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失敗了嗎？”
    牧野感慨一聲，立即來到了他的身邊。
    市丸銀！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眼緊閉。
    死了！
    牧野利用寫輪眼一看，市丸銀完全死透了！
    可是下一幕，就連牧野都有點錯愕。
    雖然市丸銀死了，可他的靈壓還在回溯，轉眼之間，周圍逸散的靈壓，就回到了他的軀殼之中，讓這具屍體有了繼續行動的可能。
    簡言之，市丸銀屍體周圍殘存的靈壓，正在控製著他的身軀！
    這一招，也曾在屍魂界的曆史上出現過。
    上一個使用這個方法，留下心願之人，乃是——
    刳屋敷劍八！
    “你終究是失敗了。”
    盡管市丸銀傷害了亂菊，可牧野的語氣之中多少還是有點悲涼。
    將市丸銀看成是個孤膽英雄，其實也沒錯。
    然而，市丸銀的死亡，並不在牧野的計劃之內，如果有機會，他還想救下對方。
    他的卍解，在接下來的戰爭之中，或許能有大用！
    畢竟，市丸銀的卍解名喚“神殺槍”！
    “你很早就看穿了我的目的？”
    此刻，市丸銀躺在地上，一改懶散的神態，眼神流露出自責之態。
    “沒錯，我知道你一直臥底在藍染身邊，否則，你早就死在我手下了。”牧野道。
    “殺了我？你怕是做不到的，我可沒有你想象得那般孱弱。隻是可惜，因為我的失敗，藍染再度進化，現在有可能與他一戰的，隻有零番隊或者那個人而已，可他很早以前就失蹤了。”
    市丸銀的話語之中充滿了落寞。
    沒有誅殺藍染，更沒有搶奪回亂菊的靈魂碎片，反而促進了藍染的進化。
    這叫他如何不落寞？不自責？
    “你說的何人？”
    “掌握著空間能力的天照！”市丸銀繼續補充道，“約十年前，他曾重傷藍染。”
    聞言，牧野將自己的靈壓調整至與天照一樣。
    感受到這股熟悉的靈壓，市丸銀驚愕起來。
    “你究竟是天照！你當時不是在無間之中嗎？”
    “天照是我的分身而已，他的能力就是我的能力。”
    市丸銀有點激動，如果牧野就是天照，或許事情不會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他知道牧野曾在現世活動，可他以為牧野靠的是靈骸技術。
    現在，市丸銀這才明白了一件事。
    當初，他能從天照手上逃脫，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因為牧野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圖！
    另外，有關牧野分身的訊息，藍染一直都沒有告訴外人。
    實際上，有關分身的秘密，幾乎沒有死神知曉。
    “請務必保護好亂菊。”
    一聽這話，牧野有點動怒。
    可他見市丸銀已死，還是壓製住了自己的脾氣。
    “你知道嗎？在現世的生活非常有趣。”
    聽見牧野開始訴說現世的生活，市丸銀眉頭皺起，不知道牧野現在為何要浪費時間，提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現世中，我的鄰居一家總是天天在吵架，因為父母與孩子之間的矛盾。當父母的，總是以‘為孩子好’為借口，將很多不切實際的做法，淩駕於孩子之上，完全忽視了孩子的想法，最後導致孩子精神崩潰，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聽見這話，市丸銀如夢初醒，接著陷入沉默。
    他聽懂了牧野的話。
    按照牧野的敘述，他與那對父母很像。
    父母為了孩子的成長，以“為孩子好”為出發點，最後毀了孩子。
    他何嚐不是如此？
    他一生的目標，就是想奪取亂菊失去的東西，可是亂菊真的需要他這樣的付出嗎？
    與藍染一起背叛屍魂界，多次拋下亂菊、傷害亂菊，甚至就在剛才，為了自己能獲取誅殺藍染的機會，還讓亂菊遊走在死亡的邊緣。
    要是牧野慢一點，亂菊或許真就死了。
    從以上種種事跡推斷，市丸銀與牧野口中所說的那對父母，究竟有什麽區別？
    “某種意義上說，你一直在以傷害亂菊的方式，在為亂菊謀求著健全的未來，這是她所想的嗎？這是一種相當傲慢的做法，它忽視了亂菊自己的意願。這也讓你陷入了一種自我感動式的付出之中。要知道，亂菊是一位獨立、強大的女性，她可不是花瓶。哪怕靈魂受損、哪怕出身低微，她也靠自己的能力，達到副隊長的層次，可見一斑。”
    牧野的話，猶如利刃，一字一詞都在市丸銀胸口留下傷口。
    但傷口未必是傷害，它帶來的疼痛也可以讓人變得清醒。
    “自我感動麽……”
    這一刻，市丸銀也開始回避起牧野的眼神。
    像是自己做錯事似的。
    “如果你真的想幫助亂菊，就應該留在她的身邊，不要隻留一個背影給她。”
    說完這話，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牧野想說的，都已說完了。
    而市丸銀，有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一直在默默關注著亂菊，他也曾看到亂菊在牧野身邊流露出了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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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曾經，這笑容離他很近。
    可自從自己上了藍染的賊船，亂菊再也沒有露出那種笑意，直到牧野的出現。
    “幫我照顧好亂菊。”
    許久之後，市丸銀終於擠出了一句話。
    牧野點點頭。
    “不過，有些話最好你自己跟她說，你欠她一句道歉，更欠她一次離別。”
    市丸銀聽見這話，突然想到了一則情報。
    這情報關乎於薩爾阿波羅。
    看來，牧野是打算利用科學的力量讓自己複活。
    “我長眠之後，請不要打擾我，我已不配再見亂菊，那隻會徒留傷感而已。”市丸銀向牧野請求道。
    “都說了考慮一下對方的感受！這是你欠她的！艸！”
    牧野很生氣地踩了市丸銀一腳。
    可是，已死的市丸銀卻沒有任何痛感。
    “況且，未來的戰鬥依然需要你。你們藍染一方，不也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嗎？那些滅卻師……”
    聽見這話，市丸銀神色一僵。
    他還打算將這個訊息告訴牧野，讓他早做準備，並保護好亂菊，可他沒料到，牧野居然已經知曉了此事。
    這一刻，市丸銀再次審視起牧野。
    剛才，他還覺得牧野是位列於藍染之下的龍鳳，可現在，他改變了評價。
    或許，牧野是個比藍染還可怕的人物。
    市丸銀的評價很有分量。
    他算是除了牧野之外，最為了解藍染的人！
    “你知道他們的存在？”
    “我去虛圈遠征之際，曾遭遇了靈子黑洞，據浦原調查，這應該是滅卻師的手筆。難道說，這是藍染的傑作？”
    市丸銀道“不是藍染。”
    既然不是藍染，這就說明，滅卻師早就發現了牧野的存在，偷偷施展了陰招，企圖鏟除牧野。
    好在，牧野活了下來。
    “所以，未來還請你參戰，然後認真和亂菊道別！”
    “我答應你，但戰爭結束後，不要讓我久留三界。”
    聽見這話，牧野滿意一笑。
    “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麽會用刳屋敷的招式？”
    市丸銀給了牧野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因為我研究過他的屍體殘骸……卯之花隊長，研究過他的死因，並在四番隊隊舍保存著他屍體殘骸。”
    聽見這話，牧野大喜。
    在千年血戰之中，刳屋敷卍解的價值，甚至還在神殺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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