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如果這個女人沒問題,豈不是說有問題的是劉副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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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月牙臉上的淚痕未幹,她大聲說了幾句話,門外站崗的幾個士兵,都聽到了一點,他們也想扭頭看熱鬧,可自己的職責所在,不能亂動。
    倒是趙方辛懵了一瞬。
    他萬萬沒想到,今天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居然還能聽到如此勁爆的八卦。
    他們與劉德凱不是一個連的,所以平常沒什麽交集,但因為最近劉德凱比較出名,時常也會有人提起,趙方辛隻能說是聽過這個名字,今天才見了第一麵。
    五官端正,眉目清秀,又年紀輕輕當了副營長,趙方辛對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可誰知,劉德凱卻能幹出這樣的事,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瞬間,趙方辛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劉德凱沒想到蘇月牙會大聲嚷嚷,他下意識的看向四周,正是下午熱的時候,周圍除了門外站崗的士兵,並沒有其他人。
    他心中安定了些,然後義正言辭的反駁,“你說謊,我根本沒有結過婚,我從來都是單身。我身邊的所有戰友,都能為我作證,這三年以來,我隻給我的母親寫過信,從來不知道有什麽妻子,你若真的是我妻子,你可有我寫的信?”
    這倒是,這三年來,劉德凱都是給母親寫信,偶爾有跟蘇月牙說的話,都是寫在信裏,然後說是給母親寄的信。
    後來那些信,都被張翠花收起來了。
    這信,蘇月牙當然沒有。
    見她啞火了,劉德凱繼續追問,“既然你說我們結婚了,那你可知道,我身上有沒有胎記,如果有的話,在哪個位置?”
    “我經常出任務,身上有些傷痕是去不掉的,你既然身為我的妻子,這個你總是知道吧?”
    劉德凱胸有成竹。
    兩人結完婚後,從來沒有同過房,更別說看對方的身體,知道身體有什麽胎記傷痕的。
    蘇月牙自然不知道。
    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劉德凱非常得意,那種沾沾自喜,似乎拿捏住了她話裏的漏洞,這種感覺讓她更是難受。
    一顆滾燙的炙熱之心,仿佛正在被人,一盆盆的往上麵澆上涼水,很快就被凍上了冰碴子。
    明明是三伏天,可蘇月牙卻仿佛來到了冬天。
    一瞬間,從身到心,都是涼的。
    劉德凱心裏得意極了,之前回去老家,看見蘇月牙出落得亭亭玉立,和三年前那個小豆芽菜不同,他還很心動。
    畢竟是個男人都對長得好看的女人心動,更何況這女人還是自己的妻子。
    他不是沒想過要和蘇月牙圓房才拋棄她,但一想到一旦圓房,以後可能會給自己留下把柄。
    比如說蘇月牙失身給他,非要找他怎麽辦?
    沒圓房,蘇月牙知道被他拋棄,可能就想著這麽就算了,重新找個男人嫁了就好,圓房了,若是她死心眼,非要找自己,那就糟了。
    自己身上哪裏有痣哪裏有胎記要是被她記下,那蘇月牙就是個狗皮膏藥踹不掉。
    若是她懷孕了就更可怕了。
    是以他最後還是沒要了蘇月牙。
    現在看來,還好他和蘇月牙沒發生什麽,否則他的未來就要完蛋了。
    女人嘛,等他職位晉升上去了,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莫悠悠就是個靠爹的驕縱姑娘,她爹難不成還能長命百歲了?
    等她爹歸西了,她出個意外人沒了,自己還能娶漂亮嬌妻,不著急於現在的。
    趙方辛也看出了不對勁,他問道,“同誌,你如果回答不上來,那就請你出去吧,不然的話,待會我的上司來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蘇月牙不知道,她不知道劉德凱身體的胎記在哪,更不知道他受傷的傷痕在哪。
    此刻的支支吾吾,在別人看來,就是她心虛,回答不上來。
    劉德凱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說道:“她回答不上來,她是騙子!還不趕快把人趕出去!”
    蘇月牙的眼淚如同珍珠似的,一顆一顆往下掉,不同剛剛哭的那麽大聲,此刻她隻盯著人掉眼淚,卻並沒有哭出聲。
    “劉德凱……”
    很平靜的三個字,卻讓人心裏一跳。
    蘇月牙已經不抱希望了。
    “同誌。”
    趙方辛站出來,擋在她麵前,說道,“部隊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你沒有家屬在,就趕快離開,警告三次後,如若你還不走,那我隻能采取措施了。”
    蘇月牙看了眼劉德凱,又看向趙方辛。
    是這個男人放自己進來的,她剛剛聽到了,如果有問題的,就會連累這個人,她不想麻煩別人。
    “謝謝你。”
    蘇月牙輕聲道謝,不再看他們,轉身向門外走去。
    不再強忍淚水,蘇月牙哭的衣服都打濕了。
    同時,劉德凱也放下了心裏的擔子,轉頭嚴肅說道,“連身份背調都沒有做好,就貿然放人進來,如果她真是間諜,隻怕你們今天這個時間點的所有人,都得承擔責任,以後注意。”
    “我明白了,副營長。”
    趙方辛微微低下頭,等劉德凱往裏麵走,這才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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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覺得很不對勁,劉德凱與那位女同誌的對話很奇怪,兩人似乎不認識,但又像是認識,趙方辛已經分辨不出來,誰說的才是對的。
    不過那都沒有關係了,幸好沒有出別的差錯,而蘇月牙已經去了外麵。
    上位長官的事,不是他一個小小士兵能摻和的,他還是老老實實站崗吧。
    部隊門口,又恢複了平靜。
    蘇月牙一邊哭一邊走,淚水跟不要錢似的往下落。
    她哭的太久了,連心髒都開始一抽一抽的疼,太陽的毒辣在此刻都被無視。
    因為太過難受,蘇月牙隻覺得頭重腳輕,她幹脆在路邊的大石頭上坐下休息。
    為什麽,為什麽劉德凱要這麽對她?
    三年了,整整三年,蘇月牙在鄉下日複一日,精心照顧張翠花,家裏上下都靠她,讓劉德凱在部隊毫無後顧之憂,結果到現在,就換來這樣的下場。
    明明是劉德凱自己說的,升了職分了房子,要把她們都帶去部隊裏,可這一切都是謊言,都是騙局。
    蘇月牙的腦海裏回想起這幾年的一點一滴。
    她知道,她什麽都知道,劉德凱現在已經不配為良配,可自己這幾年的青春呢,又算什麽呢?
    “嗚嗚嗚……”
    蘇月牙抽噎不停,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胳膊,肩膀等地方的皮膚,在一瞬間發麻,就像是起了許多小疙瘩似的。
    她想掀開袖子看看,是不是有小蟲子飛到了衣袖裏。
    站起來的一瞬間,頭暈無比,蘇月牙沒站穩,直接暈倒摔在了地上。
    這大石頭旁邊,有許多的小石頭小石子。
    碰巧,她倒地的時候,腦袋磕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鮮血慢慢氤氳開,染紅了她的側臉與草地……
    部隊比較偏僻,四周也沒什麽人,加上蘇月牙原先是想離開的,此刻距離部隊大門有幾百米遠,她忽然暈倒在這裏,誰也不知道。
    ……
    正在此時,一輛軍車從遠處駛來。
    陸政君坐在副駕駛,隔著老遠,他就看到了路邊有個人躺在地上。
    開車的士兵也看到了,但他的任務是把人送到軍區,不能隨意做主,當下便道:“團長,那邊好像有個人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流浪的人還是暈倒了。”
    “前麵停車。”陸政君開口。
    離得越近,陸政君隻覺得地上那人越眼熟。
    等車子一停,他便下車去看,果然,地上的人,正是蘇月牙!
    陸政君蹲下來查看,人已經暈倒不知多久,但時間應該不長。
    額頭上有個傷口正在流血,大概是失血過多,她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他四下一看,旁邊的一顆石頭上麵也有血跡,看樣子,應該是摔到磕在了石頭上。
    流血也是能流死人的。
    “同誌,同誌?”
    陸政君見喊不醒,幹脆把人打橫抱起,放在了後車座上,自己坐上了副駕駛。
    “進去之後,先去軍區醫院,然後你先回去,我把人送到醫院再走。”
    “是。”
    簡單的對話過後,軍車很快開到部隊門口。
    車窗全部降下,他們要例行檢查。
    兩人出示了軍官證後,就剩下後麵的蘇月牙了。
    趙方辛仔細看了眼,忽然發現,這不是中午來找劉副營長的,那個可疑女子嗎?
    這個女人似乎暈倒了,額頭上還有大片血跡,她怎麽會出現在陸團長的車裏呢?
    趙方辛敬禮,然後說道,“陸團長,您車子後麵的女人,來路不明,非常可疑,還曾汙蔑咱們部隊的劉副營長。她應該不是什麽好人,怕是不能帶進去。”
    來路不明,汙蔑劉副營長?
    哦,說的應該是劉德凱。
    所以,蘇月牙應該是已經見過劉德凱了。
    陸政君分析完,便說道,“她的身份沒有問題。”
    短短的八個字,卻是一種保證。
    劉德凱即便再出名,也不過是這半年來才出名的,而且還是借了莫旅長的名頭。
    可陸政君不一樣。
    他的身份,家世背景,還有獲得的功勳,是劉德凱一輩子也達不到的。
    趙方辛經常來站崗,他自然知道陸政君是什麽人,能讓他出口保證的,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那麽,如果這個女人沒有問題的話,豈不是說……
    劉副營長才是那個有問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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