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如此殘暴？
    怎麽可能在施暴的時候露出那樣享受和沉浸的表情？
    如果不是基因，如果不是天性，這一切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和解釋。
    “老公，你在說什麽呢？”莫悠悠笑得一臉慘淡，她搖搖頭，看向被婆婆抱著的兒子，聲音都在顫抖，“你開玩笑呢對吧？肯定是你眼花了，對，就是你眼花了……”
    莫悠悠一直在搖頭，不知是想要否定劉德凱的話，還是要否定事實。
    張翠花也不願意相信，她大孫子最近可乖了，那麽大的進步，所有人都喜歡他，他怎麽可能私底下幹出這種事情來呢？
    “兒子，你是不是訓練太多，眼睛出現幻覺了？你壓力太大了？”張翠花問道，也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嗬……”劉德凱笑了。
    他對這兩人的反應一點都不奇怪，甚至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反應，因為這才是最正常的反應。
    如果不是他剛才親眼所見，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剛才那一切，別人告訴他，他也沒辦法相信，也不敢相信。
    但偏偏，他是親曆者，他無法再自欺欺人。
    “哈哈！你們以為這就完了？虐個狗就接受不了了？哈哈哈……”
    “我看見他虐狗，打他屁股，教訓他，他直接用頭撞我，我當時太震驚，一個不留神，被他撞倒了，摔到了胳膊，他原本被打哭了，看見我受傷，一下就笑了，笑得賊開心，然後一邊笑，一邊踢我受傷的胳膊！”劉德凱一開始是笑著說的，說著說著，語氣就變狠了。
    “什麽？！”
    婆媳倆再次震驚，甚至是雙雙石化。
    劉德凱講的一切很符合她們剛才衝過的時候看見的畫麵。
    莫悠悠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完全不敢相信，也沒辦法接受，她親兒子不僅虐狗，還對自己父親受傷的胳膊不停的踢？
    這是什麽行為？
    好一會，莫悠悠和張翠花都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張翠花，原本她抱著大孫子正在哄，可現在看向大孫子的眼神都變了，裏麵多了許多痛苦和掙紮。
    劉德凱沒必要說話，更沒必要這樣去造謠自己的兒子。
    所以，一切都是真的？
    “嘶——”手肘傳來的痛楚愈發清晰，也把劉德凱從痛苦和荒誕中拉回了現實。
    如今最重要的，是確認他胳膊的情況，至於劉晟睿……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更差嗎？
    “老公，你胳膊怎麽了？”莫悠悠也被拉回現實，看著劉德凱吊著的胳膊，有害怕也有擔憂，“不會斷了吧？”
    兒子是踢得多狠？
    “斷不至於，有點像是脫臼了，你趕緊送我去醫院看看！”劉德凱說道。
    “好，去醫院。”莫悠悠點頭。
    衝擊太大，以至於她腦子裏有點一片空白的後遺症，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隻能先聽劉德凱的送他去醫院看胳膊。
    “那小睿……”
    原本是想讓張翠花留在家裏看孩子，但張翠花沒答應，執意要一起去醫院看是怎麽個情況。
    “德凱這胳膊我不放心，我得跟著一塊去醫院看著。”張翠花說道，她雖然還抱著劉晟睿，但態度相當堅決。
    可是家裏沒人，把劉晟睿一個人放在家裏顯然不合適，難不成要一起帶著去醫院？
    “哼——”劉德凱扭頭，他現在明顯不大樂意看見這孩子，更何況自己胳膊的情況還不確定，就更加覺得劉晟睿礙眼了。
    “這樣，我讓隔壁的悅姐幫忙看著。”莫悠悠說道，從婆婆手裏接過孩子，抱著劉晟睿去了隔壁杜家敲門。
    “悠悠？你這是有什麽事兒嗎？”袁悅有些驚訝，畢竟她們家跟劉家的關係隻能算得上一般，不是那種親近的鄰居，但也沒有交惡，實在想不到她們為何會上門。
    “悅姐，挺不好意思的，但我老公胳膊受傷了，我和婆婆得一塊送他去醫療部看看，帶著小睿實在是不方便，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著小睿一會兒？忙完我老公胳膊的事兒，我們回來了就立刻來接他！”莫悠悠請求道。
    以兩家的交情來說，袁悅並不想接下這個差事，畢竟也沒那麽熟，關係也很一般。
    但人家都說了，事出有因，而且還是劉德凱胳膊受傷要去醫療部這樣聽起來無比正經，讓人不好拒絕的理由。
    到底是鄰裏鄰居的，袁悅也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太絕，加之現在大家都知道劉晟睿改好了，是個好孩子，那她幫忙看一會應該也沒事吧？
    “那……成吧，就讓小睿在我家待會，你們趕緊去看病。”袁悅說道。
    “謝謝悅姐！”莫悠悠特別感激，把劉晟睿放下來，還叮囑道，“小睿，媽媽跟奶奶帶著爸爸去看醫生，你先在袁阿姨家待一會，媽媽很快就來接你回家啊。”
    劉晟睿此刻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他剛才又是哭又是笑的，情緒欺負巨大，導致現在回過神之後，有點累了，蔫兒噠噠的。
    “嗯。”劉晟睿點點頭，轉眼打量起了袁悅的家。
    莫悠悠趕緊去找劉德凱和張翠花，三人商量著，決定還是去醫療部看看。
    一來，軍部醫院和去部隊醫療部，時間路程基本相差不大；二來，劉德凱是軍人，在醫療部看病治療隻需要記錄，不需要給錢，並且軍醫的水平也都在線。
    “兒子，你腿沒事吧？那咱們走快點呢！”張翠花急匆匆地走在前麵，生怕晚了一會兒子的胳膊就廢了。
    劉德凱沒吭聲，全程都是一臉沉重的表情。
    莫悠悠和張翠花以為他還在為劉晟睿的事情生氣，這時候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但劉德凱考慮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劉晟睿好不好的，也就那樣兒了，他決定不了。
    可這胳膊上的傷怎麽辦？萬一太嚴重，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出任務，畢竟距離大家出發去執行任務，隻剩下了一周的時間，要不然他也不會練得這麽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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