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的高跟鞋踩碎了一塊泛著熒光的青石板，裂縫中滲出數據流的藍光。
    “林總，這是從汴河遺址挖出的‘量子碑’殘片。”工程師擦著汗，“每塊碑文都刻著股東的名字，但......”
    “但名字在流血？”林知意蹲下身，指尖撫過“恩大於天”的碑文，朱砂字跡竟滲出暗紅液體，腥甜如人血。
    全息屏突然彈出雲舟的虛擬笑臉：【歡迎來到第999次輪回，老師】。
    汴京東角的土地廟塌了半邊，露出地宮裏的青銅齒輪陣。采薇用簪子撬開機關，齒輪咬合聲驚飛棲息的烏鴉。
    “秋哥！這齒輪刻的是《易經》卦象！”她甩出磁石算盤珠，珠子懸空排列成二進製代碼，“未亡人竟用周易做算法核心？”
    林秋實舉著火把湊近，火光中浮現賽博地府的全息投影孟婆端著基因湯，忘川河裏漂滿六足蟲屍。他手一抖，火把燎著了王婆子的裙擺：“妖、妖域現世！”
    量子碑的殘片在實驗室嗡嗡震動，林知意的虹膜晶片突然投射出地宮畫麵。
    “媽？”她對著采薇的虛影伸手，卻穿透全息投影，“你聽得見嗎？這些碑文是活的！”
    采薇的簪子卡在青銅齒輪間，簪頭摩斯密碼燈忽明忽暗：“小意，三生石是未亡人的新服務器！他用......”
    信號突然被電磁風暴切斷，實驗室的冷凍艙集體彈開，艙內克隆體睜眼的瞬間，瞳孔閃過“恩大於天”的ogo。
    林秋實舉著自拍杆衝進地宮直播：“老鐵們！打賞火箭解鎖孟婆真容！”
    鏡頭對準基因湯鍋，湯麵浮出股東們的臉：“這孟婆湯是股權轉讓協議！喝一口，記憶清零！”
    王婆子趁機舀湯兜售：“延年益壽湯！十文一碗！”
    采薇踹翻湯鍋，熒光液體在地上凝成條形碼：“延年益壽？這是腦機接口格式化程序！”
    林秋實突然搶過湯勺猛灌一口，打了個電子味的飽嗝：“嗝......家人們！這湯能治禿頭！”
    賽博地府的判官殿內，生死簿化作全息麵板。林知意劃動屏幕，每一頁都跳動著雲舟的數據殘片。
    “你把自己的意識碎片藏在每個輪回？”她撕碎虛擬頁麵，“哪怕被重置999次，也要困住我們？”
    【因為你們從未真正懂我】雲舟的虛影從忘川河升起，六足蟲屍在他腳下拚成摩斯密碼：【我才是第一個被放棄的“兒子”】。
    林知意突然頭痛欲裂，記憶深處浮現采薇抱著嬰兒哭泣的畫麵那嬰兒的瞳孔，與雲舟如出一轍。
    量子碑在林知意掌心裂開，碑文重組為dna鏈：“媽，三生石的密鑰是我們的......”
    “是眼淚！”采薇的簪子刺入地宮主控台，血與淚的混合液觸發警報，“但這次，我要留給該留的人！”
    時空裂隙轟然炸開，賽博地府與汴京城在數據洪流中碰撞。林秋實舉著《詩經》衝進風暴中心，破鑼嗓子吼出跑調的《擊壤歌》，聲波震碎了雲舟最後的代碼鎖鏈。
    狂風驟歇時，一塊新碑矗立廢墟之上，碑文閃爍如星：【恩義無輪回，山海自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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