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生活，孫連城也曾憧憬過。
    因此，他必須與浪子明確版權歸屬問題。
    “浪子，我很感激平台對我的支持。”孫連城繼續說道，“但我絕不會放棄版權。”
    浪子左右為難，作為朋友和網站支柱，孫連城的地位無可替代，但版權開發又確實能為網站帶來更多收益。
    “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浪子急切地解釋，“網站也需要平衡。”
    孫連城點頭表示理解，“先不要急於否定。”
    “我可以談談我的條件。”
    “其一，我今後創作的所有作品，將始終優先選擇在你們平台上發布。
    其二，關於電子訂閱的收益分成，我會再給你們多讓出一至兩成。”
    “我隻希望保留我的作品版權以及相關的版權運作權利。”
    浪子麵露難色，歎了口氣道：“大孫總，既然您這樣誠懇地提出來，我也就不再隱瞞了。”
    “我覺得，您的要求實在難以實現。”
    “大孫總，您在開始網絡寫作之前，也曾與多家出版社有過合作。”
    “國內市場根本無法提供這樣的條件。”
    這一點毋庸置疑，孫連城並未否認。
    《流浪地球》的版權收益，他隻分到了一半。
    然而，他依舊繼續說道：“浪子，雖然國內不行，但你可以試著去谘詢下詹姆斯。”
    一聽見孫連城這般篤定的話，浪子頓時茅塞頓開。
    詹姆斯應該是沒有接手《三體》的版權吧。
    ！競爭對手可是啊！
    這不是明顯擾亂市場嗎？
    浪子雖有滿腹委屈，卻也未忘記打電話來的初衷：
    “改天再談吧。”
    “大孫總，您的條件我或許得向上級請示一下。”
    “您盡管放心，我會如實向領導匯報您的讓步。”
    “另外，大孫總，有關《三體》在國內的版權開發工作，能否交由我們來負責？”
    孫連城輕笑一聲：“那您現在就得直接問他了。”
    “《三體》的版權我已經全權委托詹姆斯代為處理了。”
    聽完這句話，浪子心中的猜測得到驗證，詹姆斯果然是完全不要版權分成啊！
    這頭野獸！
    ……
    浪子的家中。
    電話掛斷後。
    浪子越想越氣，對詹姆斯放棄《三體》版權分成這件事耿耿於懷。
    《三體》！
    榮獲雨果獎的科幻經典！
    聽說現在在漚鎂地區銷量極佳！
    不參與版權分成。
    你以為這是高尚？
    簡直是一派胡言！
    連實體書的成本結構你都懶得解釋一下。
    網絡平台的推廣、運維，還有後續的版權開發，
    哪一項不需要投入？
    投入了資金卻毫無回報，
    這還叫做生意嗎？
    隻做一次性的交易？
    難道以後就不幹了？
    浪子認為，朋友歸朋友，但涉及到商業合作，就必須以利益為核心。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向老板開口這件事。
    “我隻是個普通編輯。”
    “本不該摻雜太多利益關係。”
    “詹姆斯，你這個笨蛋，現在搞得我左右為難！”
    浪子拿起電話，直接撥給了詹姆斯。
    然而，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喧囂的聲音。
    碰杯聲、嬉笑打鬧聲此起彼伏，
    明顯在舉辦派對。
    你還有閑心玩樂？
    浪子毫不客氣地責罵起來：
    “詹姆斯，你算什麽？”
    “你純粹就是在添亂！”
    “市場都被你這種愚蠢行為毀了！”
    這邊，鷹醬的一間豪華私人會所內，
    詹姆斯被一群身材高挑、衣著暴露的女人圍在中間。
    他們談笑風生，翩翩起舞，盡情享受音樂。
    詹姆斯此刻心情極佳，但接到電話後，突然遭到浪子劈頭蓋臉的痛斥。
    他頓時感到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原來，正是因為澳岜麻為《三體》作序，
    這本書的熱度再次飆升。
    甚至在第二批實體書尚未出廠時，
    就已經被書商搶購一空。
    如今，日進鬥金已經無法形容詹姆斯的賺錢速度了。
    同樣因為《三體》的極度走紅，廣州最大的書商特意聯係了他，組織了一場聚會。
    目的是希望詹姆斯能多為他們提供貨源。
    果不其然，在貴賓室裏，珍稀佳釀、奢華飲品，全成了書商們的誘餌。
    在這歌舞升平的氛圍中，詹姆斯幾乎已醉意朦朧。
    雙方的合作大致已經談妥，隻待飯飽酒酣後痛快慶祝一番。
    誰知，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一陣劈頭蓋臉的責罵。
    詹姆斯的好興致頓時煙消雲散，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絲惱怒。
    酒精作祟，他差點忍不住回嘴。
    但理智提醒他，孫連城這位財神爺可是浪子引薦的。
    歎了口氣，詹姆斯盡量語氣平和地說：“浪子啊，這麽晚了，你怎麽突然發火，脾氣這麽大？”
    浪子沉默片刻：“什麽叫我的脾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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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和孫連城那邊關於《三體》版權的合作到底怎麽回事？”
    “不要版權分成，你到底想玩什麽名堂？”
    詹姆斯一聽這話，立刻明白浪子為何生氣。
    畢竟行業默認規矩是：盡管作品版權屬於作者，但出版社或像浪子這類網絡平台，也享有版權的經營權與分成權。
    他正準備回應，可身旁那位衣著清涼的女子卻拉著他喝酒，周圍又喧囂不已。
    於是，詹姆斯先行去了洗手間。
    發現這裏的隔音效果很好，頓時明白了這裏的一個隱秘用途。
    想到浪子還在生氣，他搖搖頭集中注意力說道：
    “浪子，既然你提到了版權的事。”
    “你似乎很在意。”
    “那不如暫時別想。”
    “我先問你，你覺得像孫連城這樣的作家，真是普通作者嗎？”
    浪子這邊。
    麵對詹姆斯的提問，浪子一時語塞，疑惑地反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浪子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冷靜下來後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過於沉浸在個人情感中，而忽視了大孫的巨大潛力和影響力。
    一想到這一點，她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詹姆斯耐心地補充道：“在我看來，如果大孫願意將新書交由我代理，即便我不收取版權分成，僅靠銷售業績就能讓我財源滾滾。”
    接著，他提到：“你應該知道三體係列在我們平台上的銷量吧？作為編輯，你比我更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我的收益不過是大孫分給我的一杯羹罷了。”
    然而，他話鋒一轉，嚴肅地說：“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哪怕隻是這一小部分收益，也足以讓我在出版行業獨樹一幟。
    並且，這收入堪稱天文數字！”
    “隨著業務擴展，用不了多久，我的出版公司就會成為行業翹楚！”
    浪子的心情逐漸恢複平穩，想起剛才大孫提出可以在電子訂閱方麵作出讓步，這不是正符合詹姆斯所追求的盈利模式嗎？
    就在她還沒來得及回應時，詹姆斯緊接著說道：“所以，我選擇放棄版權，就是要牢牢抱住大孫這條大腿！”
    他強調：“這對我的事業來說，絕對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大孫的成功並非依賴於我們，而是因為他本身就足夠優秀。”
    浪子沉默片刻，心中思緒翻湧，最終默默點頭，認同了他的觀點。
    “我剛起步的這家出版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他的支持。”
    “浪子，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我都快把他當成精神支柱了！”
    “若非是我放棄了版權。”
    “那你可知，為何大孫願意與咱們聯手？”
    “這世上可就隻有我們這一個平台能供他施展才華？”
    這些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浪子耳邊炸響，她頓時目瞪口呆。
    片刻後，她恍然大悟。
    並非他們選擇了大孫，而是大孫選擇了他們。
    他隨時可以與其他平台攜手，卻因為多年的合作關係，一直堅持與他們的網站合作。
    若不是自己的任性，差點就毀掉了這一切。
    詹姆斯緩緩道出真心話：
    “浪子，即便你此刻給我來電讓我有些失落，但我仍願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
    “如今的大孫，已非昔日可比。”
    “別說版權了，要是我站在你們老板的角度，就算是割讓部分股份來綁定他，我也心甘情願！”
    “行了，若無其他事，我得回去處理正事了。”
    聽罷此言，浪子如夢初醒，慌忙說道：“等等，關於與大孫的合作，我們會召開會議商討的。”
    “對了，這次來找你，還有一件事——三體版權在國內代理的問題。”
    “大孫特意讓我來與你洽談。”
    提及版權合作，詹姆斯立即收起親昵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浪子，雖說是朋友，但生意歸生意，賬得算清楚。”
    “別誤會，我不是為自己謀利，而是以大孫合作夥伴的身份，為他爭取最大利益！”
    浪子聞言，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
    這是什麽情況？
    這是把我當外人了嗎？
    柏宮，總統辦公室。
    處理完前一日的工作後，澳岜麻稍作休息，隨即轉向秘書詢問：
    “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大孫大概應該已經開始創作《三體》的第三部了吧？”
    “幫我問問，他現在有多少進展。”
    秘書先是一番解釋：“總統先生，我已經讓詹姆斯留意了，隻要大孫將《三體》第三部的稿件傳給他，他會立即轉發給我。
    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可能大孫還沒開始動筆。”
    “要不我去催催？”
    聽罷，澳岜麻遺憾地掩麵歎息：“嗯，那就去催催吧。
    不過，這事或許得再跟那邊通次話……”
    他顯得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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