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師，得罪了！”
    江瀾腳一踩地麵，身上陰晦氣息霎時間升騰而出。
    一開始，陰晦並不算濃鬱，不過僅僅隻是眨眼之間，灰黑色的霧氣，便逐漸凝實。
    等兩息後，原本黑灰色的霧氣，已經幾乎快要凝成純黑色。
    陰晦向上升騰，遮天蔽日。
    整片天空，仿佛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原本上午的太陽，這會兒更是一點光亮都不見，尤其是江瀾附近，甚至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遠處，趙方旭一群人看見這場麵，紛紛瞪大眼睛。
    “燈，開車燈。”
    江瀾全身都被籠罩在黑暗中，即便他們大多都是異人，也根本看不清江瀾身前的景象。
    有反應快的，直接跑到旁邊的車上，打開車燈。
    可緊接著，讓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一幕發生了。
    燈光射向江瀾的瞬間，他周圍的陰晦就像是有感應一般，呼嘯著將光亮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這是什麽？”
    眾人滿臉驚愕。
    連燈光都照不進嗎？
    而此時的江瀾，卻是根本沒有管趙方旭那邊的意思，而是直直看著麵前不遠處的老天師。
    老天師依舊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笑眯眯道：
    “好小子，有點東西。老夫要是不拿出點真本事來，一下都未必能撐住。”
    說罷，老天師身上，金色光芒霎時間迸發而出，一瞬間竟是衝破了江瀾所散發出的陰晦氣息。
    不過也隻是瞬間而已。
    下一刻，金光就被重新覆蓋，隻能照亮老天師周身的一小片區域。
    這時候，老天師的表情，終於比剛才凝重了些許。
    “小子，你這進步的速度，有些驚人了啊……老夫不是你的對手，但公司既然請老夫出山，老夫要是不占而退，也不合適。姑且試試吧。”
    “老天師，請！”
    江瀾並沒有選擇先動手，而是等著老天師出手。
    對待老人家，尤其是他敬重的老人家，這點麵子還是得給的。
    老天師聞言，目光一凝，沉聲道：
    “接好了！”
    隨著老天師的話音落下，他周身的金色光芒，頓時變化成無數道金色長鞭，呼嘯著朝江瀾急速衝來。
    江瀾並未躲閃。
    這種程度，距離想要傷到他，還差了很多呢。
    金色長鞭轉瞬間就把江瀾團團圍住，接著仿佛有自我意識一般，朝著他身上纏繞而來。
    可剛接觸到江瀾的身體，金色長鞭上麵的光芒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下去。
    等完全纏在江瀾身體上的時候，長鞭也化為虛無，消散在天地之間。
    沒破防？
    饒是以老天師的閱曆經驗，這會兒也不由得吃了一驚。
    他倒是能夠看得出來，現在的江瀾很強，甚至已經強到連他都沒辦法戰勝的地步。
    但老天師沒想到的是，江瀾居然已經強橫到這種地步。
    雖然隻是金光咒的外化，但能做到這種程度，輕易破開的，在江瀾之前，整個異人界也沒有。
    連體表的防禦都沒破，就更不要談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了。
    老天師眸中驚訝久久未散。
    早在兩個月之前，江瀾在龍虎山的時候，還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即便是被永覺和尚的十二勞情陣影響，陷入癲狂，破壞力幾乎翻倍增長，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江瀾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天賦？
    開什麽玩笑，光靠天賦，又怎麽可能做到江瀾這種地步。
    在江瀾之前，老天師自認是整個異人界中，天賦最高的一個。
    足足修行了一百多年，連被稱為兩豪傑的好手，也遠遠不及他十分之一。
    但如今……
    兩個月修行，遠勝過他百年修為。
    饒是老天師的心境，已經能夠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這會兒心神也是震顫不已。
    江瀾依舊沒有動手，而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
    果然……
    很強……
    不隻是老天師沒有想到，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副身體，居然已經強橫到如今的這種地步。
    身為當世異人最強的老天師，居然連他的皮毛都傷不到。
    “呼……”
    江瀾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樣一來，他已經算是真正站在此方世界的頂峰了吧？
    不過還沒確定。
    老天師會的，可不僅僅是金光咒。
    還有……
    雷法！
    不是張楚嵐的陽五雷，也不是張靈玉的陰五雷。
    而是隻有曆代真正的天師，才能夠習得的道門無上秘法。
    五雷正法！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扛得住。
    江瀾重新抬起頭：
    “老天師，就別和晚輩客氣了，壓箱底的東西，使出來吧。”
    老天師呼吸已經逐漸恢複平穩，體表金光也不再晃動。
    “五雷正法嗎……小江瀾，你要是真的能抗住，以後這一絕頂的名號，恐怕就要換人咯。”
    “老天師，我無意那些身外虛名，相信您也無意，不過是旁人的叫法，就是被叫做神仙，就能真的成神仙嗎？”江瀾笑了笑，語氣十分輕鬆。
    什麽稱號，財富，地位，金錢，都是假的。
    唯有實力。
    唯有這一身的實力，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寶貴財富，是什麽都換不來的。
    有了這身實力，他能夠堂而皇之的和公司談條件。
    哪怕換成任何一個人，出現之前那種情況，公司都不可能會選擇妥協，即便那人是老天師，也一樣。
    當然，老天師肯定不會像他那麽瘋，去做那種事。
    既然今天能讓公司退一步，等他再強一些，就能讓公司退十步，百步。
    甚至如果他原本就有什麽壞心思，公司就算想要阻止，也無能為力。
    所以，隻有實力。
    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哈哈，虛名而已，老夫自然是不會在乎。”老天師道，“隻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也能有這種心境。隻是可惜……”
    江瀾有些疑惑的問道：
    “可惜什麽？”
    “可惜……”老天師搖了搖頭，“小江瀾，你的路，走偏了啊……”
    江瀾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老天師。
    “走偏了嗎？老天師，我不這麽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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