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銀鈴老爺子恢複鼎盛的狀態，朽木響河壓力倍增。
    “老東西，你怎麽可能突然變得這麽強？”
    響河被朽木雙雄逼退，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不禁開口問道。
    朽木銀鈴眼前射出一陣精芒，冷哼道：“聽你這話，就好像曾經見識過老夫的巔峰一樣。”
    “哼，你的巔峰？那都是千百年的事了吧？老東西，你也該入土了！”
    就在響河出言不遜的時候，白哉繞到了他的身後，一記白雷從指尖射出。
    “小家夥，你的戰術太稚嫩了！”
    “大言不慚的家夥。”白哉道。
    響河側身躲過，赤火炮瞬間激發，直衝白哉身軀。
    雙方距離很近，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被赤火炮轟中。
    “哼，都說了，你還嫩了點！”
    然而，赤火炮的煙霧散盡，響河才發現自己並未命中白哉。
    它命中的僅僅是白哉的隊長羽織！
    這是白哉拿手的技巧——空蟬！
    憑借此招，白哉躲過響河的近距離鬼道，犧牲了隊長羽織。
    響河還來不及驚訝，朽木家竟然出了一個這麽有天資的後輩，銀鈴則已經現身在他的身側，一刀斬出！
    鋒利的淺打在響河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見到自己的受傷，響河非常惱怒。
    “銀鈴剛剛喝下去的是什麽東西？居然能有這種奇效？”
    牧野的人本藥劑，讓朽木響河遭遇了麻煩，這讓他心底痛罵起來。
    原本，響河能與朽木雙雄打得有來有回，絲毫不落下風。
    可自從銀鈴喝下了人本藥劑，暫時回到了巔峰狀態，這讓響河感覺到了情況不妙。
    好奇心驅使響河不禁發問，道：“老東西，你究竟喝了什麽？”
    銀鈴隻是用手中的淺打，回答著響河的發問。
    他並未向響河透露有關牧野的任何信息，因為他實在不想將響河與牧野相提並論。
    牧野橫空出世的日子，銀鈴老爺子都會經常想起自家的這位女婿。
    他們二人同樣都是天才，同樣擁有著不可思議的斬魄刀，可二人的命運截然不同。
    響河被自己的力量所吞噬，被銀鈴與山本聯手封印。
    牧野則將力量用在了正途之上，攻破虛夜宮，當上技術開發局局長。
    而且，牧野在這場針對瀞靈庭的襲擊中，發揮出色，貢獻巨大，堪稱屍魂界的扛鼎之人。
    銀鈴投向響河的眼神，開始變得奇異起來。
    見到銀鈴的眼神，響河變得非常狂躁。
    “老東西，你是在同情我嗎？”
    銀鈴聞言搖頭歎息，他不是在同情響河，而是在為這位女婿感到惋惜。
    可銀鈴的眼神，在朽木響河看來，就是同情！
    誠然，惋惜與同情，在某些情況下的確是一回事。
    就在這時，本已深受重傷的村正，還是忘不了自家主人，隱匿了靈壓來到銀鈴身後，打算趁機偷襲他，以此救援響河。
    “連你也在同情我嗎！”
    響河看見村正的意圖，反而將手中的長矛投向了村正。
    此時的響河，幾乎陷入了徹底癲狂。
    他恨！
    恨無法理解自己能力的屍魂界！
    恨無法理解自己作為的朽木家！
    更恨不相信自己能擊敗朽木雙雄的村正！
    響河的長矛再次捅入了村正身體，讓後者無力地癱軟下去。
    “響河……真的這麽討厭我嗎？”
    村正陷入了徹底的絕望。
    他感覺自己宛如一條狗。拋棄了自尊，去取悅主人，可得到隻是主人鞭打與拋棄。
    這是響河今日第二次對自己的攻擊。
    如果第一次是誤會累積成的情感失控，那麽第二次則的確讓村正心傷。
    兩次攻擊，響河都沒有留手，都抱著殺掉村正的覺悟。
    忽然，灰色的天，捅破了憐憫般的矜持，降下絲絲細雨。
    無邊細雨，連綿成悲傷。
    它跨越漫長時光，源自於村正解救主人的心意。
    可這份心意，如此刻正下起的雨——從高空墜落，粉身又碎骨，盡顯廉價、可悲。
    冰冷的雨水灑落村正的臉龐，衝刷著鮮血般紅豔的淚水。
    被長矛刺穿的村正，正逐漸喪失一切知覺，包括痛苦。
    一個不會痛的人，倒不如一死。
    哀莫大於心死。
    此刻的村正，就是這樣。
    這時，一個全身覆蓋著白色毛發的死神，出現在他身前。
    村正見到來人時所產生的驚異，讓他恢複了一點點知覺。
    “你出現在這裏，就說明貫井半左失敗了對嗎？”
    牧野點點頭。
    “你還不動手嗎？”
    牧野搖了搖頭。
    “我的存在，注定會給死神帶來厄運。”村正說著看了看一眼響河。
    他幻想著，假如自己的能力不是操控斬魄刀，響河的人生軌跡會不會不同？
    村正的能力，的確給每位死神帶來了巨大的壓力，這讓瀞靈庭無法以平常心對待朽木響河。
    在內心深處，幾乎所有的死神，都會將朽木響河視作潛在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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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魄刀是死神的力量源泉，可朽木響河居然可以操控斬魄刀？
    “誠如你所言，多數死神內心深處都在抗拒你，甚至想抹殺你的存在。”牧野看著氣息奄奄的村正，終於開口了。
    “殺了我。”
    牧野繼續開口道：“但是，我不認為朽木響河或者你本身的厄運，完全要歸結於死神。”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愚弄我嗎？”村正臉上泛起了厭惡的神色。
    “不是愚弄你，而是想指出你的認知錯誤。”
    “我錯在何處？”
    “你沒錯。錯的是僵化的屍魂界。他們無法容許一個後起之人，挑戰自己的地位。”
    村正陷入了沉默，他知道牧野在說什麽。
    曾經的瀞靈庭，在依賴朽木響河的同時，仍有一群人在無情地打壓著他，深怕他影響自己的利益。
    “作為斬魄刀，你現在有權力更換一個主人。我會把你放在合適的位置，我也有辦法讓你存續下去。還是說，你要追隨原主人的腳步？哪怕他已經無可救藥……”
    牧野側開身子，讓村正看到了響河的現狀——
    朽木響河已經陷入了絕境，漫天櫻花刀刃，仿佛是他葬禮中的儀式。
    隻是響河發狂般的叫喊，與櫻花的氣質實在不相配。
    村正看了一眼苦苦掙紮的響河，又看了貫穿自己身體的長矛，終於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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