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做飯，修家電，會嗎？你就吹，小傻子，你這樣還找工作，老子先養你兩天，你把飯給老子做了！”
    陳離拿著他的住院報告卷起往手心拍了兩下，把羽絨服脫下來，扔在他身上。
    “穿上，別他媽剛走兩步又要老子給你送回來。”
    “你冷。”薄嶼安皺了皺眉，吸了吸鼻子，撲朔的睫毛看著陳離身上那件薄打底衫。
    “老子倒黴活該碰到你了唄，快走吧。”
    陳離搓了搓胳膊，邁著步子拉著小傻子往外走。
    “你叫什麽啊？小傻子”陳離一邊說話一邊冒著白色的霧氣。“哦，忘了你是傻子，記不起來。”
    “我不是傻子，好像叫安安。”薄嶼安記不清，大概是母親這樣的角色在喊他。
    “安安，行吧，安安就安安，你從海裏爬出來，以後都安安全全的。”陳離搓手打火，往自己住的房子那裏開。
    他出任務一般都找條件不差不好的鬧區居住，來這邊半年已經跟鄰居打成一片。
    “那我該怎麽稱呼你？”薄嶼安看著他挨著跟陳姨，張叔，王嬸打招呼。
    領著自己穿過弄堂走上三樓，打開了一間黑的防盜門。
    “我叫陳離，離開的離。”陳離進了房間總算暖和了一些，打開床邊的小太陽取暖。
    “離離，你冷可以鑽到被子裏麵。”
    “離離，我還原上草呢？叫陳哥？不行陳哥有點顯老，叫我離哥！離歌？哎，就叫陳離。陳離就行。”
    陳離鑽到被子裏，冷的還是一顫，幹脆裹成粽子坐起來烤火回暖。小傻子眼裏還挺有活。
    拿過他的靴子放在一旁烤，又給他倒了杯熱水暖手。
    “謝謝。”陳離騰出一塊地，“你也坐過來烤火吧。”
    “我沒有衣服褲子穿，陳離。你能給我買嗎？也沒有拖鞋，毛巾牙刷。”
    “我能給你買嗎？老子不買誰買，你有錢啊？問的一些廢話。”陳離喝完了杯子的水，便放下了杯子倒頭補覺。
    “你也上來睡一覺，醒了我帶你去買點衣服。我困了。”陳離暖的差不多，往裏麵睡了睡。
    “謝謝你，陳離。”薄嶼安鑽到被子裏，他腦袋也暈的不行，急需睡覺。
    “謝謝你的綠水鬼去吧。”說完，陳離便帶著薄嶼安一覺睡到了下午，領著人去市區裏的小市場。
    陳離隨便給他選了兩件棉服，薄嶼安摸著衣服說：“陳離，這是化纖的，我會過敏。我隻能穿純棉的。”
    “放屁我的衣服你穿那麽久也沒見你過敏。你倒不傻啊，讓我給你買純棉的。”
    陳離嚴重懷疑，十歲的小孩智商能懂什麽是化纖嗎？
    “我沒撒謊……”小鬼一急就是那副快哭委屈的模樣，拉開衣領給陳離展示自己脖子上全部是紅色的小斑點，袖口上也是。
    “好了好了，老子真走大運昂！阿姨甭管好看不好看，給他拿三套純棉的秋衣秋褲，一套睡衣睡褲，再買兩件純棉外套。”
    “純棉外套阿姨這沒有，內褲有，你要不要買幾條。”賣貨的阿姨看著陳離小心又熱情的詢問。
    “拿吧。”陳離看了眼薄嶼安歎了口氣，綠水鬼待會兒就找個當鋪當了吧，再不當快賠本了。
    最後陳離帶著人進了大型商場，轉了五六家店才買到兩件內外裏全是棉的外套。
    花了7500。陳離這輩子頭一次覺得，人還是該存點錢。不過小傻子穿著倒是精神好看。
    路過樂高區，小鬼又走不動道了，眼巴巴隔著櫥窗往裏麵看，陳離拉過他的手腕鄭重的說：“你已經長大了，不需要玩具。”
    “好吧，我不需要玩具。”薄嶼安乖乖的回了下頭，跟著陳離走。
    走了兩步，陳離又嘖了一聲“來都來了，要不了幾個錢，你挑吧，回你家有錢了，記得給老子還錢。”
    “陳離，你有錢嗎？”薄嶼安站定了問道。“沒有就不買了，我們買菜回家做飯吧。”
    “有！”陳離翻了個白眼，“老子這麽愛錢，能他媽沒錢嗎？挑去吧。”
    “我隻要一個。”薄嶼安牽著陳離的手，高高興興的往樂高店裏去。
    “嗯。”
    陳離冷冷的應道，掃碼付錢，很好一個2524，就當泡妞了，可這他媽也不是妞，就一個傻子啊！下了降頭了給傻子花錢。
    “買點麵條，我們做麵條吃好嗎？炸醬麵。”
    薄嶼安在醫院躺了兩天，感覺自己退燒了，但精神不太好，逛累了，做麵簡單一些。
    “老子都餓了，外麵吃一頓。”陳離領著人在商場的麵館坐下。“老板兩碗牛肉麵。”
    “陳離，肉給你，謝謝你給我買玩具。”薄嶼安老老實實的把碗裏的幾片肉夾給陳離。
    “行，小傻子你是會算賬的。”陳離看著那幾片肉，狠狠的塞進嘴裏，平均四百塊錢一片。
    “我不傻，而且我說了我叫安安。”薄嶼安小口小口的吃著麵，反駁道。
    “我看出來了，你是不傻，就我24k純傻子。老板給他加個雞蛋。”陳離像想到了什麽又笑了。“吃點雞蛋給你補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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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嶼安真沒跟我們聯係，我們已經報警了。”曆薇握著電話顫抖的說，“你也趕緊派人幫忙找找。這麽大個人不會不見。”
    “我正在找，阿姨你們有消息一定要通知的我。”
    “好……那孩子應該是出去玩了……”曆薇聲線都有些不穩，出去玩那孩子不會不報備的呀。到底去哪了？
    聞晏京安慰了兩句，咬牙掛斷電話了，三天了哪裏都找不到人，那天離開之後到底去哪了。
    怎麽會失蹤了，手機信號最後消失在海市的一片海域上，也托海市的朋友幫忙找。
    “睡會兒吧，聞總，夫人沒找到，您到時候先倒下了。夫人也心疼您，他對您的喜歡我們都有目共睹，消消氣也就回家了。”
    林特助在旁邊勸道，他都換了三個班了，聽說聞總還是沒上床休息過。再怎麽有精力還不是血肉之軀。
    隻在找夫人的路上趴著睡一會兒，這種斷續得不到滿足的睡眠，跟給自己上刑是差不多的。
    “我等會兒去海市的路上睡。”聞晏京沉了沉肩，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薄嶼安。
    吵完架那天，他換了厚點的件衣服，去追人，一直到路上他都在責怪自己不該怕冷，不該為了看起來正常去穿衣服。
    晚上在車停在應急車道，趴在方向盤上，突然心悸的很厲害，感覺好像是人，一直在瘋狂的呼喚他，他卻給不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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