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終極對決破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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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館藏千年寂,鳳鳴待破曉。
    迷霧鎖重樓,一戰定塵囂。
    霧港市曆史博物館,這座承載著城市百年記憶的殿堂,此刻在阮白釉和沈青臨眼中,卻多了一層神秘與危險的色彩。紅磚外牆在晨曦的微光中泛著暗啞的光澤,仿佛浸透了歲月的故事與秘密。高聳的鍾樓指針,正不偏不倚地指向八點,預示著博物館即將開門迎接新的一天,也預示著他們即將踏入未知的迷局。
    空氣中彌漫著清晨特有的微涼濕氣,混雜著老城區獨有的淡淡黴味與街角早點鋪飄來的食物香氣。阮白釉攏了攏風衣的領口,昨夜馮警官帶來的消息,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激起的漣漪至今未平。那枚鳳凰胸針,靜靜躺在曆史博物館的庫房,像一個沉默的誘餌。
    “走吧,”沈青臨的聲音低沉而穩定,帶著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是陷阱也好,是機遇也罷,總要去看看。”他深邃的眼眸望向博物館那雕花的沉重木門,目光銳利,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
    阮白釉點了點頭,心中的不安與期待交織。她深吸一口氣,霧港市特有的,帶著鹹腥海風與工業氣息的空氣灌入肺腑,讓她紛亂的思緒稍定。她知道,沈青臨說得對,無論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什麽,逃避都不是選項。
    博物館的大門在準點開啟,發出沉悶的吱呀聲,像是曆史巨獸的低沉歎息。他們隨著零星的早期參觀者一同進入。館內光線略顯昏暗,高挑的穹頂之下,巨大的梁柱投下斑駁的陰影。空氣中飄散著舊書、木料和塵埃混合的獨特氣味,一種屬於過去的、凝固了時光的味道。
    根據馮警官提供的信息,他們直接前往了博物館的行政辦公區,希望能聯係到負責庫房管理的負責人。一位戴著金絲邊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約莫五十歲上下的女士接待了他們。她便是博物館的副館長,姓周,名雅文。周副館長穿著合體的深色套裝,氣質溫婉幹練,眼神中帶著學者特有的審視與探究。
    “阮小姐,沈先生,”周副館長在看過他們的證件和警方出具的協助調查函後,微微頷首,語氣平和,“關於那枚鳳凰胸針,我的確有些印象。2016年警方移交了一批無主遺物,其中確實有一些工藝精美的飾品。請跟我來,我帶你們去庫房查閱一下。”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沒有過多的熱情,也沒有刻意的疏離,一切都顯得那麽合乎情理。然而,阮白釉心中的那份不安卻愈發強烈。她悄悄瞥了一眼沈青臨,對方神色如常,但阮白釉能感覺到他緊繃的神經。
    通往庫房的路比想象中更為曲折,穿過幾條幽深的長廊,空氣也變得越來越陰冷潮濕。牆壁上懸掛著一些年代久遠的黑白照片,記錄著霧港市的變遷,照片上的人們穿著舊時代的服飾,表情各異,無聲地注視著後來者。阮白釉甚至覺得,那些照片中的眼睛,似乎都在隨著他們的移動而轉動。
    “到了。”周副館長在一扇厚重的鐵門前停下腳步,從口袋裏取出一串鑰匙,熟練地挑出一把插入鎖孔。隨著“哢噠”一聲,鐵門緩緩開啟,一股更為濃鬱的、混雜著樟腦丸和金屬鏽蝕的氣味撲麵而來。
    庫房內部比阮白釉想象的要大,但也更為雜亂。高大的金屬貨架層層疊疊,上麵堆滿了各種用防塵布遮蓋的物品,或是貼著標簽的木箱。燈光昏黃,勉強照亮一小片區域,更遠的地方則隱沒在濃重的陰影裏,仿佛潛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批遺物當時是按照材質和年代大致分類存放的,”周副館長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其中一個區域,“胸針類的飾品應該在這邊。”她戴上白手套,開始在一個個貼著“金屬飾品”標簽的盒子裏翻找。
    阮白釉和沈青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能感覺到,那個暗中窺視他們的神秘組織,絕不會讓他們輕易得到這枚關鍵的胸針。這間庫房,與其說是寶藏之地,不如說更像一個精心布置的獵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副館長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庫房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翻動紙張和金屬碰撞的細微聲響。
    突然,周副館長動作一頓,從一個積滿灰塵的絲絨盒子裏,小心翼翼地托出了一枚胸針。
    “應該……就是這個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那枚胸針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閃爍著幽暗而華麗的光芒。鳳凰的造型栩栩如生,羽翼舒展,尾羽華麗,鑲嵌的細小寶石在特定角度下折射出點點星芒。雖然蒙塵,卻難掩其精湛的工藝與不凡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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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白釉的心髒猛地一縮。是它!雖然未曾親眼見過,但那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卓佩環的那枚鳳凰胸針,是揭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就在阮白釉伸出手,想要更仔細地觀察那枚胸針的瞬間——
    異變陡生!
    庫房深處的陰影中,數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撲了出來!他們的動作迅捷而狠厲,目標明確,直指阮白釉和沈青臨!
    “小心!”沈青臨反應極快,一把將阮白釉拉到身後,同時側身避開了當先一人勢大力沉的一擊。
    周副館長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手中的胸針盒脫手飛出。
    “胸針!”阮白釉驚呼,下意識地想去接,但更多的攻擊已經接踵而至。
    這些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個個身手不凡,出手間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陰冷氣息。他們沒有使用任何現代槍械,而是手持著造型奇特的短刃或金屬棍棒,招式古樸而致命。
    “他們果然在這裏等著我們!”阮白釉咬牙,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終於應驗。這根本不是什麽順利的調查,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陷阱!
    沈青臨護在阮白釉身前,憑借著平日鍛煉的敏捷身手和法醫解剖練就的精準判斷,冷靜地格擋著對方的攻擊。他的眼神冰冷,每一次出手都直擊對方的薄弱環節,但對方人數眾多,且配合默契,一時之間竟難以突圍。
    “白釉,找機會奪回胸針,那是關鍵!”沈青臨低吼道,額角已經滲出汗水。
    阮白釉明白,此刻不是慌亂的時候。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在混亂的戰局中搜尋著那枚掉落的胸針。它落在了不遠處一個貨架的底部,幽幽地閃著光。
    就在她準備行動的刹那,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那是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悸動,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蘇醒。她體內的血液似乎在加速流動,感官變得異常敏銳。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個攻擊者的意圖,他們的呼吸,他們肌肉的緊張,甚至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與骨瓷詛咒同源的陰冷氣息。
    “這就是……血脈的力量嗎?”阮白釉心中閃過一絲明悟。在之前與詛咒的對抗中,她偶爾會感受到這種奇異的狀態,但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晰而強烈。
    她不再猶豫,身體仿佛被一種本能所驅使。她側身躲過一名黑衣人的擒拿,手肘順勢撞向對方的肋下軟肋,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那名黑衣人悶哼一聲,攻勢一滯。
    “青臨,他們的目標似乎不隻是胸針,還有我們!”阮白釉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但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她發現,當她運用這種奇異的力量時,那些黑衣人的動作在她眼中似乎變慢了,破綻也更加明顯。
    沈青臨也察覺到了阮白釉的變化,她的眼神更加明亮,動作也更加果決,仿佛變了一個人。他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什麽。他不再固守防守,而是開始主動配合阮白釉的節奏,兩人一攻一守,一剛一柔,竟在數名黑衣人的圍攻下漸漸穩住了陣腳。
    “他們想啟動什麽儀式!”阮白釉突然注意到,在庫房的中心區域,幾名黑衣人正圍繞著一個被布匹遮蓋的巨大物體忙碌著,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種更加濃鬱的、令人作嘔的甜腥氣味。而那枚鳳凰胸針,似乎是啟動那個裝置的關鍵之一!
    一名黑衣人趁亂撿起了地上的鳳凰胸針,正要送往中心區域。
    “不能讓他們得逞!”阮白釉嬌喝一聲,她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那個被遮蓋的物體上傳來。那東西,與骨瓷詛咒的核心息息相關!
    她不再保留,體內的力量全麵爆發。她仿佛能看到空氣中流動的無形能量,那些黑衣人身上的陰冷氣息,以及那個未知裝置散發出的邪惡波動。她的雙手泛起一層淡淡的、幾乎肉眼不可見的瑩白光暈,那是她血脈力量具象化的表現。
    沈青臨則以他精準的判斷力,不斷為阮白釉創造機會,幹擾著敵人的配合。他注意到那些黑衣人的動作雖然狠辣,但似乎有些僵硬,仿佛被某種力量所控製。
    “他們的神智似乎不清醒!”沈青臨沉聲道。
    阮白釉也發現了這一點,這些黑衣人更像是被操控的傀儡。她深吸一口氣,將血脈的力量凝聚於一點,猛地拍向一名試圖靠近中心裝置的黑衣人。那名黑衣人身體一震,動作瞬間凝滯,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即軟倒在地。
    “有效!”阮白釉心中一喜。她的力量,似乎能暫時切斷他們與背後操控者的聯係!
    戰局瞬間發生了微妙的轉變。阮白釉憑借著對詛咒力量的敏銳感知和血脈的特殊能力,專門針對那些試圖啟動儀式的核心成員。沈青臨則負責清除外圍的威脅,保護阮白釉不受幹擾。兩人配合無間,如同演練了千百遍一般默契。
    那名手持鳳凰胸針的黑衣人,眼看就要將胸針放入中心裝置的一個凹槽中。阮白釉眼神一凝,身影如電,瞬間欺近。她的手掌帶著那層瑩白的光暈,輕輕按在了那名黑衣人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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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身體劇震,手中的鳳凰胸針“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阮白釉迅速拾起胸針,入手冰涼,卻帶著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她能感覺到,這枚胸針不僅僅是一件飾品,它更像是一個能量的節點,一個詛咒的載體。
    “就是現在!”沈青臨看準時機,猛地掀開了那個巨大物體上的布匹。
    布匹之下,露出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倒抽一口冷氣。那是一個由無數扭曲的骨骼和某種黑色金屬交織而成的詭異祭壇,祭壇的中心,赫然擺放著一套與阮白釉家傳那套極為相似,但更加邪異的骨瓷茶具!這套茶具的表麵布滿了暗紅色的紋路,仿佛活物一般微微蠕動,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是……詛咒儀式的核心裝置!”阮白釉失聲道。她終於明白,神秘組織的目標,是要利用這枚鳳凰胸針,以及這間博物館內可能存在的其他“媒介”,來徹底激活或者加強這個邪惡的儀式!
    “必須毀掉它!”沈青臨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剩餘的黑衣人仿佛被激怒的野獸,瘋狂地撲了上來。
    阮白釉緊握著鳳凰胸針,她感覺到胸針與那個祭壇之間存在著某種強烈的共鳴。她將血脈的力量緩緩注入胸針,試圖理解這種聯係。突然,她腦海中閃過無數破碎的畫麵,那是卓佩環的記憶,是詛咒的起源,是無數被束縛的靈魂的哀嚎!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阮白釉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她高舉起鳳凰胸針,對準了祭壇中心那套邪異的骨瓷茶具。她的口中,開始吟誦起一段古老而晦澀的音節,那是她血脈記憶中傳承下來的,專門用於淨化和破除詛咒的秘語。
    隨著她的吟誦,鳳凰胸針爆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那光芒溫暖而純淨,與祭壇散發出的陰冷邪惡氣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啊——!”那些瘋狂的黑衣人在這光芒的照耀下,發出了痛苦的嘶吼,他們身上的黑氣如同遇到烈陽的冰雪般迅速消融,眼神也漸漸恢複了清明,但隨即便因力量耗盡而癱倒在地。
    祭壇上的骨瓷茶具劇烈地震動起來,表麵的暗紅色紋路仿佛活了一般,想要掙脫束縛。
    “青臨,就是現在,打碎它!”阮白釉的聲音因力量的極致運用而顯得有些沙啞。
    沈青臨毫不猶豫,抓起旁邊一根沉重的金屬撬棍,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砸向了那套邪異的骨瓷茶具!
    “砰——!”
    清脆的碎裂聲響徹整個庫房。那套凝聚了無盡怨念與詛咒的骨瓷茶具,在鳳凰胸針的光芒與沈青臨的重擊之下,化為了無數碎片。
    隨著茶具的破碎,整個祭壇猛地一震,那些扭曲的骨骼和黑色金屬瞬間失去了光澤,仿佛被抽幹了所有能量,迅速變得灰敗、腐朽。一股無形的衝擊波以祭壇為中心擴散開來,庫房內的陰冷氣息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平和與安寧。
    阮白釉手中的鳳凰胸針光芒漸漸收斂,恢複了古樸的模樣,但其上似乎多了一層溫潤的光澤。她感到一陣虛脫,身體晃了晃,被沈青臨及時扶住。
    “結束了……嗎?”阮白釉喘息著,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沈青臨環顧四周,那些倒地的黑衣人已經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似乎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而那個邪惡的祭壇,也已經徹底失去了活性。
    “我想……是的。”沈青臨的聲音也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他能感覺到,彌漫在霧港市上空的那股若有若無的壓抑氣息,似乎在這一刻,悄然消散了許多。
    骨瓷詛咒,這個困擾了數代人的噩夢,似乎終於在他們的手中,畫上了一個句號。
    阮白釉靠在沈青臨的肩上,看著滿地狼藉的庫房,心中百感交集。這場突如其來的終極對決,雖然凶險萬分,但他們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堅定的信念以及彼此間的默契配合,最終摧毀了詛咒的核心。
    陽光透過庫房高處狹小的窗戶,投下幾縷微弱的光束,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那光芒,仿佛預示著一個嶄新的開始。然而,阮白釉知道,詛咒雖然消散,但其背後所牽扯出的人性、貪婪與曆史的糾葛,卻值得他們去深深反思。那些被詛咒束縛的靈魂,是否真的得到了安息?而那個神秘組織,是否就此徹底覆滅?
    新的謎團,或許才剛剛開始浮現。但至少此刻,籠罩在霧港市上空的陰霾,已經散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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