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蠱毒。”小梅道，“我曾經接觸過蠱，她身體裏的氣息，和蠱毒感覺完全不一樣。”
    聽著小梅的話，江瀾心裏也就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應該是她探查到陳朵體內的陰晦了。
    陰晦氣息極為霸道強橫，就連曲彤的藍手都能輕易擋下，更別說她的探查了。
    江瀾想了想，屈指彈出一道微弱的陰晦，送到小梅麵前。
    “是這個。”
    小梅盯著陰晦看了一眼，察覺到裏麵蘊含的氣息後，打了個冷顫。
    “對，就是這股氣息……”
    “沒事兒，不是蠱毒就好。”徐四也不糾結。
    他和江瀾的交情本來就在那，這次也不是特意過來為難江瀾的，就是單純探查一下陳朵的情況。
    既然不是蠱毒，那不管是其他的什麽，他都沒有必要再繼續深究下去。
    徐四頓了頓，繼續道：
    “那就讓陳朵先留在這吧。”
    “成，那接下來就是去總部了唄？”江瀾道。
    盡早過去，解決了公司的麻煩，他的惡魘點數也就到賬了。
    也算沒白費他這麽多的心力。
    臨門一腳，趕緊結束算了。
    “嗯，我送你。”徐四道。
    江瀾自無不可。
    臨下樓前，江瀾回頭囑咐王也道：“別忘了看著點她。”
    “放心吧你就。”王也擺擺手，示意江瀾安心。
    江瀾也沒再多說，出門跟著徐四還有小梅一起下樓。
    等到小區門口，徐四對小梅道：
    “你先自己回去，車費找財務報。”
    小梅依舊有些驚魂未定，答應一聲，就心不在焉的走到路邊準備打車。
    徐四的車就停在旁邊。
    他按動車鑰匙，江瀾鑽進坐在副駕駛位置。
    徐四緊跟著上車。
    車輛啟動，徐四才吐槽道：“我是真看不懂你。”
    “哪兒看不懂了？”江瀾側頭看著窗外問道。
    “本來好好的，也不知道你是哪根筋搭錯了，非得保陳朵幹什麽？”
    江瀾聳了聳肩：
    “我也不知道我哪根筋搭錯了。”
    幫陳朵的真實原因，他肯定是不會說的。
    既然徐四誤會，那就隻好讓他繼續誤會下去了。
    “唉……”徐四歎了口氣，“王藹死了，公司都準備把十佬的位置給你了，結果你突然弄這麽個事出來……
    “這麽一來，我也搞不清公司現在對你的態度了。總之你到總部的時候小心點吧，盡量說點軟話，公司也不能拿你怎麽樣。”
    十佬……
    說實話，江瀾對這位置，還真不怎麽感興趣。
    關鍵是對他來說，就算真的成為了十佬，也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
    其他十佬，身後都是有勢力跟著的，再不濟也是大家族的族長。
    他們成為十佬，在異人界有了話語權，自然就能夠帶動身後勢力或者家族的繁榮。
    這也是風正豪之前，挖空心思想要成為十佬的原因。
    這身份，更類似於一種異人界頂層的通行證。
    對需要的人來說，十佬的位置很重要。
    但對江瀾這種孤家寡人來說，真成了十佬之後，除了行事會多幾分限製之外，其他的，幾乎對他沒有任何幫助。
    江瀾靠在椅背上。
    算了，先不想了。
    想那麽多也沒用。
    等到了總部，公司對他還不一定是怎麽個態度呢。
    “我盡量吧。”
    聽到江瀾回答，徐四也頗為無奈。
    明明一開始都挺好的，怎麽就弄出這麽個事來呢。
    ……
    三小時後。
    徐四的黑色商務車，停在哪都通帝都總部的門口。
    “到了。”
    江瀾看了看周圍。
    他還是第一次來總部。
    看上去，和z市的哪都通，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最多就是樓層高了點，外表一樣都是快遞公司。
    解開安全帶，江瀾推門下車，跟隨徐四一起走進大樓。
    徐四輕車熟路，帶江瀾找到電梯，直接按下頂樓。
    片刻後，電梯門打開。
    頂樓結構並不複雜，隻有幾間辦公室。
    走到最裏麵的一間，徐四輕叩幾下房門。
    “進來吧。”辦公室內，傳出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徐四看了身後江瀾一眼，這才推開門。
    “趙董，江瀾到了。”
    辦公室內，坐著一個頭發花白，戴著眼鏡的微胖老者。
    江瀾在門口看著老者，心裏也浮現出他的身份。
    哪都通現任董事長，趙方旭。
    雖然之前沒有接觸過，但江瀾在公司的資料上，看見過趙方旭的照片。
    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上前幾步，江瀾走進辦公室內，看向趙方旭道：
    “趙董。”
    “來了。”趙方旭臉上帶著些好奇，打量著江瀾，“先坐下說吧。”
    江瀾聞言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這時候，趙方旭才繼續道：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沒想到，最近在圈子裏最出名的，居然是你這麽個年輕人。”
    江瀾：“……”
    大哥，你說這話，還能再違心點嗎？
    江瀾心裏清楚得很，趙方旭恐怕早就在背地裏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調查一遍了。
    可第一次見麵，還一副驚訝的樣子。
    這表演痕跡不要太明顯。
    不過，其實趙方旭的態度，還是挺出乎江瀾預料的。
    和善的有些過分了。
    完全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反而是一副老朋友見麵的樣子。
    別的不說，最起碼可以初步判斷，趙方旭對他沒什麽惡意。
    或者是有惡意，但起碼人家沒表現出來不是？
    索性，江瀾就接著話茬往下說：
    “趙董過譽了。”
    “可不是過譽，現在的圈子裏，誰不知道你啊？”趙方旭道，“你一人獨戰王家的事，在圈子裏都傳開了。而且時候沒過兩天，王家族長王藹就命喪黃泉。”
    江瀾能聽出來，趙方旭的語氣中，似乎暗藏深意。
    眯了眯眼，江瀾心中有些犯嘀咕。
    趙方旭知道王藹是他殺的？
    不過這念頭剛升起的瞬間，就被江瀾給否決了。
    不可能。
    王藹的死，絕對一點破綻都沒有。
    崔玨的往生咒，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而且之前風正豪也說了，王藹是突然猝死的。
    所以趙方旭這意味深長的，是在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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