又橫著旋律。
    “繼續寫就寫雨夜襯托啊?這個可以寫吧?那天雨都下瘋了。”趙海說道。
    “雨下瘋了?對這個詞不錯,我用了啊!”王朗說道,就繼續寫道:“大雨下瘋了的長夜,沉睡的人們毫無知覺。”
    寫完這幾句之後,王朗有些興奮,覺得自己寫得不錯,又感慨這些都是假的,事實則相反。
    “真讓人恨透了,這要是真的多好。”王朗說道。
    “恨透了這個詞也不錯啊!你前麵用了下瘋了,再用恨透了,挺合拍的。”趙海生說道。
    “真行?”
    “可以,你先試著謝謝嘛。”
    王朗想了半天,提筆寫道:“突然恨透這個世界,因為要離別。”
    老侯看王朗寫完這句,質疑道:“為什麽要恨透這個世界啊?毫無邏輯嘛?你離別和世界有什麽關係啊?”
    趙海生看和天啟寫得差不多,連忙辯護道:“我覺得不錯,人在分離這種特殊的情景下,是講情感不講道理的嘛!而且挺感人的不是嗎?”
    “感人倒是挺感人的。”老侯也承認歌詞不錯。
    趙海生和老侯都承認歌詞不錯,這讓王朗十分高興。這次他不喝酒了,說想喝茶,趙海生親自下手,給王朗泡了一杯茶。
    “這茶是獎勵你的,歌詞寫得不錯。和旋律挺合拍的,等會再接再厲,爭取把歌詞寫完了。”
    “那我接下來就誇張說她陪我走了一夜,可以吧?”王朗問。
    “當然可以啊!越誇張越好呢!”趙海生說道。
    在趙海生不斷地啟發下,王朗終於寫完了歌詞,而且越到後來,王朗自己似乎也進入了狀態,尤其是最後那句‘照不亮我心中黑黑黑黑黑的一切’,王朗自然而然就用了五個黑字。
    趙海生連忙問他,為什麽這裏用了五個黑。結果王朗理所當然地說,配合旋律就用了啊,其他也沒詞了。
    “你這五個黑字用得最好!看來你是真有真情實感啊!”趙海生歎息道。
    “我就是覺得這個世界太黑暗了,感情太黑暗了。再加上沒詞了。沒想到倒是挺合適的,真是神來之筆啊!”王朗自己感歎道。
    “確實是神來之筆,這首歌,我的旋律一般,你的歌詞很好!真的很好。那這首歌就由你決定給誰唱了。”趙海生心裏高興完成了任務,又用這個獎勵了王朗。
    “真是毫無道理啊!王朗這個歌詞,好幾處毫無邏輯,但是偏偏還挺感人的!”老侯酸溜溜地說道。
    “你懂個毛線,這個就叫藝術感染力!”王朗驕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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