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豎起大拇指。
    “聰明，不過咱們還是說回正事。”
    “嗯。”
    “影響越大，火球也就越大，等火球大到一定程度，我也破不開。不但不能得解，反而還可能會因此受傷。”
    江瀾聞言，眼神一閃。
    受傷？
    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王也一臉血，從房間裏走出來的事情了。
    雖然王也說是摔的，但要是真信了，江瀾的智商就可以直接重開了。
    原來，是進內景裏麵問事了嗎？
    不過看王也的樣子，應該不弱啊。
    能讓他傷的那麽慘，看來確實應該是個了不得的災難。
    “所以你昨晚就是在內景裏，問了張楚嵐奪魁後會有什麽後果，得到的答案是會發生災難？”
    話剛一出口，江瀾就感覺有點不對。
    應該不是。
    王也進入內景受傷，是在他住過來之後。
    而他之所以會住在這，顯然是王也提前安排好的。
    王也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江瀾的猜想。
    隻見王也搖頭道：
    “不是，我昨天問的是你。”
    “哦？”江瀾來了興趣，“問我？做什麽？”
    “問你什麽你就別管了，總之你昨天也看到了，我非但沒得到答案，還差點死了。”
    江瀾一驚。
    他原本以為七竅流血看著挺嚇人，實際上王也不會有什麽事呢。
    但聽他這麽一說，昨天晚上他差點死了？
    王也有些艱難道：
    “代表你的火球，超出了我的認知。”
    “謔？”
    “其實這次的羅天大醮，我是不想來的。架不住師爺一直勸，來之前的那晚，我在內景裏問了，我如果不來這次羅天大醮，會發生什麽。”
    江瀾聽得認真，等待著王也下文。
    王也繼續道：
    “我先是看到了老天師會有一劫，而這個劫難，會導致他身敗名裂。我就挺好奇的，老天師身為正道魁首，有什麽是能導致他身敗名裂的，結果就看到了張楚嵐。
    “而等我繼續深挖下去……”
    聽到這，江瀾就明白了。
    “我懂了，張楚嵐背後也有個大火球？”
    “是，我沒能力將其解開得到答案，但我知道，要是張楚嵐按照原本的劇本走下去，會影響到很多人，甚至會波及整個異人界。”
    這回江瀾則是徹底明白了。
    “張楚嵐的劇本，就是取得羅天大醮的魁首，接受天師的傳承。但這個劇本不行，所以你來了。”
    王也重重點頭。
    江瀾突然笑了。
    “你笑什麽？”
    “當然是笑你。”江瀾不緊不慢道，“一件大到你連答案都看不見的事，你又怎麽會認為你能改變事情的發展走向？”
    王也怔住。
    他愣神了好一會兒，這才緊了緊拳頭。
    “總得有人試試……”
    這幾個字一出，江瀾臉上笑容頓時收斂起來。
    說王也螳臂當車也好，自不量力也罷。
    他這個精神，確實打動到江瀾了。
    大好人啊。
    很難想象，在現如今這個時候，還會有像王也這麽純粹的存在。
    別的不說，就憑王也這一句話，江瀾就認為他是個值得交往的人。
    他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我認可你，但我還是不會去摻和這件事。”
    王也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他其實早就知道。
    但卻還是有點不切實際的希望。
    江瀾一向比較擅長捕捉其他人的情緒，也看出了王也的失望。
    他想了想，解釋道：
    “既然你是術士，那順勢而為的道理不用我說，你也不會不知道。既然你說你在內景裏溝通的是天道，那你看到的就是天數。天定下來的事情，你非要執著改變，也許結果可能會變好，但大概率隻會招致更加嚴重的後果。”
    雖然江瀾不是術士，但他的職業，不可避免的就會和死人扯上關係。
    見過的死人多了，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是有可能逆天的。
    但人想逆天又有點不太可能。
    逆天改命四個字，說來輕巧，但真想做到，哪兒是那麽容易的？
    王也又何嚐不明白江瀾的話。
    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麽。
    但最終，萬千思緒化作一聲歎息。
    “唉……”
    “行了，想開點。”江瀾走上前，拍了拍王也的肩膀，“又不是看到大火球就代表禍事，說不定是好事呢？”
    王也扯了扯嘴角。
    看得出來，江瀾不怎麽會安慰人。
    這安慰，有點過於牽強了。
    真是好事的話，影響可不會那麽大。
    “我懂，我會過問張楚嵐的意見，如果他不放棄，那就隻能我放棄了。”
    江瀾挑了挑眉。
    “有件事，我沒搞懂。”
    “什麽？”
    “你為什麽那麽聽我的？”
    看王也剛才的堅決程度，可不像是能被三言兩語就給勸回來的。
    但事實是，他好像真的被江瀾給勸回來了。
    “倒不是聽你的。”王也思索一瞬，“可能隻是想通了吧。”
    說完，王也看向江瀾，眼裏似乎沒什麽情緒。
    隻有王也自己知道，他這會兒的情緒波動有多大。
    如果說張楚嵐背後的事情，能對整個異人界造成影響，那江瀾……
    當時深挖張楚嵐時，他看見的火球有整整一個足球場大小。
    但江瀾所代表的火球……
    太陽。
    除了太陽，王也想不到還有什麽別的形容詞。
    要不是他命大，看見太陽雛形出現的一瞬間，就及時切斷了和內景的聯係，恐怕會直接死在內景裏。
    至於江瀾火球背後的答案是什麽，王也根本就沒想著去探究。
    他還沒活夠呢。
    嚴格意義上來說，江瀾不是這次羅天大醮的變數。
    江瀾是這世界的變數。
    這時候，江瀾笑道：
    “想通了就好，對了，你好像也進十六強了？”
    “是。”
    江瀾上下打量王也一番。
    “總覺得你有點厲害，張楚嵐對上你，應該贏不了。”
    “可能吧，但隻要他不想輸，就算遇到了，我也不會贏他。”
    江瀾笑道：“啊，你這麽有覺悟，那我就省事兒了。”
    “省事？省什麽事？”
    江瀾有些不好意思道：
    “為了以防萬一，我剛才想把你埋了來著，要是張楚嵐明天對手不是你，我再把你放出來。”
    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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