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漆柯送回去以後，常栩然再次在識海收到808的提示音。
    ［進度達成五次。］
    這幾天他沒有對漆柯有實際性的救援，隻不過是時不時把漆柯帶到身邊看著，但他已經無緣無故觸發了五次進度的提示。
    808不給提示，常栩然沒有找到規律。但他隱隱約約猜測到，隻要他參與漆柯所做的事情就能夠觸發。
    或者說，隻要他幫漆柯規避風險，就像當初他利用漆柯規避風險一樣。
    上輩子常栩然對漆柯來到這裏的事情並不知情，漆柯被抓後消息便封鎖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搞清楚漆柯究竟想做什麽。
    他不能明目張膽地幹涉漆柯，隻能暗中觀察，但漆柯目前為止還沒有做出太過於異常的舉動。
    常栩然照常來到訓練營地晃悠幾圈，隨後習慣性地在第二軍隊的訓練場停下。
    “漆柯請假了，不在。”南卡錫不耐煩地說。
    常栩然當然知道漆柯不在，漆柯生怕他耍流氓，不願意在他床上睡覺，他剛把人送回去。
    “你誤會了，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南卡錫嗤笑一聲，“常栩然，我跟你不熟吧，你找我做什麽？”
    “想必你應該知道弗羅格元帥把審訊加爾的事情交給了我，你跟加爾在軍部相處的時間久，我想找你了解一下加爾的情況。”
    加爾的性格和常栩然記憶裏的完全不一樣，見了那一麵後，常栩然害怕加爾再說出些什麽危險的話。
    審訊過程是有人實時監控的，如果當時他不阻止加爾，任由加爾說出所謂的真相，他的身份一定會被懷疑。
    ‘雜種’看似是在辱罵他，從某種程度來說是一個關於他身世的真相。
    “我跟加爾完全不是一個梯隊的好嗎？他的等級一直在a級，我等級升上去後已經很少跟他有工作上的聯絡。”
    南卡錫想了想，繼續說道：“你應該找鄔橋或者趙一乾。他們三人是競爭對手，先前在爭奪第十七隊隊長的位置，總是針鋒相對但又少不了任務上的往來。”
    “鄔橋？”
    名字很熟悉，常栩然似乎看過這個人的相關信息，他問：“鄔橋是個向導嗎？”
    “對，他是向導，現在負責第十七軍的事務，你想調查加爾的信息可以找他。”
    南卡錫還有其他事情要忙，解答完常栩然的疑問便離開了。
    常栩然理清腦海中的信息，他打開通訊器，翻出蔣所長先前傳訊給他的名單，很快他便在名單上麵找到鄔橋的名字。
    關於鄔橋的信息很詳細，上麵還有通訊號碼，常栩然沒有猶豫，直接選擇添加他的通訊號。
    對方幾乎是秒通過。
    軍部的通訊號碼都是實名製，鄔橋的名字隨著信息一塊直接跳了出來。
    “嗨，你好啊上將。”
    常栩然盯著顯示屏，打字準備回複，下一秒對話框又彈出一條信息。
    “聽說上將饑不擇食，突然加我的通訊讓我很恐慌啊。事先說好，我不接受潛規則的。”
    看來這個人沒辦法正常溝通。
    常栩然斟酌了一下措辭，斟酌失敗，他的形象顯然已經深入人心，但他不想跟除漆柯以外的人聊那些似是而非的騷話。
    常栩然公事公辦地使喚他。
    “關於加爾在軍部的檔案整理好發過來。今天之內。”
    那邊過一會才回複。
    “收到指示。”
    “剛剛嚇我一跳。”
    “原來謠言隻是偏見，上將看起來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
    常栩然不知道他哪那麽多屁話，隨即關閉通訊器，來到辦公室翻看加爾的審訊記錄。
    上一個審訊加爾的人是穆德元帥手下的一位向導少將。
    據說在審訊過程中，那位向導不論怎麽攻克加爾的精神屏障都無法撬開他的嘴，隻會引發哨兵發狂的現象。
    後來向導企圖探入加爾的精神圖景，而後遭到加爾的反咬，在震蕩的精神圖景中險些找不到出口。
    前前後後有三四個精英向導嚐試過，不僅全部失敗，還導致加爾一次次失控抓狂。
    最後他們在報告上得出結論：用精神力攻克加爾不妥當，會引發哨兵不同程度的精神失控，起到了反效果。
    常栩然仔細看完每一個審訊視頻。
    加爾身上的那些傷，全都是在精神失控的時候自己抓出來的，並且向導使用向導素安撫的過程中加劇了加爾的精神崩潰。
    翻來覆去把那些視頻看了十幾遍，隨後又將鄔橋發過來的檔案瀏覽了一遍，常栩然總算想好該怎麽寫今天的審訊報告。
    總結：前幾位審訊人員審訊方法不當，加爾已經精神失常，審訊無效。
    把工作報告寫完後，他總算是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第二天清晨。
    常栩然再次來到關押加爾的地下牢房。
    “加爾，你運氣不錯，我今天不想跟你動手。”
    加爾緘默不語，隻是用怪異的目光盯著他。
    常栩然這回公事公辦地問詢他所泄露的軍部機密，得來的唯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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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爾，你最好一直這樣沉默下去。”
    最好一直沉默。
    今天的審訊過程很輕鬆，常栩然待了兩個小時後便轉身離開。
    下午常栩然帶著漆柯做了一次精神力契合度的測試，結果顯示契合度百分之七十，超過及格線，算是很高的契合度。
    這大概和蔣所長的指標不符合，話裏話外暗示他可以再選選其他更加合適的，常栩然答應有空就過來。
    離開媒介所後，常栩然拉著漆柯來到他在營地裏的休息室。
    “漆柯，你做手腳了？”
    常栩然的嘴唇湊到漆柯的耳邊，聲音很輕地問。
    “我等級比你低，契合度能有七十已經很高了。”漆柯直視他。
    “是嗎？”常栩然抬起手，抓住漆柯散在肩膀上的長發，“你別騙我。”
    “沒有謊言，全是事實。”
    漆柯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用那雙可以迷惑人的翡色眼眸沉沉地盯著他，突然說：“幫我一個忙。”
    這是漆柯第一次提要求。
    常栩然稀奇地問：“要我幫什麽？”
    “明天帶我出一趟基地。”
    “抱歉，不可以。”
    那麽多事情，常栩然唯獨做不到這件事情，他不知道該怎麽跟漆柯解釋。
    事實上他如今的身份並沒有那麽多實權，他還在處於軍部考察的階段，出行任務從來不給他安排。
    他隻能暫時待在軍部，出去起碼得兩個月之後，等他坐穩這個位置。
    除非他選定固定向導，可是漆柯是個新兵，顯然不符合軍部的要求。
    換而言之，他們兩個人都處於考察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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