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內。
    江瀾看了眼三個對手。
    沒什麽特殊的，而且之前也都沒見過。
    一個眼神有點凶的光頭壯漢，兩個身著短卦的普通年輕人。
    這種配置，放在小說裏，應該就是跑龍套角色了。
    心裏大概有數之後，江瀾視線看向觀眾席。
    觀眾席上人數並不多，看樣子也就二三十個。
    不過這也正常。
    畢竟他剛接觸異人界不久，根本沒什麽名氣。
    而且認識的人也不多。
    大夥兒過來比賽，即便看也都是看和自己相熟，或者比較出名的異人。
    能來看他的，估計要麽就是呆著無聊，又不知道看誰，要麽就是之前在斷崖那看見過他的。
    江瀾掃著觀眾席上眾人，視線突然定格在風星潼旁邊的人影上。
    風正豪？
    沒想到，他居然也來了？
    看見江瀾的眼神，風正豪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還真是來看他的。
    江瀾有點詫異。
    剛才他和風星潼遇到風莎燕了，而且風莎燕也是甲組。
    沒想到，風正豪這個當爹的，居然連自己女兒的比賽都不看，反而是過來看他了。
    “小子，在台上找你媽呢？”
    江瀾回過頭。
    說話的，是個凶神惡煞的光頭。
    他能聽出來，剛才的光頭並不是在罵人，就是字麵意思。
    但江瀾的臉依舊陰沉下來。
    不過隨即，他就咧開嘴角，臉上陰霾一掃而空。
    “你說錯了。”
    “那你是找你爹？”
    江瀾眼中危險光芒一閃而逝，不過臉上卻依然笑容不減。
    “我找你爺爺呢。”
    “你他嗎……”
    光頭壯漢暴怒，看上去是想上來給江瀾點教訓。
    江瀾雙眸微眯。
    上趕著過來送死的，還真不多見。
    不過羅天大醮有規定，不能傷人性命。
    但拳腳無眼，隻要不是惡意致人重傷，龍虎山也不會過於追究。
    就拿這光頭先練練手吧。
    享受嘴臭的快樂，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觀眾席最下層，站著一名龍虎山弟子，同時也是裁判。
    見狀，他直接道：
    “甲，墨蛇。比賽開始！”
    裁判聲音落下瞬間，光頭就動了。
    他眼中根本沒有其他兩人，而是直奔江瀾衝過來。
    江瀾麵無表情，盯著光頭男人。
    隻不過他一雙眸子，這會兒卻是染上了濃濃的黑灰色，甚至陰晦氣息已經從他雙眸中溢出。
    而光頭看見江瀾的視線，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一陣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體內殘存的動物本能開始瘋狂預警。
    危險！危險！
    光頭壯漢身上汗毛根根炸起，額角瞬間浮現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汗珠結合在一起，凝成黃豆大小，摔落在地麵，發出‘啪嗒’一聲，四分五裂。
    下一刻，江瀾身上陰晦氣息再次暴漲。
    他整個人被陰氣包裹。
    陰氣升騰翻滾，陣陣哀嚎低語之聲傳進光頭男人耳中。
    他驚恐瞪大雙眼。
    光頭男人後悔了。
    但很遺憾，並沒有後悔藥給他吃。
    被江瀾氣息鎖定，他甚至連轉身逃跑這種簡單的動作，都難以做到。
    此刻，光頭男人如同陷入冰冷的泥沼，周圍空氣都變得黏膩萬分。
    看著男人驚恐的眼神，江瀾笑了。
    “剛才不是挺厲害的？”
    男人驚懼搖頭，似乎想說些求饒的話，但張開嘴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見男人這麽廢物，江瀾也沒了繼續和他玩下去的心思。
    他周身陰晦化作一條長繩，飛速衝向男人。
    光頭壯漢根本躲閃不了，隻能任由陰晦長繩纏在他脖頸之上。
    呼吸瞬間被阻斷，男人一陣窒息。
    求生本能催促他抬起雙手，但陰晦組成的長繩就好像焊死在他脖子上，任憑他怎麽努力，卻都紋絲不動。
    清晰感覺到身體力量正在漸漸被抽空。
    光頭男人以前一直不清楚，將死之人眼中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但現在，他親身體會到了。
    麵前的一切都變得極為緩慢，前半生的經曆，如同幻燈片一樣，一幀幀在他腦海當中閃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意識突然變得一片虛無。
    “砰！”
    光頭男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渾身癱軟著倒在地上。
    觀眾席上人群發出陣陣驚呼。
    風正豪鏡片後眼神連閃。
    江瀾果然沒那麽簡單。
    紮紙人隻是他的能力之一嗎？
    場中，隨著光頭壯漢倒在地上，另外兩個穿著短打的年輕人，也完全沒了戰意。
    “我認輸！”
    “我認輸！”
    兩道聲音幾乎是不分先後地響起。
    開玩笑。
    那光頭一看實力就不弱的樣子。
    連光頭都被輕描淡寫的秒了，他們兩個上去幹什麽？送嗎？
    江瀾緩緩吸了一口氣，隨著他吸氣，陰晦氣息被他盡數收回體內。
    這些能力，都是他在外麵旅遊的時候開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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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人界，說到底還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那一套。
    誰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
    所以江瀾也沒傻玩兒，而是一直在有意識地提升自己的能力。
    他發現，他丹田內的陰晦氣息，似乎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也不僅僅隻有紮紙人這一個功能。
    經過他的開發後，現在已經可以不依靠紙人，而是單純用陰晦作戰了。
    而且江瀾還發現，陰晦氣息並不能靠著自己修煉增長。
    當然，他也沒有修煉的功法。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每次他在惡魘商城購買了新東西之後，他丹田內的陰晦，都會有一定程度的漲幅。
    一開始還不明顯，但隨著他解鎖的東西越來越多，也就逐漸發現了這個規律。
    而且江瀾還發現了一點。
    那就是花費的惡魘點數越多，能夠帶給他的增幅，也就越大。
    尤其是解鎖鬼鍾馗的時候，他丹田裏的陰晦，幾乎是瞬間就增加了兩倍之多。
    如果說，一開始他陰晦總量是一桶水，那解鎖鬼鍾馗之後，就是一缸水。
    隻是這都是江瀾目前的發現，而且也沒有足夠的數據樣本支撐，所以現在江瀾也不知道，他的這個猜測，到底是對是錯。
    如果是對的，那也就意味著，獲得的惡魘不但可以用來解鎖商城，更是能夠直接提升他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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