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機突然發出警報。屏幕上，那個"美國記者"正從包裏掏出個黑色裝置。
    "行動！"陳立對著麥克風喊道。
    幾乎是同時，秦朔的立體機動裝置射出鉤爪並噴射出不明氣體。陳立隻覺眼前一花，那道黑色身影已經從天台躍下。
    "秦朔！你傷還沒——"
    喊聲被爆炸般的音爆打斷。陳立衝到天台邊緣時，看到如下場景：
    秦朔如炮彈般砸在記者麵前，瀝青路麵呈蛛網狀龜裂
    對方手中的"相機"露出槍口
    機械外骨骼的右臂彈出微型盾牌
    一顆子彈被精準彈射向天空
    當特勤隊員衝過來時，秦朔已經卸掉了對方的下巴——防止咬毒膠囊——順便把那台偽裝相機踩成了零件。
    "就這？"他踢了踢癱軟的情報人員，"我還以為能活動下筋骨。"
    小仁仁的尖叫聲突然響起："爸爸！"孩子掙脫媽媽的手衝過來，"你的機器人好酷！"
    秦朔慌忙收起武器模塊，單膝跪地接住兒子："那必須的，你爸爸我可是機械俠哦！"
    王婕站在原地，臉色煞白。陳立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盯著丈夫胸口——那裏的領口下還露出小片紗布。
    "老婆..."秦朔訕笑著舉起那個踩壞的間諜設備，"看，我給你帶了新玩具..."
    王婕突然衝過來，拳頭如雨點般砸在他肩上："混蛋！傷還沒好就...就..."她的怒罵變成了哽咽。
    小仁仁仰頭看著父母，突然舉起水彩畫："爸爸看我畫的！這是你打壞人！"
    畫紙上，一個火柴人穿著誇張的機甲，正在揍另一個綠色小人。角落裏還歪歪扭扭寫著"我的英雄爸爸"。
    秦朔呲著個大牙樂了。他笨拙地用外骨骼的手指接過畫，生怕弄皺："寶貝畫得真棒..."
    陳立清了清嗓子，示意隊員把俘虜拖走。當他轉身時，聽見秦朔在身後說：
    "陳處，謝了。"聲音很輕，"為我家人做的一切。"
    特勤處的走廊燈管嗡嗡作響，秦朔拎著機械外骨骼的收納箱，箱體隨著他的步伐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路過財務科時，他瞥見姐姐秦鈺正在加班，燈光下她的側臉比之前更加有氣色了些。
    "喲，這不是我們的機械俠嗎？"
    陳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朔轉身，看見處長大人倚在辦公室門口，手裏端著杯冒著熱氣的枸杞茶。
    "裝備完好歸還。"秦朔把箱子往地上一放，箱底與大理石地麵碰撞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就是多了幾個彈痕。"
    陳立掀開箱蓋，嘴角抽搐："這叫幾個？"他指著外骨骼胸甲上密密麻麻的凹痕，"知道修複這玩意要花多少精力嗎？"
    "反正你們也研究不明白。"秦朔聳聳肩，自來熟地鑽進陳立辦公室，"有可樂嗎？"
    "隻有茶。"陳立鎖好裝備箱，從抽屜裏拿出瓶冰鎮可樂扔過去，"醫生不是讓你少喝碳酸飲料？"
    秦朔單手開罐，咕咚灌了一大口："我兒子呢？"
    "機關小學一年級三班。"陳立頭也不抬地整理文件，"班主任是特級教師，教室在走廊盡頭——離安全出口最近。"
    可樂罐停在半空。秦朔眯起眼睛："我還沒申請呢。"
    "你兒子體檢報告一個星期前就交到教育局了。"陳立推過一份入學通知書，"校服都做好了，就放在你家的安保崗亭裏。"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通知書上投下條紋狀的光影。"秦仁"兩個字工整地印在學生姓名欄，墨跡早已幹透。
    秦朔的喉結動了動："...什麽時候辦的？"
    "你上交外骨絡的第二天。"陳立抿了口茶，"順便告訴你，你老婆的咖啡店所在的商業街被劃為"特勤處定點采購單位"，每年保底訂單兩百萬。"
    可樂罐被捏得微微變形。秦朔突然指向窗外："那我姐他們住的福利房..."
    "三室兩廳，精裝修，產權證寫的是秦鈺名字。"陳立翻開筆記本，"伯陽現在是車隊技術總監，月薪兩萬四，昨天剛被保送去國防大學進修。"
    辦公室突然安靜得能聽見空調運轉的聲響。秦朔盯著窗外的雲，突然笑了："陳處，你這算不算以權謀私？"
    "這叫特殊人才家屬保障計劃。"陳立正色道，"簽過紅頭文件的。"
    "那我呢？"秦朔把空罐子精準投進垃圾桶，"我也要福利房。"
    陳立終於破功笑出聲："我還以為你啥都不要呢！"
    "那不能。"秦朔掰著手指算，"主動要和被動給那是兩碼事！我兒子得進重點班，老婆咖啡店要免稅，我自己..."
    "早安排好了。"陳立扔過一串鑰匙，"你家對麵那戶搬走了，改成安全屋兼特勤處聯絡站。"鑰匙在桌上滑出一道銀光，"每天有專人打掃，冰箱裏永遠有草莓奶昔——你兒子最愛喝的那個牌子。"
    “還有，你新買的那套大平層已經換成我們的施工隊了，各種安保措施已經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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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假的？你別給我裝攝像頭啊！”
    “你放屁，我是那種人嗎？啊？”
    秦朔接住鑰匙，金屬的涼意透過掌心傳來。他低頭看著鑰匙扣上的卡通機甲掛件，突然發現和自己那套有七分像。
    "陳處..."他難得正經一次，"謝了。"
    "別急著謝。"陳立調出手機監控，"看看這個。"
    屏幕上是秦朔家樓下的實時畫麵：四個穿便衣的特勤隊員正在"吵架"，一個"醉漢"倒在長椅上，兩個"快遞員"在檢修電箱。
    "安保升級？"
    "你兒子今天在繪畫課上畫了張畫。"陳立放大一張照片——小仁仁的塗鴉上赫然是秦朔穿著外骨骼揍人的場景，"老師問他爸爸是做什麽的..."
    秦朔扶額："他說什麽？"
    "『我爸爸是專門打壞蛋的機械俠！』"陳立模仿著小孩的奶音，"現在整個興趣班都傳遍了。"
    窗外傳來下課鈴聲。秦朔望向機關小學的方向，突然問："那套福利房...能養貓嗎？"
    "你想都別想。"陳立斬釘截鐵。
    "切，小氣。"秦朔癱在沙發上，"那我要求漲工資總行吧？"
    "你這個月出勤記錄是零。"陳立翻開考勤表。
    "我不聽我不聽。"
    兩人鬥嘴間，辦公室門被輕輕叩響。秦鈺端著財務報表站在門口，眼睛瞪得溜圓："小朔？你怎麽..."
    "姐！"秦朔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聽說你升職了？"
    秦鈺的臉唰地紅了："陳處，我弟弟他不懂規矩..."
    "沒事，我們在聊家事。"陳立和藹地微笑，"正好，秦鈺同誌，你弟弟對組織上的安排有些意見。"
    秦朔瞪大眼睛："我什麽時候..."
    "他說福利房應該再大點。"陳立麵不改色，"最好能讓他偶爾去蹭飯。"
    秦鈺的眼圈突然紅了。她放下文件，一把揪住弟弟的耳朵："你還好意思提要求？知道陳處為我們家..."
    "疼疼疼！姐我錯了！"秦朔齜牙咧嘴地求饒，"我這不是想經常去看你和樂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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