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少年也學著隋暖歪歪頭，“嗯~”
    “我當然要入職，人家過來找HR前輩主動跳槽……這麽主動的我有沒有什麽福利呢？”
    隋暖笑容更加親切，她最近煩惱的事好像都要因為這卷毛少年主動投誠迎刃而解了。
    米、俄兩位代表不願意選擇營救人質這一方案，還不是因為沒有突破口，如果硬攻進去搶人，那和綁匪有什麽區別？
    卷毛少年願意主動過來投誠，並且想要福利，隋暖推測最有可能的要求就是拯救受困的人質。
    就算不是，卷毛少年要什麽她都能盡量滿足，當然答應這一切的前提是他有用武之地。
    不得不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月隋、天隋的性格和隋暖都有相似之處，隻是隋暖平日裏沒有表現得這麽明顯。
    隋暖手沒有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來，她很認真，“那得看你有什麽本事了，咱們公司可不招沒本事的人。”
    “多大本事兌換多大權利以及福利，我想你應該知道的吧？”
    兩人一上一下，隋暖處於下位，可卻一點都沒有露怯。
    卷毛少年似乎是妥協了，他改蹲為坐，乖寶寶坐姿看著隋暖，“我的要求你們一定能實現，並且這個要求還等於幫了你們。”
    卷毛少年選擇退一步，隋暖也把手從口袋裏放了出來，交易嘛，當然要各退一步，表示出自己的誠意。
    “什麽要求？”
    “我要你去救一個人，她也是你們夏國人。”
    隋暖想起前幾天月隋、天隋說的卷毛和老奶奶，她了然，當時她就猜卷毛是她在米國見到的少年，沒想到還真是。
    “就這麽一個要求？”隋暖表示不相信。
    卷毛少年單腿支在牆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安穩到老，壽終正寢。”
    “她……是一位很善良的女士，她不應該被卷入到這場戰爭裏。”
    卷毛少年低下頭，剛剛的孤寂落寞一掃而空，他晃晃腿，“如果你答應，我會幫你們聯係其它人員。”
    “你們既然來到了這，對我們多多少少肯定有了解吧？硬打我們會敗，你們犧牲也不會少。”
    “還不如我們合作共贏，我自認為我的要求並不高。”
    隋暖不動聲色，“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呢？你也是夜翼的人，萬一你是詐降，我們這邊的人隻會犧牲很多。”
    卷毛少年很是懶散，雙手撐在腿邊，“HR前輩，這麽說就很沒意思了，我能來找你，當然是確定你會相信我。”
    隋暖感覺抬頭抬久了有點累，她抱臂，“哦，那你倒是給我一個信任你的理由？”
    這其實是一句廢話，她已經大概猜出來是因為什麽理由了。
    一個網絡高手，想抓住一個人的把柄，那簡直不要太簡單。
    她會刻意避免自己和幾小隻在人前聊天，但不會避開電子設備，多數情況她會注意，現在是網絡社會，她不可能完全避開。
    卷毛少年努嘴，“HR前輩這麽聰明，應該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吧？畢竟那天你的小狗就在裝暈哦。”
    君隋豎起耳朵，沒想到還有自己的戲份，“裝暈？他怎麽知道我在裝暈？”
    當時君隋自認為它偽裝得特別好，沒想到這都被發現了。
    卷毛少年看向盤在隋暖脖子上的蛇，“你和你的小蛇很聊得來哦。”
    “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我想表達的是，你可以讓你養的漂亮鳥兒跟著我，這樣我做什麽你都能了解清楚，不是嗎？”
    “它在空中，就算我想用點什麽小手段，那也得它上鉤不是？”
    月隋抖抖羽毛，“沒錯，我就是漂亮鳥兒！”
    隋暖：……
    重點是不是抓錯了？
    隋暖本就有意答應，雖然風險極大，但若他所說為真，其價值和對行動的助益將是顛覆性的…值得賭一把。
    有月隋做二十四小時盯梢，隋暖能放下百分之九十五的心，“好，既然這樣，那就先讓我看看你的誠意有多少。”
    “和你合作，我可是要讓我國士兵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人，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卷毛少年聳聳肩，“自然……”
    說完話，卷毛少年站起身，他逆光而立，“既然這樣，我就先和新同事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月零零。”
    隋暖沒有接月零零的話自我介紹，她很突然地轉移了話題，“你呢？你不陪著她到老，不陪著她讓她安享晚年嗎？”
    月零零剛剛隻提了關於那個人的要求，自己的事一句也沒說，這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嗎？
    網絡方麵這麽優秀的人才，她真的很眼饞，想扒拉到自己碗裏，再不行扒拉到國家碗裏也行，讓他白白犧牲多浪費啊？
    月零零垂著的手虛虛握拳，他很是平靜，“我、我們都活不下來，他也不會讓我們獨活。”
    話罷，月零零轉身跳下牆頭快速離開，他也不怕月隋跟不上他，一個空中單位要是連他都跟不上，那也不配當他的合作夥伴。
    隋暖怔了下，什麽意思？吳博士有其它控製改造人的手段？
    是定期注射的維持藥劑裏做了手腳？
    還是像某些電影裏一樣，體內埋了納米級炸彈或追蹤自毀裝置？
    或者是某種心理暗示或精神控製？
    吳博士有這種手段，改造人們怎麽會願意投誠？
    要是這樣的話，招攬改造人投誠這事可要三思而後行了。
    月隋騰空，“阿暖別急，我跟上瞧瞧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隋暖輕聲囑咐，“注意安全。”
    目送著月隋離開，隋暖也沒心情再散步了，她帶著三小隻轉身回去找大夏其餘指揮官商量新得到的信息。
    其餘都好說，就月零零最後留下的那一句話，讓人想不通，更讓人細思極恐，他到底知道多少？
    知道會死還義無反顧主動赴死，這完全違背了人性。
    一般情況下，人是不會做出這種違背人性的選擇，當然腦子一熱時另說。
    隋暖不認為月零零來找她是因為腦子一熱，他不像這種不顧後果的人。
    其餘幾人也完全想不通，最後隻能歸結為，月零零想要救的人對他非常重要，重要到可以拋棄自己的性命。
    隋暖不太信邪，散會後她聯係上月隋，把月隋、天隋描述的老奶奶形象匯總發給了許盡歡，讓她聯係側寫師畫幅人像出來大規模排查一遍。
    月零零離開後就展開他早就規劃好的行動，他做的這一切都沒有避開月隋，甚至為了讓月隋能夠清楚看到，他還特意把辦公地點選在了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