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猜錯，是不是徹底超越，老夫不清楚。”陸瑾道，“不過當時圈內給公認，無根生是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張楚嵐沒想到，自己居然猜中了。
    那豈不是說，在當年那個時候，無根生就是整個異人界最強的？
    “真的有那麽厲害嗎？天……”
    陸瑾斜了張楚嵐一眼。
    “你別想多了，老夫說的天下第一，不是說全天下就他最強。而是全天下異人公認的攪屎棍，反正就是哪兒有事兒就往哪兒摻和。”
    張楚嵐：“……”
    他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這麽個天下第一啊。
    不過。
    “無根生……”張楚嵐有些奇怪，“姓無麽？聽起來有點奇怪啊。”
    “無根生是他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沒人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麽。”陸瑾繼續道，“他自稱無憂慮無牽掛，無性情無根源，過去無始，將來無終。總之就是什麽都沒有。”
    旁邊的江瀾挑了挑眉。
    有點意思。
    他對無根生的了解，也隻有之前曲彤和他說過的隻言片語。
    現在聽陸瑾這麽一說，江瀾對無根生，也算是多了幾分了解。
    隻能說這兄弟挺狂的。
    是個幹大事的人。
    “不過這些東西，都不是他吸引所有人注意的點。”陸瑾繼續道，“大家真正注意到他，是因為他坐上了已經空缺數百年的，全性掌門的位置。
    “全性的那群瘋子，就算之前一盤散沙的時候，都足夠讓人頭疼了，更別說還有了那攪屎棍的領導……”
    說話間，陸瑾的語氣當中，帶著些許的恨意。
    隻不過，這情緒被他隱藏的比較深，加上張楚嵐的注意力，依舊集中在無根生的身上，也就沒留意到陸瑾語氣的變化。
    皺著眉頭，張楚嵐詢問道：
    “這個無根生，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男的女的？還有您老說他那手段，是什麽？”
    陸瑾聞言，沉默良久。
    他揮了揮手。
    “言盡於此了，再多的，老夫也不知道了。”
    其實，他是知道的。
    隻不過陸瑾不太想回憶起無根生。
    剛才說了那麽多，就已經算是給張楚嵐麵子了。
    張楚嵐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陸瑾把話說道這個份上，就已經足夠仁至義盡了。
    “那陸老，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吧。”
    “既然無根生是當年的全性掌門，那您知不知道，有沒有哪個還活著的全性，在當年對無根生比較熟悉？”
    “這個啊……”陸瑾視線上挑，似乎是在回憶。
    “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一個。我記得，那是個先天的小姑娘，加入全性的原因，不是為了作惡或釋放什麽所謂的自我，而是因為瘋狂的迷戀無根生……當年，無論是在正道，還是在全性的眼裏，都把她視為笑話。”
    張楚嵐眼前一亮。
    有門兒！
    要是有這麽個人，他說不定能夠得到更多關於無根生的消息。
    他連忙問道：“陸老，您口中說的那姑娘，是誰？”
    “叫什麽來著…哦，對了，好像是叫什麽鳳來著，金鳳還是銀鳳……”
    張楚嵐眸光一閃。
    金鳳婆婆？
    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但他是知道金鳳婆婆的。
    之前在碧遊村的時候，他們一行人被全性的凶伶夏柳青截住。
    當時，同行的王震球，算是夏柳青的半個徒弟，學了他的演神之法。
    所以夏柳青直接就找到王震球求助，讓他們把金鳳婆婆給救出來。
    而且還說，金鳳婆婆就是被馬仙洪給抓走了。
    他們也確實找了。
    可惜的是，他們一行人找到最後，也沒有找到金鳳婆婆的下落，問馬仙洪，馬仙洪也不說，隻是說過幾天就會放金鳳婆婆回去。
    但張楚嵐事情比較多，也沒去關心最後金鳳婆婆找沒找到。
    陸瑾道：“小子，你突然問這麽多，是想要靠著無根生這條線，繼續調查下去？”
    陸瑾也是老狐狸了，張楚嵐的那點心思，他不可能猜不到。
    張楚嵐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點了點頭。
    “是，說實話，今天過來找到您之前，我都有點絕望了。要不是從您這找到了無根生這條線，說不定線索就徹底斷了。”
    陸瑾聞言，搖了搖頭。
    “你想靠這個查下去，可不容易。當年知道無根生底細全性，死的死，藏的藏。就算你真的能找到，他們也不可能和你這個無關的人透露什麽。”
    張楚嵐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但除了這個，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張楚嵐心中已經暗暗決定，等從陸瑾這離開，就去找金鳳婆婆試試。
    這時候，陸瑾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麽，看了一眼旁邊的江瀾，對張楚嵐繼續道：
    “你問過他嗎？”
    張楚嵐一愣，也看向江瀾。
    “江瀾哥，你知道？”
    他之前，和江瀾是做過一段時間同事的，關係也算是還可以。
    但據他所知，江瀾好像從來都對當年的事情不怎麽感興趣。
    他能知道什麽？
    “呃……”江瀾見話題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頓了頓，“這段時間，機緣巧合的知道了點，不過也不多。”
    說完話，他有些疑惑。
    陸瑾怎麽知道？
    他好像沒有主動和陸瑾提起過，他知道當年甲申之亂的事情吧。
    難不成是上次說話的時候，他的表現讓陸瑾猜到了？
    “老夫就說，小江瀾你肯定知道……”陸瑾哈哈一笑，“上次也是，這次也是，老夫不管說什麽，你都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全然沒有像張楚嵐小子一樣好奇。”
    江瀾無奈一笑。
    百密一疏。
    陸瑾這老頭，洞察力確實強。
    不過剛才說話的全程，他確實也沒露出什麽感興趣，或者疑惑不解之類的情緒。
    因為有關於無根生的大多數事情，他都已經在曲彤的口中聽過一遍了。
    陸瑾說的東西，雖然要更加細節一點，但是充其量隻能算是補充，他自然沒什麽好驚訝的。
    張楚嵐這會兒也傻了。
    合著大夥兒都知道，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裏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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