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鍾前，你要說你是新任總裁我不相信，但現在我信了，因為很少有人能有你這樣的反應和能力。”
    馬天和把東西收起來，主動掏出一支煙遞給林晨，亞綸沒在這兒聊，而是來到岸邊一排長椅上，一邊抽煙一邊聊。
    “我是否能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和總部又是什麽關係。”
    “我叫林晨，剩下的我就先不和您說了。”
    “林晨，我明白了。”
    馬天和隱隱約約記得，林家家主有個兒子就叫林晨，但這麽多年很少露麵。
    結合眼前年輕人的麵相再加上談吐，馬天和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實不相瞞，孫長庚今天也找我了，是關於項目分成的事。”
    “那個事就是我下達的命令，不過我沒有在他們麵前露麵，聲音也不是我。”
    “這是你家的公司出了這麽大事，為何一點都不著急，我真是有些奇怪。”
    “因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集團內鬥嚴重，我必須理清楚一擊致命才行。”
    林晨兩眼放光盯著馬天和，想看看這位老者還有什麽問題。
    對於林晨的策略，馬天和有些驚訝，很少有人能沉得住氣。
    “那麽您來找我是什麽意思。”
    “我想在股東大會上請您支持我，支持我，對集團改革，支持我，免去人事主管，開除一係列員工。”
    “我能有什麽好處。”
    “如果我沒記錯，上一次老先生退出集團，就是人事主管搞的鬼，自那以後你的人都被排擠出集團。”
    “人事主管也成了集團內一個獨立的山頭，左右搖擺。”
    “看來您這位總裁對集團內部的事了解還真多，可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馬天和意思很明白，過去的事不想再提，實際上是想林晨給切實的利益。
    “我不妨告訴你，集團的財務狀況很差，再這樣發展下去，所有項目都可能崩盤。”
    “到時候您老人家的錢可就打了水漂了。”
    林晨說到此處重新拿出一支煙遞給馬天和，不過馬天和沒接，隻是捏著煙屁股看著遠方。
    “我有一處別墅，還有幾輛車，銀行裏的存款也有一到兩千萬，我頂多再能活二十年，足夠我花了。”
    “您花肯定是夠了，但您的兒子一個喜歡賭博，一個喜歡美女，兩人欠下了幾百萬外債。”
    “而您的老伴又十分寵愛這倆兒子，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您突然臥病在床，被兒子弄走了。”
    這句話一說，馬天和變了臉色，厚著扭著頭，眼神冰冷地看著林晨。
    “你暗中調查我了對不對？否則你怎麽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這些都不需要調查，因為這些事公司盡人皆知，隻是您不願意麵對而已。”
    “我再跟您說句實話，我來是最後的機會，說白了如果拯救不了整個集團破產清算。”
    之前孫長庚來說林家想要拯救集團十分容易，現在林晨卻給出了放棄。
    馬天和有些不太相信，便把孫長庚的話搬了出來。
    “你要知道他是個外人，而我是林家人，該相信誰？我想你有選擇。”
    林晨自信滿滿地看著馬天和，他覺得後者一定會答應，結果卻讓他有些失望。
    “古話說人各有命，我已經活了幾十歲了，明天死了也無妨，生不如死那是我的罪孽。”
    “這麽說您是不願意幫忙了。”
    “我不幫你我也不幫孫長庚，你們想怎麽鬥就怎麽鬥。”
    “起碼在目前的條件下，我不會。”馬天和突然補了這麽句話，林晨臉上露出笑容。
    “我倒是沒想到你老人家還是心動了，這樣吧，我每年多給你五百萬分紅，你看如何。”
    “你的意思是給我集團股份。”
    馬天和扭頭盯著林晨，後者搖了搖頭：“不是給你集團股份，而是從我的分紅當中每年撥給你五百萬。”
    “我不給你股份是因為，我不能讓大家覺得我和你做了交易，對你我都沒好處。”
    林晨說得合情合理，馬天和沒有反對，因為從林晨那邊獲取一些股份，等於重新介入公司事務。
    而且是鮮明立場地站到林晨那邊，那時候林晨的敵人都會對準自己。
    “你拿什麽保證。”
    “這件事情結束，我先給你一百萬現金，即便最後我失敗，你也多了點零花錢。”
    林晨再次把煙遞過去，後者猶豫了一下，把煙接過來，相視一笑。
    “你真的很了不起，很懂得談判，也很懂得審時度勢。”
    “我不過就是個年輕後輩，以後你老人家還要多多教我。”
    林晨適當地恭維馬天和，後者感覺如沐春風，又聊其他的事兒。
    “公司現在有三大派別，我很好奇為何你要對人事部門動手，你要知道開除對方要有天價賠償。”
    “我當然知道，人事主管那邊我準備走司法程序。”
    林晨的話讓馬天和心裏咯噔一下，一般情況下，集團高管不管鬧得再不好也不會走司法程序。
    很多私下裏談妥，對方少拿或者不拿賠償，然後悄悄離開。
    “我不明白為何你要把事鬧大，為何要撕破臉。”
    人事主管握有集團很多秘密，萬一對方把這些東西都抖出去，對集團的傷害更大。
    “我就是要告訴大家，背叛集團是沒有好下場的，何況隻有這樣我才可以讓公司少賠錢。”
    當著馬天和的麵，林晨沒有做任何掩蓋，他也想知道自己的思路是否可行。
    以及馬天和會不會支持，很多事沒有人支持是做不下去的。
    “你的考慮也有道理，主要是沒估算錯，想要把你說的人全部清理掉，起碼需要兩到三千萬。”
    “是的，這是很大一筆錢，京城的智能項目我們也在爭取，正是需要現金的時候。”
    林晨心裏的盤算是，即便最後走司法程序失敗，那也是半年或者一年以後的事。
    那個時候集團已經清理整改完畢，資金到位，賠償也不會傷筋動骨。
    “除了在董事會幫助你之外，還有什麽其他要做的。”
    “不管是誰問你，你隻需要態度曖昧即可。”
    “你是想用緩兵之計爭取更多時間，防止他們反撲。”
    “是的，就是這樣。”
    林晨直截了當地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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