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淵的指節在霸王槍柄上捏得發白，鎏金鱗片在皮膚下發出細微震顫。
    雲層深處的青銅光點突然爆發出刺目光芒，三道碗口粗的黑光毫無征兆地貫穿雲層。
    "閃開！"他抓住那女子手腕朝右側撲倒，左肩卻被黑光擦過。
    蝕骨的寒意順著傷口鑽進骨髓，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猩紅提示：【真龍霸體受損38】。
    賴崇的彎刀在沙地上劃出火星，老兵捂著滲血的腰側踉蹌著撞在岩壁上。
    "這光能追蹤氣機！"那女子撕下半截衣袖纏住史淵傷口，旗幡刺青在她小臂劇烈抽搐。
    她突然將染血的布條按在自己刺青上，暗紅血跡竟被漩渦圖案盡數吞噬："用我的血引開它們！"
    史淵按住她要劃破手腕的動作，掌心龍紋突然泛起藍光。
    霸王槍尖在地上劃出半圓，沙礫被勁風卷成屏障。
    第二波黑光撞上屏障的刹那，他喉間爆發出龍吟般的嘯聲，脖頸鱗片驟然蔓延至耳後。
    "老賴，東南巽位！"史淵甩出三枚青銅錢釘入岩縫，賴崇立刻會意，用彎刀割破手掌將血抹在錢幣上。
    這是他們當年在地宮學的鎮煞陣，沾過百戰老兵血的銅錢頓時發出微光。
    黑光第三次襲來時撞上光幕，給眾人爭取到三息時間。
    史淵閉目凝神，意識沉入係統空間。
    原本暗金色的技能樹此刻爬滿血色裂紋，唯有【破軍七殺】的圖標亮如熔鐵。
    當他激活技能的瞬間，胸腔突然炸開千根銀針刺痛——係統居然在吞噬他的氣血！
    那女子突然貼上來吻住他染血的唇，舌尖渡來辛辣藥丸。
    史淵瞳孔驟縮，這是三日前她調配的龍血藤合劑。
    滾燙藥力衝開淤塞的經脈，霸王槍嗡鳴著爆出三丈槍芒。
    "給老子開！"槍芒撕開第四道黑光，餘波直衝漩渦中心。
    雲層裏傳來金屬扭曲的尖嘯，青銅光點突然聚合成鼎形虛影。
    史淵虎口崩裂的傷口濺在槍杆銘文上，篆刻的"力拔山兮"四字逐一亮起。
    賴崇趁機擲出九枚淬毒鐵蒺藜，暗器在旋渦外圍炸開毒霧。
    那女子突然撕開衣襟，將整個旗幡刺青暴露在夜風中。
    詭異的是她皮膚上的旋渦開始逆向旋轉，雲層裏的黑光竟出現半息遲滯。
    "就是現在！"史淵踏著岩壁縱躍七丈，霸王槍化作赤金流星貫入鼎形虛影。
    雲層深處傳來琉璃破碎的脆響，黑色旋渦劇烈收縮成拳頭大小的黑洞，十二道青銅鎖鏈虛影從鼎身垂下。
    係統界麵突然彈出金色提示：【檢測到九鼎殘片共鳴，激活隱藏天賦「問鼎」】。
    史淵落地時發現掌心多出青銅鼎紋，但頭頂縮小的黑洞突然傳出萬千怨魂哭嚎。
    那女子踉蹌著跪倒在地，旗幡刺青滲出黑血："它在...在孕育更可怕的東西..."
    賴崇撿起彎刀劈碎襲來的最後幾縷黑光，刀刃已經布滿鋸齒狀缺口。
    史淵按住狂跳的太陽穴，係統能量槽顯示著刺目的30警告。
    當黑洞徹底閉合的刹那，他分明看到有什麽東西在虛空深處睜開三隻豎瞳。
    "整備軍械。"史淵扯下染血的披風裹住顫抖的右手，鎏金鱗片正在褪回正常膚色，"黎明前會有第二波。"他望著雲層後若隱若現的青銅鼎紋，終於明白三年前地宮裏的星圖為何缺少紫微垣——那缺失的部分，此刻正在他們頭頂緩緩旋轉。
    沙礫在狂風中凝成鋒利的刀片，割得人臉生疼。
    史淵橫槍掃開三隻撲來的黑影，槍尖傳來的觸感卻像刺進一團濕冷的棉絮。
    這些幽靈生物沒有實體，被劈開的軀體不過扭曲片刻便重新聚攏，腐爛的腥氣裏混著銅鏽味。
    "東南方缺口！"賴崇的彎刀已經卷刃，老兵索性扯下鎖子甲纏在拳頭上。
    他後撤時踩到塊鬆動的岩石，整個人向後仰倒的瞬間，五道黑影立刻撲向他的咽喉。
    那女子突然甩出腰間軟劍，旗幡刺青在月光下泛起青光，被劍鋒掃過的幽靈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
    史淵感覺右臂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係統界麵上【真龍霸體】的修複進度卡在62，鎏金鱗片每次浮現都會帶來針紮般的刺痛。
    他瞥見那女子左肩被幽靈撕開的傷口正在發黑，突然想起三日前她調配龍血藤合劑時說的話："這藥能暫時讓血肉與金石同化。"
    "老賴！"史淵甩出兩枚青銅錢釘住撲向女子的幽靈，"帶她去陣眼位置！"他說的陣眼是先前鎮煞陣殘留的銅錢，此刻正在沙地裏泛著微弱紅光。
    賴崇立刻會意，抓起女子胳膊往陣眼拖拽，靴底在沙地上犁出深溝。
    幽靈群突然集體轉向，朝著陣眼方向蜂擁而去。
    史淵瞳孔驟縮——這些鬼東西居然懂得優先攻擊薄弱處。
    霸王槍插進地麵劃出半圓，他強行催動係統能量，原本黯淡的青銅鼎紋在掌心亮起。
    當能量槽跌破20的瞬間，胸腔突然爆開的灼痛讓他差點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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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旗幡刺青竟將血霧吸成螺旋狀。
    她將染血的軟劍插進陣眼銅錢中心，沙地突然騰起三尺高的血焰。
    撲到陣前的幽靈撞上血焰，化作青煙消散前居然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史淵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
    他撕開右臂繃帶，讓傷口滲出的血珠滴在霸王槍銘文上。"力拔山兮"四個篆字逐一亮起藍光，槍杆內部傳出齒輪轉動的聲響。
    當最後那滴血滲入"兮"字尾勾，整杆長槍突然脫手懸空，在眾人頭頂展開半透明的星圖。
    賴崇突然瞪大眼睛："這是地宮星圖的缺損部分！"他腰間掛著的半塊龜甲吊墜正在發燙，那是三年前從地宮帶出的占卜器。
    史淵也認出了星圖中旋轉的紫微垣，那正是青銅鼎紋投射的虛影。
    幽靈群的攻勢突然凝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吊在半空。
    史淵耳中響起係統機械音：【九鼎共鳴激活，臨時解鎖破軍七殺第二重】。
    他渾身骨骼發出爆豆般的脆響，原本需要雙手握持的霸王槍，此刻竟被單臂掄出殘影。
    紫芒從槍尖炸開的刹那，方圓十丈的沙地突然下陷半尺。
    被紫芒掃過的幽靈沒有消散，反而凝成晶瑩的冰雕，接著碎成齏粉。
    那女子突然伸手接住飄落的冰晶，指尖立刻結出霜花："這些是...被煉化的生魂？"
    賴崇正要開口，頭頂突然傳來冰層開裂的脆響。
    原本被星圖定住的黑色旋渦劇烈震顫，裂開的縫隙裏滲出瀝青般的粘稠物。
    史淵突然按住狂跳的太陽穴，係統界麵彈出刺目的紅色警告：【能量過載，強製休眠倒計時300秒】。
    "退到岩壁後麵！"史淵扯下披風纏住失控顫抖的右手，鎏金鱗片正在皮膚下亂竄。
    那女子突然抓住他滲血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口，旗幡刺青竟開始逆向吸收紫芒："用我的命格替你分擔！"
    沒等史淵掙脫，旋渦裂縫突然探出五根漆黑巨指。
    每根指節都布滿蠕動的肉瘤，指甲縫裏卡著半截青銅箭簇。
    當巨爪完全伸出旋渦時，眾人腳下的影子突然活了似的纏住腳踝。
    賴崇的彎刀砍在影子上迸出火星，刀刃竟崩出個缺口。
    史淵看著能量槽跌破10的臨界點，掌心鼎紋突然傳來灼燒感。
    他想起係統提示的"問鼎"天賦，猛地將鼎紋按在霸王槍的星圖投影上。
    紫微垣星位突然射出金光，在巨爪掌心烙出冒煙的鼎形印記。
    巨爪吃痛般蜷縮的瞬間，史淵喉間湧上腥甜。
    那女子突然噴出口黑血，旗幡刺青裂開的紋路裏滲出冰碴。
    賴崇扯著兩人後領往後暴退，原先站立的地麵已被巨爪拍出三丈深的爪印。
    當倒計時歸零的提示音在腦內炸響時，史淵的視野開始出現重影。
    他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巨爪撕開整片星圖，爪心鼎形印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霸王槍傳來的震顫頻率，竟與三年前地宮深處那尊青銅鼎的嗡鳴聲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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