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鍾馗聲音沉悶回應道：
    “陰司像地府，但卻並不是為世人所熟知的地府。這理解起來可能有點困難，主上，您就把陰司理解成獨立於此界地府之外的另一個地府。兩邊有很多一樣的東西，也有很多不一樣的。”
    江瀾：“……”
    腦子轉了半天，他才算是明白鬼鍾馗的意思。
    “懂了，平行世界是吧？”
    鬼鍾馗雖然有自己的意識，但顯然，他並不能理解平行世界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
    不用鬼鍾馗接著解釋，江瀾自己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他再次問道：
    “先不說陰司的事，說說那個天子，他是掌管陰司的人？”
    江瀾心中生出一種猜測。
    所謂的天子，不會就是係統吧？
    可接下來鬼鍾馗的回答，卻是大大出乎了江瀾的預料。
    隻見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
    “天子……是您。”
    江瀾：“？”
    指著自己的鼻子，江瀾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
    “我嗎？”
    他在懷疑，是不是鬼鍾馗故意在逗他玩兒的。
    江瀾自己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跑到陰司去做天子了。
    鬼鍾馗並沒有解釋太多，隻是點頭確認道：
    “確實是您。”
    “嘖……”江瀾道，“你的意思是，在陰司還有個我，給你們當皇帝呢，對吧？”
    “恕屬下無法稟明，主上您今後會知道的。”
    江瀾扯了扯嘴角。
    謎語人拱出去。
    江瀾是真的服了，說就說，不說就不說，說一半什麽意思，不是純惡心人嗎？
    “說點你能說的。”
    鬼鍾馗的聲音古井無波：“隨著您的能力逐漸解封，您會知道的。”
    “能力解封？”江瀾想了想，“是指在惡魘商城解鎖更多人物？”
    江瀾沒指望著鬼鍾馗知道惡魘商城是什麽，但出乎他預料的，聽到他的話以後，鬼鍾馗竟然點了點頭。
    “是的，消耗惡魘，就是解封的過程。”
    江瀾挑了挑眉。
    我是天子。
    消耗惡魘給我自己解封。
    所以，這個係統，難道是我自己弄出來的？
    江瀾越想越覺得離譜。
    胸膛上下起伏一陣，江瀾擺了擺手。
    “你先回去吧，我得自己消化一段時間。”
    “遵命！”
    鬼鍾馗再次消失，江瀾卻是陷入了沉思。
    躺在床上過了好半天，他才猛地搖了搖頭。
    算了，想那麽多幹什麽。
    反正鬼鍾馗不是都說了嗎，隻要解鎖惡魘商城，他就能知道的更多。
    現在去想，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靠著他的腦袋，肯定是想不出個所以然的。
    就在這時，江瀾耳朵微動，聽到院中一陣有些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每個人的腳步聲都略有不同，熟悉了之後，靠著腳步聲判斷是誰，基本八九不離十。
    隻要感知稍微敏銳一點的人都能做到，更別說江瀾還是個異人。
    隨著陰晦總量的增長，他的身體素質包括感知能力，都在同步的全方位提升。
    所以江瀾很輕易就分辨出，這腳步聲是王也的。
    眉頭一挑，他心中生出個新的想法。
    王也不是會算嗎？
    實在不行……讓他算算？
    大不了給點錢。
    說幹就幹。
    江瀾從床上翻身坐起，直接走到門外，攔住剛要回屋的王也。
    “王也道長。”
    “啊？”聽見江瀾招呼，王也停下腳步回過頭，“有事兒嗎？”
    江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有點。”
    沒等王也發問，他就繼續道：
    “想請您幫我卜一卦，我給錢。”
    “嗯？”王也來了興趣，“算誰？什麽事兒？”
    江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我想請王道長算算我自己，算算我是誰。”
    “你是誰？你不是江瀾嗎？”
    “不是……”江瀾想要反駁，但感覺王也說的好像也沒毛病。
    隻不過他要問的，不是這個。
    但如果想要解釋，這種事兒一時半會兒還解釋不清楚。
    思索片刻，江瀾道：
    “總之你問就行了，要是問出來了，一百……不，一千萬。”
    王也扯了扯嘴角，沒有絲毫留戀，轉身回屋。
    江瀾一臉懵逼看著被重重關閉的房門。
    隻聽屋內傳出王也的聲音：
    “另請高明吧兄嘚，小道才疏學淺，沒那個本事啊。”
    屋裏，王也心跳如同擂鼓。
    開什麽玩笑。
    一千萬不少，但有命掙我也得有命花啊。
    你不知道我幾斤幾兩，我自己還不知道嗎？
    算你？
    等啥時候活膩了，想找閻王爺報道，我再給你算。
    屋外，江瀾還是有些懵，但也大概反應過來了。
    王也之前和他說過，問卦是會有反噬的。
    問得問題對世界影響程度越大，內景中代表答案的火球也就越大。
    江瀾估計，他要問的這個問題，恐怕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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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要說具體有多大，隻能說江瀾不是術士，也無從推斷。
    眼見王也這條路走不通了，江瀾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算了。
    還是老老實實一步步來吧。
    也不用非得等著係統任務，係統說明裏寫的很明白，除了完成任務，殺死其他異人也能夠獲得陰晦。
    先前如果說江瀾對殺人還有些下意識的抵觸，那現在就是不得不殺了。
    大不了就當切西紅柿了，還不用他自己切。
    隻要小心點別到時候被濺一身血就行。
    成功路上必要的犧牲，江瀾認為是值得的。
    前提是不犧牲他自己，隻犧牲其他人。
    要是犧牲自己，那就不一定值得了。
    心裏一陣胡思亂想，江瀾重新返回房間內。
    實在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對他的精神衝擊有點大。
    躺在床上，江瀾腦海中思緒紛飛。
    飛著飛著，他呼吸逐漸變得悠長。
    ……
    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江瀾站在告示牌前。
    十六進八比完了，今天就是八進四的比賽了。
    剩下的人，也都是江瀾熟悉的。
    就算沒見過，也都聽說過。
    ……
    張楚嵐對王也。
    江瀾對馮寶寶。
    風星潼對王並。
    張靈玉對零。
    ……
    江瀾扯了扯嘴角。
    好家夥。
    他這對手。
    馮寶寶。
    這下真要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不過問題不大，內部問題，內部解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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