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臥室，秦朔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習慣性地在心底呼喚——
    "龍龍？"
    沒有回應。
    房間裏隻有空調運轉的輕微嗡鳴，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鳥叫聲。
    他抬起手，指尖在空氣中輕輕一劃，淡藍色的數據麵板依舊能正常展開，各項數值清晰可見：
    【宿主：秦朔】
    【生命值：87恢複中）】
    【積分：不可使用）】
    【物品欄：1950可使用）】
    一切似乎都還在正常運轉，除了……
    秦朔的手指懸停在【寶圖】的圖標上，原本應該亮起的選項此刻卻呈現灰白色，無論他怎麽嚐試，都無法激活。
    他又點開【虛空商城】，界麵一片漆黑，隻有一行小字浮現在中央：
    "係統核心離線，功能暫不可用。"
    秦朔沉默地關閉麵板，緩緩坐起身。肋骨處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大半，但胸腔裏卻像是被挖空了一塊，空落落的。
    他記得最後那一刻——龍龍強行實體化，用毛茸茸的爪子抓住醫療針，紮進他的脖頸。然後，光門開啟，他被拖回了現實世界。
    而現在，係統的大部分功能都停擺了，唯獨最基礎的數據麵板和物品欄還能用。
    "……你還在嗎？"
    他再次嚐試呼喚，但回應他的，隻有沉默。
    餐桌上，王婕端上剛煎好的荷包蛋，小仁仁正捧著牛奶杯，小腳丫在椅子下晃來晃去。
    "爸爸！今天幼兒園有畫畫課，我要畫一個大機甲！"
    秦朔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好啊，畫好了帶回來給爸爸看。"
    王婕看了他一眼，輕聲問："今天還疼嗎？"
    "好多了。"秦朔低頭喝了口粥，語氣平靜，"陳立說我可以再休息一周，不用急著去報到。"
    王婕點點頭，沒再多問。
    但秦朔知道，她察覺到了什麽。
    這幾天，他總會不自覺地走神，有時候盯著空氣發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龍龍送的"永恒之契"，現在隻剩下最基礎的【心靈感應】功能還在運作。
    "阿朔。"王婕突然開口，"待會兒要不要去樓下走走？醫生說你需要適量活動。"
    秦朔回過神來，點頭："好。"
    ——
    小區的花園裏，幾個孩子正在追逐打鬧，秦朔和王婕並肩走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你最近……是不是在找龍龍？"王婕忽然問。
    秦朔腳步一頓："……為什麽這麽問？"
    "你這兩天總在翻儲物櫃，好像在找東西。"王婕看著他，"龍龍真的不見了嗎？"
    秦朔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搖了搖頭："沒有，它……可能睡著了。"
    王婕沒再追問，隻是輕輕握住他的手。
    秦朔知道她沒信，但她選擇給他空間。
    晚上，等王婕和小仁仁都睡下後，秦朔獨自坐在書房裏，再次嚐試打開係統界麵。
    【虛空商城】——灰色。
    【多維訓練空間】——灰色。
    【諸天萬界大轉盤】——灰色。
    【寶圖】——灰色。
    他盯著這些無法激活的選項，心裏湧上一股煩躁。
    "你到底做了什麽……"
    他低聲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如果隻是能量耗盡，為什麽基礎功能還能用？如果龍龍徹底消失了，為什麽物品欄和數據麵板還在？
    他點開【能量收集】的詳情頁，上麵的數值仍在緩慢增長——這是跑車自動收集的能量，證明係統的最低限度運轉還在繼續。
    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停滯了。
    秦朔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龍龍的時候，那個結結巴巴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重複回響：
    【能量...不足...禮包...生成...故障...】
    【每完成...10單...網約車...獎勵...藏寶圖...】
    【係統...遵紀守法...三好係統...】
    而現在，他的腦海裏隻剩下寂靜。
    三天過去，秦朔漸漸適應了這種沉默。
    他依舊每天接送小仁仁上下幼兒園，剩下的時間都在跑網約車，晚上準時回家吃飯。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除了……
    "爸爸！你看我畫的機甲！"
    小仁仁舉著一張畫紙衝過來，上麵歪歪扭扭地畫著一個銀色機器人，旁邊還有個小小的、毛茸茸的球狀生物。
    秦朔一愣："……這是什麽？"
    "這是爸爸的機甲！"小仁仁指著畫，"這個是爸爸，這個是……"他歪著頭想了想，"是爸爸的朋友！"
    秦朔的心髒猛地一縮。
    他從未和小仁仁提過龍龍的存在。
    "為什麽……畫這個？"他輕聲問。
    小仁仁眨眨眼："因為爸爸最近總是在找什麽呀，我猜一定是好朋友不見了！"
    秦朔怔住，隨後苦笑著揉了揉兒子的頭發："……嗯，是爸爸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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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深人靜時，秦朔站在陽台上，望著遠處的夜空。
    思念每多一天，就每濃幾分。
    他曾經以為，自己隻是把龍龍當作一個便利的工具，一個能讓他變強的外掛。
    可現在他才發現，那個傲嬌的、愛吐槽的、總在他作死時大喊"宿主你是不是瘋了！"的係統……
    早已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快點回來吧。"
    夜風吹過，無人應答。
    又過了兩天，秦朔在書房整理儲物櫃時，突然發現角落裏有什麽東西在發光。
    他蹲下身，撥開雜物，發現那是一塊小小的、半透明的晶體——機械犬帝王的核心晶體。
    當他觸碰它的瞬間，數據麵板突然自動彈出，一行閃爍的文字浮現：
    【檢測到係統碎片……】
    【嚐試重新連接……】
    【信號微弱……連接失敗……】
    秦朔的呼吸一滯。
    "龍龍？"
    沒有回答。
    但這一次，他確信——
    它還在！
    秦朔盯著手中的機械犬核心晶體，淡紅色的光芒在掌心微弱閃爍，像是呼吸般明滅不定。
    數據麵板上的提示依舊停留在【信號微弱……連接失敗……】，但至少證明了一點——龍龍並沒有徹底消失，隻是陷入了某種休眠狀態。
    "我該怎麽喚醒你……"
    他低聲自語，手指輕輕摩挲著晶體表麵。突然，他想起什麽似的，猛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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