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交給你？”
    藍染聽見這話，不禁開懷大笑，他笑聲，還帶著靈壓的震顫，讓周圍的空氣都泛起漣漪。
    “黑崎一護，你不覺得傲慢是一種愚蠢嗎？”
    話音尚未完全消散，一隻的大手如鐵鉗般，攥住藍染異化的臉頰。
    不過轉瞬，藍染便被推行至百米之外，後背重重撞在斷裂的山脊上，碎石簌簌落下，還帶著陣陣骨骼錯位的脆響。
    卯之花烈垂在身側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蜷了蜷。
    她臉上雖是慣常的平靜，心中卻掠過一絲波瀾。
    她感受到，剛才那一下，絕非普通的蠻力！
    比卯之花更震驚的是藍染。
    被按在山脊上的瞬間，他瞳孔驟然收縮。
    這突如其來的壓製，讓他有刹那的失神。
    待藍染回過神，鏡花水月，化作流光刺向一護咽喉。
    刀刃發出尖銳的嘶鳴，可就在即將觸及皮膚的刹那，一護的身影突然向右側扭轉，他的衣袖，被刀刃掃過的地方瞬間化作飛灰。
    “哦呀……”
    藍染舔了舔唇角的血跡，笑容裏卻多了幾分陰鷙。
    “雖然方向偏了，可你的力量竟提升到這種地步，倒算是意外之喜。”
    那語氣裏的從容，不禁讓牧野皺起了眉感歎。
    “是被突如其來的力量衝昏了頭腦嗎？他真以為黑崎是靠運氣躲過那一刀？”
    遠處的藍染顯然沒聽見這話。
    他見一護依舊保持著冷峻的站姿，那雙眸子裏沒有絲毫動搖，甚至敢直視自己的眼睛，不禁嗤笑出聲。
    “運氣好躲過一招，就敢擺出這副姿態？你當真覺得，單打獨鬥能勝過我？不與龍源君還有卯之花隊長聯手嗎？”
    一護沒接話。
    他腦海裏閃過牧野之前的叮囑——
    藍染最擅長用言語，來擾亂對手，這是比鏡花水月更難纏的陷阱。
    既然言語交鋒占不到便宜，沉默便是最好的盾牌！
    一護握緊天鎖斬月的手，更用力了些，刀柄上的鎖鏈，也發出細微的震顫。
    見一護始終沉默，藍染臉上的笑意漸漸變冷。
    此刻他那張融合了崩玉的醜臉，早已沒了往日的俊朗。
    他瞥了眼遠處的牧野，又將目光轉回一護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先解控製這個小鬼，再慢慢收拾龍源牧野不遲！
    下一秒，藍染的身影突然從原地消失。
    “好快！”卯之花心道。
    不過，卯之花還是看清他手中的鏡花水月。
    這把刀的刀鐔，早已消失不見，刀身仿佛是與他的右臂融合似的。
    這一刀來得又快又急，裹挾著帝王般的威壓，劈向一護胸前。
    刀刃未到，周圍的石塊承受不住，被這股力量碾成粉末。
    藍染顯然想一擊結束戰鬥，連靈壓都凝聚成實質的衝擊波！
    麵對這致命一擊，一護卻異常冷靜。
    他甚至沒有抬起天鎖斬月，隻是緩緩抬起了右手，伸直了食指。
    卯之花眯起美眸。
    作為醫療師，她能感覺到一護體內正在發生某種質變，像是海麵下湧動的暗流，深不見底。
    仿佛一護本身就是一道深淵，越是注視，越覺得自己在不斷墜落。
    下一幕，連見慣了大場麵的卯之花，都忍不住眨了眨眼。
    一護伸出的食指，竟穩穩抵在了鏡花水月的刀刃上。
    足以劈開山峰的一刀，居然在一護指尖戛然而止？
    “此招名喚‘無月’，是一心父子獨有的秘術。”
    牧野的聲音適時響起，向身旁的卯之花解釋道。
    “無月麽……”
    卯之花低聲重複著，指尖下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斬魄刀。
    “其實這招還有另一個名字，”牧野的語氣沉了沉，“他叫‘最後的月牙天衝’！”
    “‘最後’二字，作何解釋？”卯之花疑惑道。
    “一旦施展此招，一護的力量便將消散殆盡。”
    聽見這話，卯之花反而笑了。
    那笑容裏帶著幾分欣賞，幾分釋然。
    為了戰鬥不惜燃燒一切，這倒有幾分劍八的風骨。
    真正的劍八，可以犧牲一切，隻為為了隨心所欲的戰鬥！
    痣城為何一直不入卯之花法眼？
    因為他一開始就企圖借助“劍八”身份，做多餘的事。
    為何刳屋敷劍八，不認為自己是真正的劍八？
    因為他心憂手下與京樂的性命，不敢施展卍解，與痣城死戰！
    可當時與痣城交手之人，要是換成更木，後者說不定連京樂都砍了，隻為與痣城對決！
    卯之花笑得欣慰，藍染的臉色卻徹底扭曲了。
    “這不可能！”
    他嘶吼起來，試圖將刀再向前推進半寸。
    “雙殛之丘時，明明是我用食指擋住你的斬魄刀！這種屈辱……這種屈辱怎麽可能輪到我！”
    “抱歉，”一護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受到傷害的人已經太多了，我沒功夫陪你耗下去。”
    藍染徹底破防了。
    他揮舞著鏡花水月，發起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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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無論他如何狂攻，一護始終擋下所有攻擊。
    偶爾有漏網的劍招，也隻是擦過一護的死霸裝，將他服裝損毀而已。
    “咦？”
    卯之花突然輕咦一聲。
    她的目光落在一護手中的天鎖斬月上。
    那把刀與藍染的刀一樣，也發生詭異的變化。
    刀身與一護的左手逐漸融合，刀柄上的鎖鏈緊緊纏住他的小臂。
    唯有那個“卍”字型的刀鐔，還保持著原樣，這是藍染不同地方。
    但二人的刀，明顯都彰顯出一種“人刀合一”的狀態。
    藍染的進攻毫無成果！
    以至於一護露出了厭倦的表情，以至於他說出了這話，令人藍染難以接受的話。
    這一次，主動發起進攻的人，是黑崎一護！
    神奇的偉力開始積蓄！
    隨著一陣黑色的不明力量，席卷一護全身，他本人在外形上發生了巨大變化。
    橘色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墨色，而且長至於腰間。
    他的上身除了左手，其餘部位都被繃帶般的白色物質覆蓋，周身也散發著黑色不明力量。
    “這……這是什麽力量？”藍染的瞳孔開始放大。
    即便處於第四融合狀態，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眼前的黑崎一護，已經踏入了一個他全新的領域。
    “不可能……區區人類怎麽可能超越我！”
    藍染瘋狂地搖頭，崩玉在他胸口發出不安的嗡鳴。
    “這種事，絕對不可能！”
    慌亂中，他瞥見了遠處的牧野。
    那個男人依舊站在原地，臉上盡是波瀾不驚，仿佛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幕。
    “是你！龍源牧野！一定是你搞的鬼！你究竟做了什麽！”
    “你的對手，是我。”
    一護的聲音在藍染耳邊響起。
    “無月！”
    隨著這兩個字落下，一護揮下了手中的天鎖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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