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寧死不屈以命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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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進了裏麵的一個屋子,端來了一碗冒著熱氣的色澤漆黑的湯藥。
禪陰伸手接過,轉頭將陰惻惻的視線落在了站的筆直的楚厭殊身上。
楚厭殊看到了那碗藥,他不覺得禪陰費了這番功夫,是為了毒死他,所以這藥有什麽作用,可想而知。
楚厭殊麵上流露出抗拒的神情,禪陰卻不給他選擇的餘地,眼神示意楚厭殊身後站著的兩名弟子將人壓住。
兩名弟子得令,抬腳踢在楚厭殊膝彎的位置,迫使人跪在地上。
可楚厭殊是習武之人,這兩腳不足以讓他跪下來。
楚厭殊吃疼的悶哼一聲,他低著腦袋,眸光暗淡,“禪長老,是我失禮在先,您可否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從今往後,我絕不敢再來招惹您。”
禪陰聞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接過白衣男子手裏的湯碗,一步步走到楚厭殊跟前。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主上已經棄了你,你若從了我,你以後的日子不會比從前更差,我禪陰從不虧待枕邊人。”
禪陰拍拍胸膛,結果拍重了,給自己拍的咳嗽不止。
楚厭殊痛苦的閉了閉眼,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若這些是段聿晟期望看到的,他又怎會去躲,他隻是一時接受不了。
禪陰的話讓他驟然清醒,他沒想到段聿晟已經厭他至此,竟是恨不得直接讓旁人侮辱他。
禪陰卻沒有耐心跟人廢話了,他示意弟子摁住楚厭殊的肩膀。
那兩名弟子立馬上前,一人一邊抓住楚厭殊的肩膀,將人摁住,抬腿再次踢上去,這一次輕而易舉的迫使人跪在了地上。
突的一疼,楚厭殊被人掐住了下巴,微斂的眸子被迫揚起,那碗黑乎乎的湯藥慢慢的湊到了他麵前,藥味實在難聞。
禪陰掐住他的下巴,想將藥直接灌進去。
楚厭殊卻偏開了腦袋,黑色的藥液順著下巴流淌到脖頸,衣襟上。
禪陰沉了臉色,手上的動作從一開始的憐香惜玉變的狠厲毒辣。
他向來不會疼惜手底下的人。
白衣男子端來藥之後就老實的站在一旁,神情呆滯,在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他為自己尋求到了一個好的活法。
那就是盡力討好主人,他才會免於毒打,他害怕了。
他看到禪陰臉上露出嗜血陰狠的表情,深埋在腦海裏的記憶蘇醒,他捂住了嘴,眼神驚懼,抱住腦袋,不敢再看。
他知道,這個男人將會麵臨和他一樣的命運,反抗是沒有用的,掙紮也是沒有用的,隻有妥協,認命,服從。
他不要再挨打了,不要再衣不蔽體的被丟在門外,他甚至連一條狗都不如。
楚厭殊的臉被人強行掰了回來。
禪陰臉上討好的模樣消失的無影無蹤,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他是個嗜欲成性的瘋子,他手段陰狠,絕不會給人留活路的。
禪陰臉上的笑容是誌在必得,他冷笑道,“你內力高強,我怎麽可能讓你帶著武功上我的床?”
楚厭殊被灌進不少藥湯,激得他嗆咳不止,耳邊是禪陰低沉的,帶著威脅的聲線。
“不過你放心,主上沒開口,我也不敢廢你武功,這是軟筋散,不過是讓你一時失去內力,讓你好好跟本堂主享受這個美好的夜晚。”
楚厭殊蒼白的臉上被禪陰掐出了道道紅痕。
一碗湯藥很快見底,兩名弟子將人放開,楚厭殊跪坐在地上,咳了許久,麵上多了些血色。
禪陰湊過來,一點點的掐住楚厭殊的脖子,手心裏這截細弱的脖頸,讓人喜愛的緊。
“去,準備一身幹淨的衣服。”
白衣男子聞聲立馬站起身來,迅速跑進了屋子裏,不出片刻,便找來了一套純白色的衣物。
這是獨屬於禪陰的癖好,他喜歡讓人穿著潔淨無瑕的白衣,再由他親手撕碎。
幹淨的衣服被人擱在楚厭殊麵前的地麵上。
禪陰鬆開楚厭殊的脖子,說道。
“換上,然後到屋裏找我,其他人退下吧。”
白衣男子如蒙大赦,跪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轉身跑走了。
那兩名弟子去了極樂堂其他地方忙活去了。
此地隻留下了楚厭殊一人。
楚厭殊臉上沒什麽表情,那碗藥喝下之後,他便感覺內力流動滯緩,他的內力是實實在在的被封住了。
因為藥力的作用,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使不上什麽力氣。
楚厭殊行走在不為人所知的陰暗處,向來隻穿黑衣,而現在,地上放著的這件幹淨到有些刺眼的白衣,他竟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
楚厭殊跪坐著,許久未曾動彈。
禪陰在屋裏等的不耐煩了,走到門口,看著還跪在原處的楚厭殊,語氣意味不明的說道。
“你不肯自己穿,是要我親自來穿嗎?”
楚厭殊聞聲,視線落在地麵上,淡淡的灰塵飄在空氣中,他無意識的伸手一抓,掌心裏什麽都沒有。
最終,他脫下身上黑色的外袍,套上了這件白衣,他站起身,膝蓋跪的有些疼,密密麻麻的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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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厭殊像是三魂七魄都散了,隻剩下識魂,隻知道聽從,什麽反抗都不會了。
他步伐不穩的走進了禪陰的屋子,看到了身前不遠處的大床,還有身後令他排斥的氣息步步逼近。
在禪陰的手放在他腰間的時候,楚厭殊閉上眼睛,咬緊了牙根。
禪陰抬手摁在楚厭殊肩頭,用力將人推倒在榻上。
烏黑的頭發鋪了滿床,楚厭殊平躺著,臉微微偏向另一個方向,遮掩麵上繃緊的神情。
他腦海中無數情緒混雜在一起,痛苦的,難堪的,悲傷的,似是快要將他逼瘋,直到嗅聞到禪陰衣袍上沾染的異香。
那是情香,能夠勾起人的萬般邪念。
楚厭殊灰暗的眸子驟然緊縮,他雙拳死死握緊,快要將牙根壓碎。
這一刻,他心裏麵隻有一個念頭,他寧可死,也絕不甘願受辱。
楚厭殊坐起身,在人要撲過來前,用盡身體裏殘留的力氣,猛的將人推開,禪陰一時沒注意,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楚厭殊,眼底的神情由震驚轉變為惱怒。
禪陰從地上爬起來,另一邊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鞭子,他隨手拿了一條,直接抽在楚厭殊身上。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但禪陰沒有內力,這一下不似嚴威打的那般狠,但也在白衣上留下了突兀的赤紅色的猙獰血痕。
楚厭殊站著沒動,沒了內力護身,四肢由於藥力的作用軟的厲害,他扛不住鞭子呼嘯而來的力道,很快被打倒在地。
他趴躺在地上,白衣染了塵土,變得髒汙不堪,他竭力將痛呼壓在喉嚨裏,額角青筋暴起,也沒發出一絲悶哼聲。
禪陰怒火當頭,嘴裏罵道,“你就是缺乏管教!看我不打死你!!”
“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豈容得你撒野!”
禪陰怒吼著,胸膛劇烈起伏,呼吸聲粗重難聽。
鞭子抽打聲獵獵作響,不出片刻,楚厭殊身上的白衣就被血色籠罩,濃鬱的血腥氣充斥整個房間。
一路緊趕慢趕,卻因體力不支而不得不降下速度的陸辛戾,蹲在小路上咳嗽不止。
肺裏被灌滿冷氣,激的他咳的停不下來。
陸辛戾從懷裏摸出藥丸,仰頭咽進去,他拍著胸口,費力的給自己順氣。
不經意抬眸間,看到了此時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段聿晟走到陸辛戾身後,抬手撫在陸辛戾後心口,給人渡了些真氣過去。
一股溫熱舒緩的氣息沒入四肢百骸,陸辛戾身體疲倦頓時消散大半。
陸辛戾還在氣頭上,但若是段聿晟肯收回他下的命令,那這肯定比他的話管用多了,他自然得將人留住。
“影三即便錯了,罵一頓,罰一頓都好,極樂堂不是他該去的地方。”
段聿晟聞言剛剛舒緩的眉心再度皺起,為自己周全的考慮解釋道。
“他非是普通人,禪陰就算有歪心思,打到影三身上,他隻會吃虧。”
陸辛戾看著段聿晟的臉,見人並沒有說反話的意思,突然明白過來。
“你以為影三內力高強便能不受傷了?是你將他罰去極樂堂,若是受辱,他敢用武功去反抗嗎?”
段聿晟霎時間陷入了沉思。
“你就不覺得楚厭殊這人木訥至極,對你甚至有些愚忠?可人心是肉做的,你這一刀,是實實在在刺在人心口上了。”
陸辛戾說完,歎了口氣,提步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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