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發男子在大廳另一頭探頭探腦。
    “沒有耍流氓，我和朋友開玩笑呢。”秀娥連忙回答。
    “好了，你快走吧，總之咱們之間算是結束了，以前那些話都是年少不懂事，說了不算的。”
    秀娥撿起掉在地上的錢，看了看後麵沒人，又把錢塞回王輝內褲口袋。
    “還是裝在這裏保險一點，現在外麵小偷特別多，這麽多錢放外麵可不安全。”
    王輝剛才的錢散開了，秀娥胡亂往裏麵塞，根本就裝不下，隻能全部拿出來整理了一番，重新塞了進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尤其王輝，似乎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明明還很關心自己，但是感覺又很冷很遙遠。
    “你是誰？和我女朋友在幹嘛？”
    兩人正在收拾，剛才說話的長發男子已經踢踏著拖鞋走了過來。這男子一身t恤短褲，又是拖鞋長發，看起來特別的頹廢。
    “我是秀娥男朋友，你是誰？”王輝突然之間怒氣爆棚。
    “怪了，我才是秀娥現在的男朋友，你就是她老家的那個窮鬼吧。你已經奧特啦，懂不懂什麽叫奧特？不是奧特曼，你出局了。”
    長發男子傲氣地說，一邊還摳著鼻屎。秀娥在邊上沒說話，倒是打量著這兩個爭吵的男子。
    王輝一身西服革履，雖然麵孔稚嫩，倒也還英武一點。不過秀娥一點都不顧忌他了。
    “老爹你別嚇唬他，我和他之間已經結束了。灰灰，這是我現在的男朋友，外號老爹，是我們酒吧的駐唱歌手，駐唱歌手你懂不懂，反正很厲害的。以後我就跟他了。他能教我很多，以後我也要做歌手。”
    最後幾句雖然聲音比較小，但是王輝也聽得清清楚楚。
    “我給你做一頓午餐吧，你也沒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就正式結束了。”秀娥這麽說著，把長發男子往裏麵推，同時又拉了拉王輝。
    “把褲子穿好，靚仔，今天老子心情好，不和你計較。”長發男子被秀娥推著走，一邊對王輝說道。
    “給我也做份炒飯，我和你這個前男友一起吃一頓，就當是替你吃散夥飯了。”
    王輝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麽辦？秀娥雖然絕情，麵前這個男子似乎也不像是搶別人女友的人。腦袋裏有些亂，王輝還是迅速穿好褲子，又摸了摸內褲裏的錢，秀娥整理得還不夠整齊，現在塞得自己的褲子鼓鼓囊囊的，十分不舒服。
    “你們在這坐著等吧，咱們也得快點，一點鍾就開始營業了，秦大爺到時候就來了。”秀娥說著就到一個貌似是廚房的地方忙碌去了。
    一會兒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炒米飯的香味。秀娥兩手端著四個盤子走了過來，把四盤炒米飯放在桌子上。
    “快開電視吧，中午有歌唱大賽轉播呢，我最喜歡昨晚那一期了，中午剛好重播。”
    雖然剛剛和王輝說了分手，不過秀娥似乎真的很快樂。現在看到秀娥的笑臉，王輝就一肚子氣。好在他也算在社會上曆練好幾年了， 一直忍耐著。先看看情況再說。
    “……
    愁緒如何自控，
    悲哀都一樣同。
    情意如能互通，
    相分不必相送。
    放下愁緒，
    今宵請你多珍重。
    哪日重見，
    隻恐相見亦匆匆。
    ……”
    王輝抬頭一看，電視上正是趙海生趙總和白靜茹在合唱，王輝在電視轉播上看過白靜茹好幾次，但還沒看過趙海生演唱。
    這一期節目他還沒看過。剛才聽秀娥說是昨晚直播的節目。
    “真是奇怪了，昨晚明明自己和趙總還有白靜茹白姐都在火車上呢，自己每次吃過飯都會到他們車廂去聊天，和趙海生、白靜茹都挺熟悉了，絕對不可能是直播！”
    王輝心裏想道，連忙問秀娥。
    “你說這節目是直播還是轉播的？”
    “今天中午是轉播，這是昨晚直播的節目。你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不懂，這可是歌唱大賽啊！他們都是表演嘉賓，我好像聽說本來邀請他們當評委，他們不願意呢！唱得真好啊！”
    秀娥說著就跟著哼哼了起來。
    “趙董的歌寫得真好啊！我還沒聽過這麽動聽的粵語歌曲呢！白靜茹的那張專輯誰有啊？我買了一張不知道被誰順走了！這首歌要是我唱該多好啊！不行，今晚我就在酒吧唱這首，秀兒，到時候咱們倆也來一個合唱，真是的，我記得白靜茹那張專輯裏隻有獨唱啊！這首歌他們兩個現場的唱法和專輯裏麵有點差異，好像還更好聽了。趙董不虧是創作者啊，更懂如何唱歌！”
    長發男子也跟著評價，而且說起來就滔滔不絕。
    “真的咱們倆一起唱？白靜茹的專輯我早就聽了好多遍了，裏麵的粵語歌真是一首比一首好聽。老爹你不知道吧，白靜茹還有一首《一人有一個夢想》也很好聽，不過我最愛聽她的《愛拚才會贏》，簡直是唱到我心裏去了！要是能要到白靜茹的簽名就好了！我太崇拜她了。”
    秀娥說起白靜茹也說個沒完沒了。看來這倆人一個把自己帶入趙海生，一個把自己帶入白靜茹了。王輝還真沒買過白靜茹的專輯，都是順便看到電視的時候跟著看，跟著聽，隻是覺得她唱得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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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火車上，王輝感到白靜茹也沒有歌星架子，倒像是一個鄰家姐姐，對趙海生是千依百順，有時候王輝都懷疑報紙的傳聞是真的了。
    “你為什麽把趙海生叫趙董啊？”王輝鬼使神差問了一句這個叫老爹的男子。
    “你懂個屁啊！人家趙海生可不止是一般的製作人，他可是東大唱片公司的大老板，董事長你懂不懂？在這裏誰不敬重董事長啊？叫名字太唐突了，還是叫趙董比較好聽！等我老林有一天發了，你們就叫我林董。”
    老林說著還親切地拍了一下王輝的肩膀。
    大家一邊吃著炒米飯，一邊看著電視。很快就吃完了飯，秀娥連忙收拾了桌子，又端著盤子走了。
    “小子，別記恨我，我也不是她男朋友，老子我以音樂為妻，誰他貓的要女朋友啊！這個妞就是想拜托你，我是幫忙的，你別說漏嘴了。她不適合你，人家想混圈子呢！你看樣子也賺了點錢，但是這點錢不夠她折騰的。”
    看著秀娥走了進去，老林趴在王輝耳朵邊上說了一句。王輝一聽，神情馬上就不一樣了。
    “隻要秀娥沒有沒有真的男朋友，事情就好辦多了！”王輝想道。
    “接下來該誰來評價了？到趙董評價的那段了沒有？”秀娥蹦蹦跳跳從裏麵跑了過來，順勢就坐在王輝和老林中間。
    “老林是吧？你的外號為什麽叫老爹啊？”王輝開始發揮自己做銷售的交際能力了。既然知道老林不是對手，而且對自己似乎還有點好印象，連忙開始拉關係。
    “這頓飯吃完咱們倆就結束了啊！別在這折騰了，這種地方不是你來的。他外號叫老爹，是因為長得老，你看他像不像40歲？”
    秀娥眼睛一直盯在電視中，一邊隨口回答。
    “那你還找個40歲的當男朋友？這件事沒完。”王輝看著秀娥說道。
    “你們別吵了，等我聽聽趙董的評論，昨晚記得他說了好大一段唱法、音色什麽的，還說要保持自己的特色，在流行音樂領域，專業訓練不一定能出歌星，也不一定會獲得大家的喜歡，因為沒有個人特色什麽。那誰，趕快拿錄音機來，我要把這段錄下來！”
    老爹不知道是想打斷王輝的話，怕暴露自己剛才泄密的事情，還是真的喜歡趙海生的評論。
    “他的話你相信啊？這幾天我看報紙，上麵說他亂搞男女關係啊！他一個有女朋友的人，還勾引別的女歌手，就這個白靜茹，你看剛才他們倆唱歌的時候，是不是有點眉來眼去的？而且他等會還會和另一個特別漂亮的歌手唱歌，你們注意看，照樣是眉來眼去，肯定有關係！”
    旁邊一個胖子眼睛盯著電視，一邊評論。
    “靠，你聽誰說的？趙董這樣的製作人還需要勾引歌手？你們沒有對比過等會那首歌嗎？那個夏英傑唱得太沒有特色了，以前我聽她唱的《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次她和趙董來了一個合唱，哇，這首歌我馬上就記住了，而且馬上就能哼哼出來，而且特別感人啊！趙董真是我的貴人啊！秀兒，今晚咱們倆也來一個合唱，就唱《今宵多珍重》和《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我還得好好琢磨琢磨趙董的話，個人特色！”
    老林一邊說一邊用手捋著自己的長發，一遍遍把頭發捋到耳朵後麵，但隨著他激烈發言，頭發又蓋住了他的眼睛。
    “這個節目肯定不是昨晚直播的，我看至少錄了兩天了。”王輝想了想說了一句。
    “你一個外行懂什麽懂啊？這個昨晚的直播節目，今天是轉播。不懂你就少說話。”秀娥連忙批評了王輝一句。
    “真不可能啊！昨晚我一直和趙董在一起，還有小茹姐，她還給我吃了一個蘋果呢，當時還要給我削蘋果，我沒好意思要，都讓趙董吃了。”
    王輝說的話真裏有假，白靜茹確實讓他吃蘋果了，不過可沒給他削，而是給趙海生削蘋果。
    “你亂吹什麽牛啊？灰灰。”秀娥瞪起了眼睛。
    “真的，你看我的介紹信。我早就是趙董的助理了，不過我對音樂沒有興趣而已，不過趙董對我很好。”王輝馬上拉起了大旗，搞銷售的時候，這一套他早就用得很熟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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