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第二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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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光火石之間,袁截已經結束下落,重重砸在對方的身上,手中長槍瞬間洞穿了紅蟲的身體,卻感覺手感有些詭異。
    長槍刺穿紅蟲之後,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紅蟲的身體裏流動。
    出自於戰鬥本能,袁截一隻腳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緊接著拖出長槍,一瞬間退出四五步遠,紅蟲的身體突然炸裂,緊接著大量紅蟲從它的屍體殘骸裏爬出來,向著袁截的方向湧來。
    紅蟲似乎無窮無盡,很快在地上鋪了一片,還在不斷向外湧現。
    袁截快速後退,手中長槍揮動,眼疾手快的撥開幾隻飛躍過來的紅蟲,紅蟲一觸即炸,爆出一團粉紅色的氣霧。
    隻是沾到一點,袁截就感覺有些頭昏腦脹,口幹舌燥,心髒開始劇烈快速的跳動,雜念叢生,看見那成堆的紅蟲,竟覺得一隻隻眉清目秀,有種婀娜的姿態。
    下一瞬間,心髒跳動一滯,粉紅色的霧氣,被魔心用蠻橫的方式,強行掠奪進心髒裏。
    袁截緩過神來,隻感覺一陣惡心,他剛才的大腦好像被玷汙了一下。
    “你他娘的!”
    袁截咬著牙,這事他絕對要爛在肚子裏!絕對!
    殺意湧動,袁截雙眼變得赤紅。
    他做不到心如止水,但他知道,有另一個方法,可以對抗欲望。
    魔心跳動,憤怒與殺戮的欲望,一瞬間完全占據了他的大腦,而他的思想緊縮在心台裏,用【黑暗】與【文書】的權能,將自己包裹住。
    一種與【提身作偶】相似又不同的手段,任由身體被本能支配,而自己成為了觀眾。
    沸騰的殺意,使得袁截的動作,沒有那麽靈巧,卻異常猛烈的衝殺進入蟲群,手中的長槍全無章法,甚至揮舞幾下之後,就被扔的不知去向。
    紅蟲炸裂成一團團粉紅色的煙霧,順著袁截的口鼻耳目,向身體裏鑽,緊接著被魔心強行掠奪走。
    隻是十幾個呼吸之後,袁截似乎陷入了一個由粉紅霧氣所組成的世界,霧氣迷蒙之中,似乎有聲聲呢喃低語,在他的耳邊回蕩。
    隻是沸騰的殺意,隻讓他變得越發狂亂。
    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袁截竟然發現,身體的一些動作,似乎隱約與《天王亂》的殘卷,有相通之處。
    又過去十幾個呼吸之後,紅色的霧氣開始快速後退,像是潰逃一樣,聚攏在一起,變回了身形有些虛幻的彭矯。
    袁截趁機重新接管身體,尚未完全褪去的殺戮欲望,讓他的意識隱約有些混亂,所幸他的敵人,此時恐懼著他。
    【恐懼權能積累中……】
    麵板跳動了一下,袁截的注意力卻並沒有落在這上麵,他抬起手,黑暗的神力,將長槍攝入手中。
    恐懼嗎?
    袁截略微低著頭,長槍的槍尖拖在地上,緩緩一步步向著對方靠近。
    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場地裏回蕩。
    紅蟲能察覺到,這是袁截的一種秘術,卻無法壓抑自己的恐懼,隻能不斷後退,後退。
    嗒!
    袁截的腳步聲戛然而止,緊接著長槍轉動,槍尖在地麵劃出一道細微的劃痕,同時袁截抬起頭,赤紅色的雙目,閃爍著妖異的紅光。
    陰害的力量,魔心的運用技巧,以及對於恐懼的感知,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融合在一起。
    在那麽一瞬間,與袁截對視的紅蟲,失去了思考的意識,陷入了空白。
    袁截將染著血煞的長槍,刺進紅蟲的心口,緊接著血煞炸裂,將血蟲的心口炸出來一個大洞。
    隨著長槍收回,麵板的提示也亮了起來。
    【你擊殺了彭矯化身)】
    【擊殺三彭化身),將獲取一條蟲化的長生仙術。
    注意,修行此術,將永縛於仙山之中,切記,切記!】
    長槍上,那塊血漬似乎更大了一些,或許是袁截太過於在意而產生的錯覺。
    袁截抬起頭,看了看頭頂,能看見一根亭梁。
    “倒像是個吊死鬼一樣。”
    他嘟囔著,用神力包裹住自己,緊接著閉上眼睛,用神力向四周蔓延,尤其是向上蔓延,如同藤蔓一樣,攀爬上去。
    隨著神力感受到些許阻礙感,袁截睜開眼睛,用力一躍,同時用神力,猛然撞了過去,整個人直接從缽裏跳了出來。
    有些技巧,一通百通,師兄們教導的血法,有不少技巧,袁截都感覺能化用到神力上麵。
    袁截回頭看向那玉缽,果然看見了一封信。
    信封依舊寫著,‘吾友大通禪師親啟’這樣的字樣。
    袁截熟練的打開信封,從裏麵拿出信紙,開始查看信上所寫的內容。
    ‘十月初二,我與二位師兄來到了蓬萊法會,今年的參會人數,果然比以往少了許多。
    許多人都去了天墟,聽說幽冥界的人,發現了惡之源。
    那是個什麽東西?大師兄去過天墟,見過那東西,卻不與我們說,還告訴我們,不要打探,也不要去天墟。
    師兄向來不會有錯,即便我依舊有些好奇。’
    ‘十月初六,晚上的時候,大師兄提著燈籠,將我與二師兄叫醒,說是有事與我們商量。
    他從懷裏掏出來兩份請柬,請柬上寫著我與二師兄的名字,我聞到了血腥的氣味,是用血寫的嗎?
    我注意到大師兄的食指上,似乎有個創口,傷口尚未結痂,空氣中彌漫著一縷異常香甜的氣味,似乎來自於大師兄的血。
    奇怪的是,請柬的落款,寫著大師兄的名字。
    仙山?沒聽說過。’
    ‘奇怪!奇怪!奇怪!!啊!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似乎去過仙山了!不,我還沒去!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的記憶出問題了。
    頭好疼,不行,不能再想了!
    我要去問大師兄,他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麽。
    該死!他騙我!他說他沒聽說過仙山,也沒和我去過那裏!二師兄也是一樣,他也在騙我!
    我們一定去過,一定去過那裏!該死的!頭好疼!
    刀,我要刀……
    呼!頭總算不疼了。’
    ‘十月十四,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大師兄有問題,二師兄也有問題,他們變得好可怕。
    我隻能,隻能……吃掉他們,真好吃啊!真好吃啊!
    師兄要是再多些就好了!嘿嘿,嘿嘿。’
    ‘十月十五,早上的時候,我去廚房看了一眼肉,大師兄的頭掛在房梁上,在偷吃二師兄的手指頭。
    我也喜歡吃那個,所以我跟大師兄吵了一架。
    大師兄和二師兄過來勸架,嗯……
    我有好多師兄,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