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幽洞微光探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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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卷沉眠待啟封,幽光一線引迷蹤。
石壁斑駁繪舊事,詛咒源流漸顯容。
暗渠的盡頭重歸寂靜,隻有水流聲依舊固執地回響,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過往。沈青臨和阮白釉帶著那卷沉甸甸的羊皮卷,離開了那個懸掛著空棺的詭異之地。他們沒有立刻返回地麵,而是在錯綜複雜的地下水道中尋覓了一個相對幹燥、遠離主水流的廢棄管道接口處,暫時作為研究羊皮卷的據點。
這裏比剛才發現空棺的地方要狹窄許多,僅能容納兩人並排坐下。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潮濕和淡淡的黴味,但至少沒有了那令人不安的異香。沈青臨打開了強光手電,將其固定在一旁的鏽蝕管道上,光柱驅散了部分黑暗,照亮了他們麵前的一小片區域。
阮白釉的心跳依然很快,她看著沈青臨小心翼翼地將羊皮卷平鋪在地上鋪開的一塊幹淨塑料布上。那捆紮的細繩早已腐朽,輕輕一碰便化作了齏粉。隨著羊皮卷緩緩展開,一股更加濃鬱的、混合著皮革和某種未知防腐劑的氣味散發出來。
羊皮卷的麵積比他們想象的要大,邊緣呈現出不規則的形狀,顯然是經過了粗糙的處理。上麵的文字並非他們熟悉的任何一種現代或古代語言,而是一種由扭曲的線條和古怪符號組成的體係,密密麻麻,遍布整張羊皮。更引人注目的是,在這些文字之間,還繪製著一些圖案,線條粗獷,風格原始,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這……這是什麽文字?”阮白釉湊近了看,眉頭緊鎖。她對古文字略有涉獵,但眼前的這些符號,她從未見過,完全無法辨認。那些圖案也同樣陌生,似乎描繪著一些祭祀、星辰、火焰以及扭曲的人形。
沈青臨的表情同樣凝重,他用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拂過那些符號,感受著其上凹凸不平的刻痕。“不知道。看起來非常古老,甚至可能……不屬於任何已知的文明體係。”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仔細地審視著每一個細節,“但這卷羊皮卷被如此鄭重地藏在那口棺材裏,和那件器物放在一起,必定與詛咒的核心秘密有關。”
他拿起隨身攜帶的便攜式放大鏡,開始逐一細看那些符號和圖案。阮白釉也屏住呼吸,在一旁協助他,試圖從那些混亂的線條中找出一些規律或者可以辨識的元素。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隻有手電的光柱和兩人偶爾低語的聲音打破沉默。羊皮卷上的信息晦澀難懂,如同一個巨大的謎團。他們嚐試從圖案入手,那些圖案似乎在講述一個故事,但順序混亂,含義不明。有的圖案像是某種植物,根係虯結;有的像是火焰,卻呈現出詭異的冰藍色;還有的則像是某種生物的骨骼,被強行扭曲重組成怪異的形狀。
“你看這裏,”沈青臨忽然指著羊皮卷中心區域的一處圖案,“這個符號,像不像……我們之前在骨瓷底部看到的鳳凰火紋?”
阮白釉立刻湊過去,仔細辨認。那確實是一個類似火焰和飛鳥結合的抽象符號,雖然比骨瓷上的圖案更加原始和簡化,但其核心的形態和神韻,卻有著驚人的相似性!
“像!真的很像!”阮白釉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難道這個符號就是解開一切的關鍵?”
沈青臨沒有立刻回答,他繼續用放大鏡觀察那個符號周圍的其他圖案和文字。他發現,這個“鳳凰火紋”的符號在羊皮卷上反複出現,並且似乎總是與一些描繪著痛苦、扭曲和死亡的圖案聯係在一起。
“也許吧。”沈青臨沉吟道,“但它代表的意義,恐怕並不美好。”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阮白釉的目光無意中掃過羊皮卷的右下角。那裏有一小片區域,似乎與其他地方不同,顏色略淺,而且上麵的符號和線條也更加稀疏。她用手指輕輕觸摸了一下,感覺到那裏的質感似乎有些不一樣。
“青臨,你看這裏。”
沈青臨將放大鏡移過去,仔細觀察。在那片區域,他發現了一些極其微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刻痕,與周圍那些粗獷的符號截然不同。這些刻痕更像是……某種地圖的標記?
他立刻來了精神,調整手電的角度,用放大鏡反複比對。“這像是……某種地形的描繪?你看這幾條交錯的線,還有這個類似山峰的標記……”
阮白釉也瞪大了眼睛:“地圖?這羊皮卷上還藏著地圖?”
兩人精神一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這片不起眼的角落。經過一番仔細的研究和比對,他們越來越肯定,這確實是一幅簡陋的地圖。雖然比例失調,標記模糊,但其中幾個關鍵的地形特征,卻讓他們隱隱有種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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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蜿蜒的線……像是霧港市外的那條‘蛇形河’?”阮白釉猜測道。
“而這個山峰標記……難道是城郊的‘鬼愁峰’?”沈青臨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鬼愁峰是霧港市附近一座以地勢險峻、傳說眾多而聞名的山峰,平日裏人跡罕至。
他們根據地圖上幾個勉強可以辨認的標記,結合他們對霧港市及周邊地理的了解,開始推測這地圖指向的最終位置。經過反複的推演和討論,一個可能的地點逐漸清晰起來——鬼愁峰半山腰處,一個傳說中早已廢棄的礦洞入口附近。
“一個廢棄的礦洞?”阮白釉皺起眉頭,“為什麽會在那裏?”
“不知道。但如果這地圖是真的,那地方一定隱藏著什麽。”沈青臨收起放大鏡,小心地將羊皮卷重新卷好,放進一個隨身攜帶的防水證物袋裏。“我們必須去看看。”
“現在就去嗎?”阮白釉有些遲疑,看了看周圍漆黑的環境,“我們對那裏的情況一無所知,而且……”她想說天色已晚,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時間似乎失去了意義。
“不能等。”沈青臨的語氣斬釘截鐵,“線索就在眼前,多耽擱一分鍾,就可能多一分變數。我們準備一下,立刻出發。”他的眼神堅定,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尋找真相的渴望,已經壓倒了一切顧慮。
阮白釉看著他,最終點了點頭。她知道沈青臨的決定是對的。他們已經深入到這個地步,退縮不是選擇。
兩人簡單整理了裝備,熄滅了手電,憑借著記憶和微弱的環境光,循著來路返回。離開地下水道的過程比進來時更加沉默,兩人心中都充滿了對即將前往的目的地的猜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羊皮卷上的地圖,像一個無聲的指引,將他們引向一個更加幽深、更加未知的領域。
鬼愁峰,因其山路崎嶇、雲霧常年繚繞而得名。即便是白天,這裏也顯得陰氣森森,鮮有人跡。當沈青臨和阮白釉根據羊皮卷地圖的指引,在夜幕的掩護下,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地圖標記的大致區域時,周圍隻剩下呼嘯的山風和林木搖曳的沙沙聲。
他們按照地圖上描繪的細節,在一片陡峭的岩壁下仔細搜索。周圍怪石嶙峋,荊棘叢生。手電的光柱在黑暗中掃過,映照出嶙峋的岩石和搖曳的樹影,如同鬼魅。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沈青臨對照著地圖的最後幾個標記,低聲道。地圖的繪製者顯然對這裏的地形非常熟悉,盡管風格粗糙,但關鍵的參照物都標注了出來。
阮白釉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山裏的夜晚格外寒冷,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她一邊用手電輔助照明,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這裏的環境比之前的地下水道更加令人不安,仿佛隨時會有什麽東西從黑暗中竄出來。
突然,沈青臨停下了腳步,將手電光束定在前方不遠處的一片茂密的藤蔓後麵。“那裏!”
阮白釉順著光束看去,隻見在厚厚的藤蔓和雜草掩蓋下,隱約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輪廓。那洞口不大,半人多高,形狀不規則,像是天然形成,又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流正從洞口緩緩溢出,帶著泥土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陳腐氣息。
更讓他們心頭一凜的是,從那洞穴的深處,似乎隱隱約約透出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很淡,如同螢火,若隱若現,在這漆黑的山野中顯得格外詭異。
“幽洞……”阮白釉下意識地喃喃道,這個詞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羊皮卷上的地圖,最終指向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地方。
沈青臨沒有說話,他拔出隨身攜帶的工兵鏟,小心翼翼地清理掉洞口的藤蔓和雜草,露出了完整的洞口。洞口邊緣的岩石上,可以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刻痕,似乎是某種符號,但因為年代久遠和風雨侵蝕,已經難以辨認。
他用手電朝洞內照了照,光柱探入不深,就被黑暗吞噬。洞壁濕滑,布滿了苔蘚,往下傾斜延伸,不知通向何處。那微弱的光芒,似乎是從更深的地方傳來。
“準備好了嗎?”沈青臨回頭看向阮白釉,眼神中帶著詢問和一絲凝重。
阮白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狂跳的心髒。恐懼是真實的,但強烈的好奇心和解開謎團的執念,讓她無法後退。她用力點了點頭:“嗯,進去吧。”
兩人檢查了一下手電和備用電池,確認武器和應急物品都在順手的位置。沈青臨走在前麵,手持強光手電和工兵鏟,阮白釉緊隨其後,也打開了自己的手電,警惕地觀察著後方和兩側。
他們彎腰鑽進了那個幽暗的洞口。一進入洞穴,外界的風聲和蟲鳴立刻被隔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隻有他們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在狹窄的空間裏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洞內的空氣異常潮濕,帶著濃重的土腥味和岩石的冰冷氣息。腳下的路麵凹凸不平,布滿了碎石和濕滑的泥土,往下傾斜的角度越來越大,顯然是在不斷深入山體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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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壁上開始出現形態各異的鍾乳石和石筍,它們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呈現出或潔白或淡黃的色澤,形狀千奇百怪,有的如同獠牙,有的如同垂幔,有的則像是扭曲的人形,投下詭異的影子,隨著光線的晃動而搖曳,仿佛活了過來。水珠不時從洞頂滴落,發出“嘀嗒、嘀嗒”的清脆聲響,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如同時間的脈搏。
他們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踩得很穩。手電光柱不斷掃視著四周,警惕著任何可能的危險。越往裏走,洞穴越是開闊,但也越發崎嶇。有時需要側身擠過狹窄的石縫,有時又需要攀爬落差不小的石階。
走了大約十多分鍾,沈青臨突然停了下來,示意阮白釉噤聲。他將手電光束壓低,指向前方不遠處的洞壁。
阮白釉順著光線看去,頓時屏住了呼吸。
隻見在前方相對平整開闊的一段洞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幅幅巨大的壁畫!
這些壁畫的風格與羊皮卷上的圖案如出一轍,線條粗獷,色彩暗淡,以赭紅、黑、白等幾種簡單的顏色為主,卻充滿了原始而神秘的力量感。壁畫的麵積很大,幾乎占據了整麵石壁,似乎在描繪著一個漫長而複雜的故事。
“壁畫……”阮白釉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歎,“這裏竟然有壁畫!”
沈青臨快步走上前去,將手電光打在壁畫上,仔細觀察。阮白釉也跟了過去,兩人並排站在巨大的壁畫麵前,心中充滿了震撼。
壁畫的內容似乎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最開始的部分,描繪著一些模糊的人形,他們似乎在進行某種古老的祭祀儀式,圍繞著一團跳動的火焰。火焰的顏色,是那種詭異的冰藍色。祭祀的場景旁邊,繪製著星辰和月亮的圖案,顯得神秘而莊嚴。
隨著壁畫往後延伸,場景開始變得混亂和恐怖。出現了類似羊皮卷上那種被扭曲的骨骼圖案,還有一些麵目痛苦、身體變形的人形。其中一幅壁畫上,清晰地描繪了一個類似鳳凰的圖案,正噴吐著火焰,灼燒著一堆白色的、類似陶瓷器的東西。而那鳳凰圖案,與骨瓷底部和羊皮卷上的符號,幾乎完全一致!
“鳳凰火紋……骨瓷……”阮白釉捂住了嘴,眼中充滿了驚駭,“這些壁畫……難道描繪的就是詛咒的起源?”
沈青臨的臉色也變得異常嚴肅,他拿出那個裝有羊皮卷的證物袋,小心地取出羊皮卷,將其與壁畫上的圖案進行比對。
果然,羊皮卷上的許多符號和圖案,都能在壁畫中找到對應!羊皮卷就像是這些壁畫的某種注解或者索引。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沈青臨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這些壁畫,很可能記錄了詛咒從誕生到發展的整個過程。而解開詛咒的關鍵線索,或許就隱藏在這些畫麵之中。”
他們站在壁畫麵前,仿佛穿越了時空,窺視著一段被塵封的、充滿血腥和詭異的古老曆史。那微弱的光芒,依舊從洞穴更深處傳來,似乎在引誘著他們繼續前進。而眼前的壁畫,如同打開了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門,門後的景象,是福是禍,猶未可知。
阮白釉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椎升起,她看著壁畫上那些扭曲痛苦的人形,仿佛能聽到他們無聲的哀嚎。這個幽深的山洞,這些古老的壁畫,以及那卷神秘的羊皮卷,都指向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他們苦苦追尋的詛咒,其根源可能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古老、更加黑暗。
沈青臨的目光則如同獵鷹般銳利,他逐一掃過壁畫上的每一個細節,試圖將所有的信息碎片拚湊起來。他知道,他們距離那個跨越近一個世紀的秘密核心,又近了一步。但這壁畫上描繪的恐怖場景,也預示著前方的道路,絕不會平坦。
“我們仔細看看,”沈青臨指著壁畫的起始部分,“從頭開始,對照羊皮卷,看看能不能解讀出更多信息。”
阮白釉點了點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壁畫和手中的羊皮卷上。幽洞深處,微光閃爍,石壁無言,卻用最古老的方式,記錄著一個家族近百年的夢魘。而他們,正站在這夢魘的源頭,試圖尋找那一線微弱的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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