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不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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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修行,大多是吃人,要麽吃別人,要麽吃自己。
有些人冷酷無情,有些人心狠手辣,是一群不在意世俗眼光,執迷不悔的家夥。
嘯月穀的地形,像是個口袋,土地其實還算肥沃,隻是已經荒廢許久,這裏並不是一個人來人往的城鎮,更像是山賊土匪的老巢,或者說狼穴。
空氣中,有股腥臭的腐屍氣味。
眾人在這裏停留休整片刻,袁截一個人在外麵閑逛。
山穀裏的大樹上,每一棵樹,都掛著十幾根繩子,血汙覆蓋著一層又一層,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
地麵上,土地染著一層洇透的赤紅,就算是用水潑洗,也洗不幹淨。
“在想什麽?”
血衣客的聲音在袁截身後響起,讓袁截緩過神來。
“沒事。”
血衣客走到袁截的身邊,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棵大樹,然後又轉頭看了看袁截,神色有些複雜。
“師弟,不忍殺生?”
聽到血衣客這麽直截了當的開口詢問,袁截沉默了一下,思考自己這幾年來的經曆。
“大概不算。”
他殺過不少人,有壞人,但說不定也有好人,有些人他記得名字,有些人卻連名字也不知道。
“明白了,物傷其類。”
血衣客點了點頭,說了這麽一句話,袁截一時語塞。
“魔道修行到後麵,便不做人了嗎?”
“犬豕亦是生靈,人不也是要吃他們的肉嗎?大概是貪圖美味吧!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人非聖賢,有貪求之愛,有反複之錯,有執迷之愚,有憤恨之怨,有嫉妒之讒,是因人的本性如此。
放縱心靈的滋味,就像是品嚐到一份美食美酒,欣賞一場美麗的歌舞,是件很歡快的事。
與其說魔道修行是不做人,不如說,魔道修行是做更真實的人。
不用守規矩,不用被約束,不用看他人的眼色,成為強者,可以隨心所欲的行事!”
血衣客目光微垂,看著地麵那洗不去的血跡,語氣幽幽。
“想要就是想要,憎恨就是憎恨,殺就是殺,死就是死,罪就是罪,魔就是魔。
沒什麽好做遮掩的,什麽悔恨,醒悟,放下,贖罪,不過是弱者的無能之說,自我安慰。
手中有刀,為何不斬?身負罪孽,何談放下?
執迷沒什麽不好,天底下的人,本就是不一樣的,卻總有一群自大的偽君子,要讓別人都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做,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
血衣客目光陰冷,心情激蕩之下,血衣上的血跡,顏色變得更深,像是有血在流淌。
“師兄。”
袁截突然開口,讓血衣客的思緒平複下來,他沉默片刻,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塊紅色的玉牌,遞了過去。
【血海玉牌,血海弟子的身份象征,可以憑借此玉牌,前往‘血海地獄’。
一些世界,尚有昆侖六宗的傳說流傳,憑借此玉牌,或能成為座上之賓,得到幾分助力。】
這玉牌巴掌大小,似乎中空,內中似乎有一滴血。
正麵書有神文‘血海’二字,背麵則有兩行小字,書有十六字:
血海七脈,同氣連枝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這東西,總有些用處。”
血衣客將玉牌遞過去之後,就轉身離開。
這位小師弟,身上糾纏的因果不小,按照血目客的說法,雖然被人用秘術遮掩,但也能分辨出來,幾個古老夢魘的氣息。
不知道被誰作子,成為推手。
既然是他們血海的人,自然不能不管,隻是現在,大師兄還在閉關,且先等待一段時間,到時再商量對策。
眾人在嘯月穀休整一段時間,其實不過幾個時辰,緊接著就前往白山。
那個無相,來自天宗,或者說天魔教的人。
天人降生,借胎成形,勾七情,挑六欲,更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一張粉手帕上,坐著袁截,血箍客和無相三個人。
血箍客扒著耳朵,和袁截說天宗的事,有時候聽著像好話,有時候聽著像壞話,無相就在旁邊聽著,甚至偶爾還附和幾句,就好像,天宗的事,和他沒什麽關係一樣。
“……天宗的人,就是瘋子。”
“沒錯,都是瘋子。”
袁截一拍額頭,感覺血管都在突突,當人麵說壞話這種事,他就算隻是個聽眾,現在都感覺尷尬。
血箍客和無相,到底是怎麽做到,一副同仇敵愾的表情的。
看見袁截的動作,血箍客撓了撓頭,感覺自己這位小師弟好像不是很想聽,於是轉過頭,準備換個人吐槽。
“誒?說起來,這位師弟好像有些眼熟,不知道是哪宗的同門?”
“我?當然是天宗的了!”
無相打了個響指,笑嘻嘻的說道。
隨著這一聲清脆的響指聲,血箍客先是一副迷茫的表情,緊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要不是這是在飛行法器上,袁截懷疑血箍客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無相笑嘻嘻的,不等他再開口說話,血手客架著的遁光突然慢下來,一把抓住無相,塞進了腰間的血口袋。
“誒?!”
被抓住的時候,無相隻來得及一臉懵的說出這麽一個字,緊接著就消失在袁截和血箍客的視野裏。
好玩是吧?當著他們這幾位師兄的麵,欺負他們師弟,不許玩!
就在無相笑嘻嘻的,準備接下來用陰陽怪氣的方式,反複鞭撻血箍客的開心時刻,被無情血手強行打斷。
於是,一個人的快樂,變成了好幾個人的快樂,除了血箍客和無相。
血手客麵容冷漠,心裏卻異常滿意的繼續架起遁光,跑到了前麵。
血箍客一臉幽怨的看向袁截。
“我以為……你知道。”
袁截幹笑兩聲,而血箍客隻能在旁邊懊惱的嘟囔著“中招了”“沒想到”這種話。
等到了白山,無相才一臉幽怨的被血手客放出來。
血箍客追著無相跑,兩個人似乎關係不錯。
“天宗的人,總是像小孩子一樣,調皮搗蛋,最是惡趣味。
不過,有時候也是最無情的家夥,不管什麽都能舍棄……”
血衣客在袁截旁邊,似乎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告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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