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強忍病體殺意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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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成影宮,權力代表了地位,而地位更需要是武功的高低來鞏固。
    影衛直屬宮主調遣,武藝高強,行事向來無需看人臉色。
    禪陰本為成影宮四堂之一的堂主,也隻屈居於宮主之下,自不是一般人敢冒犯的。
    可偏偏禪陰縱欲過度,武功修行早就荒廢了,現在身上半點內力都無,還敢趾高氣揚,無非是靠著這堂主身份狐假虎威,沒什麽說服力,普通弟子怵他,但稍微有點內力的,根本不懼怕,更別說是楚厭殊其人了。
    禪陰惡狠狠的瞪著楚厭殊,那老鼠一般的小眼睛射出重重怒意與恨意,甚至恨不得就這樣在楚厭殊身上挖下一塊肉來,可是他打不過,也嚇不過對方,隻能認栽。
    現在的他就期盼著這影三趕緊遭了主上的厭棄,然後把武功全廢的楚厭殊,扔到這極樂堂來,這樣他可就有機會好好調教調教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了!
    楚厭殊心中焦急,見人沒反應,便要動真格了,剛才那一劍不過是嚇嚇他,他若識相便罷,若仍舊負隅頑抗,他不介意替著極樂堂的惡鬼教訓一下逞凶已久的極樂堂堂主。
    楚厭殊眼中殺意浮現,肅殺之氣於四周彌漫開來,嚇得禪陰立馬就老實了,他縮著身體倚著牆,肥胖的身體發著抖,短小的手指怒指著楚厭殊。
    “不就是兩個臭奴才,我把他倆找他給你不就好了!”
    禪陰說著,扯著粗大的嗓門吼道。
    “來人!把阿左阿右叫來!”
    禪陰話音剛落,洞內便有一道矯揉造作的回答的聲音。
    “堂主大人,這就來了~”
    一位容貌水靈好看的男人,穿著一身被扯的破爛不堪的白衣,自極樂堂內走來,身子似是柔弱無骨的斜倚在禪陰肥胖的軀體上,一雙攝魂勾人的眉眼直勾勾的盯著禪陰,說話的嗓音甜膩膩的。
    “堂主大人,阿左阿右早半刻鍾便離開了,他不是跟您說了,要出去給您打酒嗎?您怎麽這麽快就給忘了呀~”
    禪陰摟著那妖嬈男人纖細的腰肢,嘴裏嘿嘿的笑著,肥膩的大臉擠出色欲的笑容。
    楚厭殊麵露厭惡,心中惡心至極,知曉那兩人已經逃走,片刻都不想再停留,提劍轉身就走。
    那禪陰看出楚厭殊對他的厭棄,也不心生惱怒,反而更加猖狂,他短小的手指往懷裏的男人柔軟的一截腰肢上一掐。
    一聲吃疼的呻吟回蕩在狹小空曠的山穀之中。
    楚厭殊離開的腳步微頓,一張臉黑如煤炭,轉瞬間,回手橫劈一劍。
    淩冽的劍風襲去,直接將禪陰和他懷裏沒骨頭的男人給吹倒在地,摔的兩人呲牙咧嘴。
    而極樂堂前,那棵樹冠綠油油的樹,斷了一條巨大的樹枝杈。
    隻聞轟的一聲,樹枝杈狠狠砸下,蕩起了一片灰塵。
    弄得禪陰和他懷裏的男人灰頭土臉的。
    “影三,本堂主跟你沒完!!!”
    楚厭殊過了索橋,直接輕功離去,把禪陰和那柔聲細語的男人,兩人的怒罵聲拋在了身後。
    阿左和阿右是紅梅閣派來的臥底,他們早早潛入成影宮打探消息,摸查成影宮的布防已有一年之久。
    這兩人也算足夠聰明,在這成影宮,四堂一閣,要數極樂堂管轄最為鬆懈。
    那裏原本隻是臨時審訊關押囚徒之處,建於山穀之中,四麵都是懸崖,除了索橋,根本無處能離開。
    後來慢慢演變成了縱情享樂之地,看守自然就鬆了很多,上一代宮主還未來得及進行重整,到了段聿晟這一代就更為放肆了。
    那兩人的目的無非是淩雲殿那位,楚厭殊在去淩雲殿的必經之路上,用輕功快速去追。
    隻要這兩人敢出現,必會直接拿下。
    一路上,石子路兩旁的燭燈都已點亮,然夜色濃稠,漆黑如墨,這些微弱的燈火就隻能照亮小小的一塊地方。
    楚厭殊疾掠無聲,不知何時已近淩雲殿外。
    看來那兩人並未直接來淩雲殿。
    九十九級台階之上,牧聞硯帶著十幾名弟子正潛藏於殿外圍牆下的草叢之中各處。
    楚厭殊見淩雲殿內靜悄悄一片,殿內機關尚未被觸動,便知一切如常。
    楚厭殊立於紅漆殿門處,看著裏麵隱隱透出的光亮,焦躁的心緒平息半分。
    若不驚動主上,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牧聞硯從暗處現身,幾息之間便到了楚厭殊身旁。
    “是有刺客突襲嗎?”
    楚厭殊抬起眼眸,看了牧聞硯一眼,嗯了一聲,低聲解釋道。
    “成影宮內有奸細,他們的目的是主上。”
    牧聞硯“淩雲殿內的全部機關夜間會全部打開,那機關錯綜複雜,若有任何風吹草動,必會引起大動靜,現在想來是相安無事。”
    楚厭殊眉眼低垂,轉首看向九十九級台階之下,夜色幽暗,暗處的危機仍在不知處發生著。
    牧聞硯的視線落在楚厭殊身上,借著這微弱的燭光,他清晰的看到麵前人蒼白到無一絲血色的臉頰,還有那脖頸間大顆大顆的落下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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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聞硯眉心微微擰起,他猶豫片刻,問道。
    “今日弟子集訓結束後,我聽弟子討論,你今天是受罰了,對嗎?”
    楚厭殊麵色未變,黑沉沉的眸子裏倒映著燭火的光芒,瘦削的背脊仍挺的直直的,眼睛裏情緒沒有什麽特別的起伏,既沒有怨,也沒有恨。
    他頓了片刻,才回道。
    “嗯。”
    牧聞硯移開了視線,仰頭看向沉黑的夜色,抿了抿唇說道。
    “你傷的太重了。”他是習武之人,很輕易的就能感知到楚厭殊此刻周身的氣息有多混亂躁動。
    楚厭殊緩慢搖了搖頭。
    “不重要。”
    牧聞硯似是歎了一口氣,“今晚的行動若不驚動主上,我想就算主上第二天知道了今夜的事,想來也不會責罰於你。但若是主上知曉了,以你現在的身體,還能再受住一場酷刑嗎?”
    楚厭殊順著牧聞硯的話想了想。
    再重的酷刑,無非就是一個死字。
    死,他倒還真不怕。
    他隻是不想死而已。
    “影四,不必為我多費心思,今夜的事是我失察,若是主上問責,你全數推到我身上便可。”
    牧聞硯聞言,無奈的笑出了聲,“你還真是……”
    話剛說了一半,台階下不遠處掠來一位黑衣人。
    楚厭殊握緊了手中長劍,大步邁開輕功飛了下去。
    兩人行的近了,楚厭殊才看清來人容貌。
    “祁大人。”
    來人是居於影二的祁延。
    他行色匆匆,手中的長劍上已經染了血。
    而祁延溫潤斯文的麵容上也沾染了不少猩紅的血跡。
    他一路從成影宮外殺進來,再一路協助成影宮弟子除掉那些刺客,頗費了一番功夫。
    見有人在淩雲殿守著,祁延稍稍安下心。
    楚厭殊收劍,微微欠身行了一禮,“祁大人,您來此可是有得到什麽消息?”
    祁延平複了一下呼吸,解釋道。
    “成影宮有紅梅閣的奸細,我剛剛得到消息,怕執劍閣也已經被滲透,消息被攔截,便親自趕回通知,但似乎我還是晚了一步。”祁延看到了台階上的牧聞硯,便知此處已經有了布防。
    祁延負責收集成影宮在外的情報,常年不在成影宮,除非有大事才會趕回來。
    楚厭殊聞言,接道,“是阿左阿右,於一年前混入成影宮。”
    祁延聽了,點了點頭,肯定道,“沒錯。”心中卻有疑慮,楚厭殊是如何知道的?
    楚厭殊眸色冷然“這兩人暫不知去向,我擔心仍有潛藏者,這裏隻有牧聞硯一人守著,我怕他一個人抵擋不住,便沒有離開。”
    祁延往四周看了看,楚厭殊繼續道,“暗處有人守著,但我擔心有奸細滲入,不便離開,所以阿左阿右便要靠你去抓了。”
    祁延見楚厭殊思慮周全,剩下的半顆心也放進了肚子裏,應了一聲便要帶人去搜查奸細,突然注意到什麽,令人頓住了腳步。
    夜裏光線昏暗,這幾盞燭燈照物根本不清楚,若非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還真注意不到楚厭殊不太正常的臉色。
    祁延伸手碰了碰楚厭殊的額頭,速度很快,此時反應稍微遲鈍的楚厭殊,一時沒能避開。
    觸手燙的驚人,祁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你發著高燒,你知道嗎?”
    楚厭殊後退了幾步,避開祁延的接觸,他抬手抹了臉上的冷汗,回道。
    “我沒事。”
    說話的氣息都在發虛,偏生說出的話還那麽固執。
    祁延知道自己沒有管他的權力,此時情況緊急,也不容他多想,吐了一口濁氣,轉身正要離開。
    一柄漆黑的長刀破空刺來。
    楚厭殊輕功掠起,率先出手,刀劍碰的一聲撞到一起,發出刺耳的響聲。
    一名黑衣刺客從黑暗裏顯現出來,楚厭殊同人交上手,淩冽駭人的劍氣道道揮出。
    而這位黑衣人身後,還跟著一名黑衣刺客,祁延用劍擋開另一名刺客的偷襲,四個人戰至一團。
    牧聞硯立在淩雲殿外,下麵的打鬥聲清晰可聞,但見祁延和楚厭殊尚可退敵,他便沒有上前。
    台階之下刀光劍影,陣陣劍風掃去,聚起獵獵狂風,轉瞬間飛沙走石,煙塵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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