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刀疤自然醒後，第一件事便是嘲笑他。
    “你小子選個穿校服的，也不玩，喝了一肚子酒……嘖嘖，以後再有這種機會，可不多，也就是第一次入門能有一次。”刀疤說道。
    入門儀式？
    蘇程看不透。
    “嗐，女人不是最重要的，跟著大哥混才是最重要的，那我當然是先敬大哥了，把大哥哄好了，要什麽女人沒有？疤哥，你昨晚玩得開心？”
    “當然！”刀疤一臉猥瑣的笑容。
    蘇程記得，刀疤跟他的選擇截然相反，選了個穿著布料最少的，他還沒來得及灌醉自己之前，就看見那女人坐在刀疤腿上了。
    “那你怎麽在這睡的？”蘇程問。
    其實他是在套話，他根本沒有醉死，所以中途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以及有人抬走他，他都是清醒的。
    “我不跟女人過夜。”刀疤說道，這個答案倒是令蘇程意外極了。
    “怎麽？”看著蘇程意外的表情，刀疤覺得好笑，“玩可以，但不能當真，傻子才信女人！”
    蘇程對這個答案十分服氣，衝著刀疤比了個大拇指。
    “疤哥，您是這個，我得跟您學習！”蘇程調侃道，接著轉移了話題，“咱們這就走？”
    “走！”刀疤迅速起身，換好衣服。
    從鳳蘭居踏出去時，蘇程心中感歎，這白日裏的鳳蘭居還真看不出什麽端倪來，倒真像是個頗具檔次的茶社，誰又能想到它夜晚暗處的真容？
    關於鳳蘭居的秘密，蘇程很快傳遞了出去。
    經過入門考核，蘇程的生活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變化。
    既然他一開始是收賬得了徐茂的青睞，所以那日後安排給他的事情還是收賬，但此一時彼一時，徐茂給蘇程送了兩個人。
    一名皓子，是個純打手，簡而言之不動腦筋，讓他動手即可。
    二名鄭衝，此人算謀士，簡而言之不會動手，讓他動腦子即可。
    三人一塊負責收賬的事務，徐茂那邊的爛賬更多。
    動腦子跟動手的人都有，看起來蘇程似乎不用太操心，但他跟明鏡似的，知道皓子和鄭衝明麵上歸他管，實則隻是徐茂用來監視他的眼線。
    明擺著收賬這事，有沒有蘇程都能成。
    黑幫也不養閑人的。
    看來之前醉酒一事，並沒有徹底取信於徐茂，亦或是徐茂本就是多疑之人，要真正靠近他，得經過重重考核，也未必能成。
    蘇程倒是不著急，畢竟從接到任務開始，他就心知肚明這是一場硬仗，並非三五日功夫就能結束，他早就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
    來日方長。
    於是，他便日日扮演好自己收賬人的角色，做好分內事，再盡可能摸清楚身邊這些人的情況，以防需要之時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平日裏，蘇程經常和刀疤混在一起。
    “明晚喝不了了，今晚你得陪我不醉不歸。”刀疤說道，又給蘇程開了瓶酒。
    “怎麽了？”蘇程順嘴問道。
    “我得出去一趟。”刀疤似乎不願意多說這件事，拐去了別的話題。
    蘇程看出，便不再多問。
    但他上了心。
    後來從疤哥身邊的幾個小弟嘴裏套出來情報，說是疤哥這幾日去了玉國。
    花都跟玉國交界，邊境地帶，屬於幾不管區域，其實哪邊都想管，但由於這個區域魚龍混雜且成分混亂，實在不好敢，任何一方想要收入囊中，都得付出巨大的代價，還得提防鄰國。
    刀疤去了玉國？
    費了好一番功夫，蘇程才打聽清楚。
    徐茂的生意做到了玉國。
    他跟人合作，一直都是五五分賬，但似乎對方有了漲價的意圖，想把比例提到三七，自然是徐茂三，他們七。
    徐茂不願，便讓刀疤出麵，去玉國商談。
    這事不簡單……
    蘇程得知，所謂的合作做生意，其實就是拐騙婦女過去，徐茂這邊負責拐騙以及把人送到幾不管區域，剩下的事情由那邊接手。
    看來徐茂涉及到人口販賣的生意，就是這一塊。
    兩日後，刀疤就回來了，灰頭土臉的，看來是沒有把事情談妥。
    對方認為刀疤沒資格跟他談分成比例的事情，人是見了，也招待了，但正事隻字不提，一點兒想法都沒摸到。
    最後，還得是徐茂親自出麵。
    到底是去人家的地界，充滿了變數與危機，但徐茂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顯然也不是吃素的。
    攜帶一批打手，包括皓子和鄭衝，徐茂準備去玉國。
    臨行前，蘇程主動請纓。
    “皓子和鄭衝都跟著去了，我一個人在這邊，收賬也不方便，倒不如一起。”蘇程如是說。
    “你知道我們過去做什麽？”徐茂饒有興致地問。
    “不知道啊，”蘇程一臉的坦蕩，且理直氣壯，“但皓子和鄭衝去，我就應該去，我們仨不是一組的嗎？哪有分開行動的道理？”
    既然如此，徐茂便準了。
    屆時正好再探探蘇程的底細，要是沒問題，倒是可以用，如果要問題，還可以趁亂解決了，都省得再帶回來。
    結果真到了談判那一刻，即便是徐茂出麵，對方似乎也沒打算妥協。
    “查卡，你這樣就沒意思了，當初談好了是五五分，你現在是想坐地起價？”徐茂問。
    被叫做查卡的男人，跟徐茂完全是不同的氣質，更接近刀疤那種流於表麵的地痞流氓。
    準確來說，玉國這邊的人好像都打扮成這個路數。
    “對。”查卡竟直接承認了，“我也是沒想到，你真的親自過來……”
    話音落，查卡身後的人全都前進了一步，將他包圍起來，而針對徐茂這邊，是明顯的惡意。
    顯然，這是一個有預謀的圈套。
    蘇程和其餘人也迅速擋在了徐茂周圍。
    這是談不妥了。
    “玉國做生意的，不止你查卡一個。”徐茂說。
    “我敢保證，沒人敢接手。”查卡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是嗎？”徐茂不屑一顧。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談了。
    他起身離開——
    混亂爆發就在一瞬間，從徐茂起身，對方便露出了殺意，竟是沒打算讓徐茂活著走出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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