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嚇了一跳，沒想到老林的憤怒沒維持三秒，就自己喟然坐了下去。
    “算了，忘了你就這本事了。咱哥倆其實也差不多。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裝也裝得這麽徹底！”老林不知道是誇王輝還是損王輝，弄得王輝有點不知道怎麽說才好，電視又開唱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電視上了。
    “這個歌唱大賽我就喜歡這一期，趙董和白小姐唱了多少啊？而且難得趙董還有點評，怎麽還沒到點評那段？”老爹盯著電視問道。
    “唱到最後才開始點評的，現在還沒有，不過等會會有一番解釋的。”秀娥似乎對這段內容特別熟悉。
    “老林晚上可不能一直看電視，還得照顧著店裏呢，有好多女顧客纏著他聊天。我就不管，那會才八點多，我就一直看電視。再說這節目一周才兩次。”
    “那些都是我的歌迷，是我歌唱事業的一部分。可不能馬虎啊！先別說話，趙董這段要開講啦！”老林說道。
    “接下來我和小茹唱一首文大姐的歌，為什麽要唱文大姐的歌呢？因為文大姐在這個年齡竟然敢變嗓，這一點真讓我佩服，基於這一點，我也用弗拉門戈吉他改編了一下文大姐的《我的心裏沒有他》。”
    王輝看著電視上的趙海生侃侃而談，剛想說點什麽，左右一看，其他人都專心地看著電視，隻能也默默地跟著看。
    電視上的趙海生彈著吉他，吉他聲音像泉水一樣清脆，同時似乎還有弦樂做背景音，一段前奏之後，音樂聲音一下全都停住了，白靜茹的歌聲馬上響了起來。
    “我的心裏隻有你沒有他，
    你要相信我的情誼並不假
    ……”
    伴隨著白靜茹歌聲的，還有兩個女的在跳舞，其中一位女的年齡大一點，穿著一身男人的西裝。王輝不懂舞蹈也不懂音樂，但就是莫名覺得舞蹈和歌聲特別配合。
    白靜茹唱了一段之後，歌聲停了，接下來就是趙海生的吉他獨奏。王輝看趙海生拿的吉他比較奇怪，琴弦特別粗，彈出的聲音低沉又有力，緊接著就是兩個人吹著一種推拉管的長號。
    這段音樂王輝真不懂，好在白靜茹唱的歌還挺熟悉，這些天在電視上、大街上聽了好多遍了。一曲結束，王輝知趣地沒有說話。
    “真是歎為觀止啊！歌、舞、琴三絕啊！看來我的吉他也還得練啊！”老林評價道。
    “你不是要聽他們評論嗎？馬上就有人評論呢，你還亂說話。”秀娥說道。
    “這算什麽評論啊，就是商業互誇。隻有介紹弗拉門戈音樂特點那句聽了就夠了，其他的都是互相吹呢！吹牛還不簡單，咱們自己也能吹啊！”老林似乎對電視上主持人特別不滿。
    “主持人是不可缺少的啊！主持人說話這會，你看後台在不停布置呢！”秀娥倒是眼神很鋒利，主持人身後的情況她也注意到了。
    “林大哥，剛才趙董彈那個吉他的琴弦為什麽那麽粗啊？我以前沒見過。”王輝問道。
    “這個啊！你當助理的都不知道啊？回去問問你的趙董不就知道了？嗬嗬。”老林嘲笑道。
    “不是不好意思問嗎？我對音樂了解得不多，可不能那麽早被人發現了。”王輝說了一句實話。
    “行，你繼續。那老哥就告訴你，這個叫貝斯。就是低音吉他。”
    “低音吉他？那是不是不重要啊？”王輝有點詫異。
    “那你可錯了。一般樂隊裏麵，彈貝斯的都是大牛，貝斯音低，一般都是掌控節奏感的，也有像剛才那樣獨奏的！剛才那段貝斯獨奏是不是很好聽？趙董可真是一個天才人物啊，學琴時間還真不長，開始還是汪風學的琴，但現在我覺得他的水平不比汪風低了。”老林欽佩地說道。
    “汪風是誰？”王輝問道。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啊？那你這個漏洞可就夠大了。”老林說道。
    “我不是剛跟的趙董嘛。”王輝說道。
    “對，你這個說法也能解釋通。阿秀啊，你男人真是人才！”老林對秀娥說了一句，又問王輝：“那要不要老哥給你講講趙董的事情啊？看來你對趙董是真不熟。”
    “啊！林哥你了解趙董？那可就太好了。”王輝不由得喜笑顏開。
    “你都不用聽老林講，他那裏有一大本趙董的剪報，資料確實夠全的，不過你裝得差不多得了啊！讓你裝到底，你還真一直裝了！”秀娥對王輝說。
    老林聽了秀娥的話，倒是不再生氣了。他看了一眼王輝的臉色說道：
    “小兄弟坐了這麽久火車，我看眼睛都是紅的，車上沒睡好吧？阿秀你不如讓你男人趕緊去你那裏休息休息。對了，把你的車票拿好，別再用你那個假證件了，被聯防隊發現可就麻煩了。今晚讓老板開一個證明，先給你男人辦一個真的證件吧，這幫聯防隊的人眼睛可毒著呢！”
    “我這個不是真的證件嗎？老林你說自己都看不出來是假的，這個真是侯總辦的真的。”王輝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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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別說了， 看完電視再說，馬上趙董又要合唱了。這次就是《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秀娥連忙打斷王輝和老林的談話。
    “趙董解釋在前麵還是後麵？”
    “前麵就解釋了一遍。”秀娥的話音還沒落，畫麵上已經出現了趙海生，大家就都不說話了。
    “製作音樂有沒有出錯？我是出過錯的，這個錯就是夏英傑的這首《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的編曲，當時我們做了兩種風格的編曲，一種是爵士樂風格，一種就是普通流行樂風格。當時我們都特別喜歡爵士樂，所以讓小夏按爵士風格來唱，結果大家也看到了，好在後來我們自己改了編曲，歡迎大家聽這首新編曲的《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
    “午夜的收音機，
    輕輕傳來一首歌。
    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
    ……”
    “這首歌怎麽這麽好聽？以前怎麽沒聽過？”
    趙海生剛唱了一段，老林、秀娥等人就開始讚歎並詢問。
    接下來夏英傑又唱起了另一段，夏英傑唱得也不錯，長得還很漂亮。
    “哇，這個就是和趙董傳緋聞的歌手吧？長得是真漂亮啊！”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個胖子說道。
    “不懂別胡說，傳緋聞的剛才那個白靜茹，那個也很漂亮，還很純。這個雖然漂亮，但是有點妖啊！”老林連忙解釋。
    “聽歌吧，別吵了。”秀娥說道。大家都靜下來聽歌。
    很快一首歌就唱完了。
    “這倆人在台上眉來眼去的，怪不得被人傳緋聞呢！”胖子又提這個。
    “都說了不是這個女的。這是一個新歌手，以前都沒有名氣的，那個白靜茹以前就唱過，那個《校園民謠二》裏麵就有她。”老林不厭其煩地給胖子解釋。
    “可惜這期節目趙董就唱了這幾首。話說趙董怎麽不出專輯呢？趙董出專輯肯定吊炸天。”老林看到節目快結束了，忍不住抱怨道。
    “老林你是老歌手了，你說說，為什麽我聽他們在節目裏唱的現場，為什麽感覺比專輯裏麵的還好聽呢？而且同一首歌，還有好幾種唱法？”秀娥問道。
    “這不是正常嗎？音樂這東西，現場永遠有錄音室裏比擬不了的魅力，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到咱們酒吧給我捧場不是？這唱法就更簡單了，你看我一首歌都能唱出花來啊！”
    “我覺得老林你每首歌唱得都差不多，都是喊著唱，倒挺適合咱們酒吧的。”秀娥笑著說。
    “哎呀，這男朋友來了就是不一樣了，再也不拍你老哥馬屁了啊！”
    老林看著秀娥和王輝膩在一起，心裏就有一點不高興。
    “哪能呢？秀秀還是很尊敬你的。對了，林哥，你怎麽不把你唱的歌也錄一個磁帶，在酒吧就可以賣啊！”王輝插話道。
    “能賣出去嗎？”
    “當然能了，秀秀都說你唱得不錯了。要是我，就會買。”
    “行，小夥子不錯。來，誠惠10塊，給你打個八折吧。八塊錢拿走。”老林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盤磁帶，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王輝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這是一個好點子呢，沒想到人家早就在幹了。不過王輝做了多年銷售，本來就想和老林拉拉關係，連忙掏錢，一摸口袋才發現，剛才秀娥把他的錢一股腦兒都給裝到內褲口袋了。神情頓時尷尬了。
    “哪裏有廁所，我去取點錢。”王輝站了起來。
    “哈哈，怪不得現在人都說有錢吊就大，大家看王兄弟這褲襠！”老林指著王輝被錢包漲得鼓鼓囊囊的褲襠說道。
    “行了，別拿錢了，現在小偷多，你裝那裏還挺保險的。一盒磁帶，老哥我還送得起。”老林把磁帶塞給王輝，又拉著他坐了下來。
    “電視也看完了，也快營業了，咱們說點正事。阿秀啊，趕快讓你男朋友休息會，另外盡快把證件辦了才行。”
    “啊這件事啊，其實真不用。”王輝說道，神情有點尷尬又有點自豪，終於可以裝一把了。
    “都是自己人，別裝了，說真的，在這地方啊，沒有證件你寸步難行！到時候半夜把你從床上拉起來查證，這可不是老哥嚇唬你。”老林真誠地說。
    “我也說真的，我真不需要。”王輝說道，又轉頭看著秀娥說道：“我剛到趙董那裏工作，等會我就去問問家屬怎麽安排，要可以的話你也跟我住，到時候見趙董也方便。”
    “行吧，你這家夥，不過今晚先和我住吧。”秀娥笑嗬嗬地回答，似乎很滿足。
    “你們倆，這是沒吃過虧啊！”老林有點無奈了，他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能裝的，怪不得把小姑娘騙得團團轉，看來自己一直太踏馬的老實了啊！
    老林一臉的憤憤不平，幸虧臉黑，又有長頭發遮擋著，生氣不生氣別人也看不出來，或者也不願意看。
    “咱們這營業了吧？”司機小李推門進來了。
    “啊，王哥您在呢？您一直沒出來，剛才我打電話回去的時候，侯總還問你怎麽樣了呢。”
    小李看營業時間到了，就自己推門進來了，剛好就看到了王輝。
    “李哥，你來了，剛好，要不然還不好解釋了。李哥和我都是東大唱片公司的。”王輝看到司機小李進來了，連忙給大家介紹。
    “啊這個，其實我是ds隨身聽集團的，孫總說我們屬於東大的獨立分公司，確實是一家，不過王哥你就厲害了，你是總公司的。”小李笑著解釋了一句。
    老林睜眼一看，這個小李倒還真是附近一個大集團的，不可能配合一下傻小子騙子，那麽說，這小子是真的？老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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