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作為夏振中的秘書，她伴在夏振中身邊十數年，對於夏振中可謂是極為了解。
    此時此刻，當李雯看到夏振中那緊皺的眉頭和冷厲的麵色，便知道夏振中現在的心情正處於極度不爽之中。
    有些話，以夏振中的身份不好言說，自然就要由李雯來代勞。
    原本彎腰陪笑在顧珩身邊的李雯，現在重新直起腰來，麵色變得很是嚴肅，朝著範洪等人輕叱道。
    “誰讓你們進來的？”
    “你們懂不懂規矩？”
    “馬上出去！”
    原本心裏就有些忐忑的範洪，麵對著李雯的嗬斥，還有眾人那冷漠的眼神，笑容漸漸凝固在了臉上。
    “對不起……”
    盡管範洪以前是資產數千萬的大老板，可現在他就僅僅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他聽到李雯的嗬斥後，下意識就張口予以了道歉。
    整個過程中，他都沒有刻意向著顧珩那裏瞧上一眼。
    自己可以受委屈，但是不能讓小老弟為難。
    即便今日他的贈菜之舉，是為了履行他對顧珩的承諾。
    “啪嗒……”
    就在現場氛圍稍微有些尷尬之際，隻見原本左手拿著合同、右手拿著鋼筆的顧珩，突然將鋼筆往合同裏麵一夾，然後直接將合同扔在了麵前的圓桌上麵。
    就顧珩這一個動作，頓時把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範叔。”
    “說好贈兩個菜的。”
    “你這五個菜，是不是超標了啊。”
    顧珩緩緩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笑吟吟地望著範洪開口說道。
    範叔？
    眾人聽到顧珩如此稱謂，再聽到顧珩那熟稔的語氣，圓桌眾人看向範洪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而剛剛嗬斥了範洪的李雯，則是麵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整個人都有些慌亂了起來。
    “李雯，我看不懂規矩的人是你吧？”
    “人家範總經理好心過來贈菜，你這是什麽態度啊？”
    夏振中緊跟著顧珩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他斜睨了眼李雯，語氣很是嚴厲：“還不向範總經理道歉？”
    “對不起！”
    “我的錯，我的錯！”
    李雯沒有半點猶豫，立刻向著範洪連連躬身道歉。
    同時快步跑到自己位置上，拿起她的酒杯，然後又拿起紅酒皿向著酒杯裏麵倒酒。
    “範經理，下麵人不懂事，你別見怪。”
    夏振中麵帶著些許歉意，向著範洪告罪了一聲，緊接著轉頭看向顧珩：“顧先生，我向範經理自罰一杯，您見諒。”
    “夏主任，言重了。”
    “自罰就不必了，咱們一起吧。”
    顧珩朝著夏振中笑了笑，緊接著拿起酒杯徑直走向了範洪。
    “小珩，不用不用。”
    “你們繼續談你們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範洪看到顧珩端著酒過來，又看到在整個北方律政界都鼎鼎有名的夏振中和楊文傑也都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他整個人真是有點慌。
    “範叔，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
    顧珩望著範洪，神色無比真摯：“這杯酒我已經等了好幾年了，今天咱倆必須喝一個。”
    不遠處，原本給自己倒了半杯酒的李雯，聽到顧珩這句話以後，又默默抬了抬手裏麵的紅酒皿，給自己倒滿了整整一杯。
    與此同時，李雯的腦海裏麵不禁浮現出時間管理大師在《西遊降魔篇》裏麵的經典橋段，台詞在腦海裏麵反複回響。
    ‘早說！’
    ‘為什麽不早說！’
    ‘早說啊你！’
    其他離得近的人，則是第一時間給範洪倒了杯酒，然後將酒杯客客氣氣地送到範洪手裏麵。
    “好！”
    “那我就借這杯酒提前祝願小珩和夏主任合作愉快！”
    顧珩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範洪也沒有再扭扭捏捏，他接過酒杯以後，向著顧珩和夏振中大大方方地敬了杯酒。
    “借範經理吉言，謝謝範經理！”
    夏振中看到誤會消除，不禁笑容更盛幾分。
    “範經理，非常抱歉。”
    “剛剛冒犯您了，還請您諒解。”
    李雯端著滿滿一杯紅酒來到範洪麵前，誠懇致歉以後，她緩緩仰首將整杯紅酒直接一飲而盡。
    “誒誒……”
    “不用不用……”
    範洪見狀，下意識就想伸手阻攔
    “範經理，應該的。”
    夏振中擋住了範洪，抬手跟著範洪碰了一杯，隨後又稍稍壓低杯沿，跟著顧珩碰了一下杯。
    隨後，眾人同時舉杯。
    這一次，顧珩沒有再沾嘴唇，而是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小珩、夏主任，那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
    範洪朝著兩人示意了下，隨即帶著五名服務人員離開了包廂。
    “砰……”
    伴隨著包廂門緩緩關閉，範洪長長吐了口氣。
    “範經理，您也太有麵子了吧！”
    “那可都是君誠律師事務所的大律師，竟然全都主動來跟您敬酒！”
    離開包廂，剛剛跟著範洪一起進到包廂裏麵的那些小女孩們，頓時全都滿臉興奮地嘰嘰喳喳了起來。
    “那是跟我敬酒嗎？”
    “那不都是看在我那弟弟的麵子上嗎？”
    範洪搖了搖頭：“要不是我那弟弟發話，你們經理早就讓人家轟出來了。”
    “範經理，你那弟弟什麽來頭啊？”
    有女孩眼裏閃爍著些許小星星，神色滿是崇拜：“竟然能讓那麽多大律師圍著他轉，還全都對他畢恭畢敬的！”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
    範洪苦笑著搖了搖頭。
    畢竟今天以前，誰能想到三年前那個連飯都吃不上的大男孩，現在突然搖身一變成為了這般身份尊崇的存在。
    “範經理，那您這弟弟有沒有女朋友啊？”
    又有女孩眼含期待地詢問道：“如果有女朋友的話，那他介不介意再多一個啊？”
    “範經理，我單身體柔蘿莉音！”
    “能不能給個聯係方式，給個機會啊！”
    這個話題一打開，原本這些“矜持”女孩們頓時都變得“勇敢”了起來。
    “去去去！”
    “都好好工作去，別在這裏做白日夢了！”
    範洪有些哭笑不得，將這些女孩全都轟走了。
    隨後，他回身望向那扇緊閉的大門，悄悄伸出手指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角，最後轉身默默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PS：新的一周，目標都市新書榜前十，衝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