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已經被警察勸回，現場隻剩兩支小隊守夜人小隊和留下看守的警員。
    見兩人出來，眾人圍了上去。
    101小隊的幾人滿臉憤怒，反觀【假麵】小隊的幾人，麵色都十分難看。
    溫琳從小包裏拿出了幾片生薑，遞給了月鬼和檀香。
    “這是你們第一次見到傷亡嗎？”浮舟問道。
    王麵點點頭。
    “難怪，我說怎麽能吐成這樣。”溫琳輕拍著檀香。
    燥熱的房間中隻有風扇轉動的聲音，王麵幾人躺在床上沒有一人有睡意。
    “月鬼，你還好吧，我怎麽覺得你今晚很不對勁。”旋渦出聲打破了屋裏的沉默，他擔心的看向月鬼。
    月鬼正呆呆的望著天花板，聽到旋渦的聲音他輕聲道，“我沒事。”
    天平也在此時開口說道，“你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沒事。有事就直說，憋在心裏怎麽行，會憋出病的，難道還有什麽是不能跟我們說的嗎。”
    月鬼坐起身子，歎了口長長的氣。
    “你不會還想吐吧。”旋渦見他坐起身子，忙開燈給他找垃圾桶。
    月鬼搖了搖頭，“我不想吐，你還是歇歇吧。”
    王麵起身坐在月鬼一旁。
    “月鬼，別再自責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那三個送去搶救的人已經平安的度過了危險期。聽關錚說，他們都是你救下的。”
    “隊長......”月鬼心裏的委屈在這一刻瞬間爆發，他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淌出。
    旋渦跳到他的床上，本來是想著安慰他，可沒想到這床這麽不結實，讓他這一蹦給蹦塌了。王麵和月鬼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像是坐蹺蹺板似的從床頭滑了下來。
    旋渦則是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星痕趕緊起身，天平無語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月鬼啜泣著，他又想哭又想笑，一時間麵部動作都僵硬了不少。
    旋渦捂著腰坐了起來，滿臉尷尬，“我，我是想著安慰月鬼來著，不是想拆家的，你們信嗎？”
    不等王麵幾人回答，曾順猛得踹開了房門，“你們怎麽樣？沒事吧，是有人偷襲？！”
    但目光卻瞥到了塌掉的床板，一時間整個屋子都沉默了下來。
    樓下的徐梔幾人看著從天花板上掉落的牆皮有些疑惑。
    “樓上是在拆家嗎。”溫琳出聲道。
    薔薇靠在徐梔懷裏不想動彈，甚至連頭也不願意抬，檀香靠在牆邊耷拉著腦袋，也對樓上的動靜提不起興趣。
    溫琳見她們這副樣子，也開始開導起了幾人。
    “這是你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麵對死亡。
    難以接受是正常的，但你們不能被這種情緒裹挾，因為時間不會為你們停留。在你們沉浸在悲傷裏時，說不定已經有其他人死在了‘神秘’手中，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老城區的路燈忽閃忽閃的，隨即便陷入黑暗再也無法亮起。
    一個身影站在一戶人家前。屋裏的人似乎有所察覺，打開了燈，但下一秒，燈泡破碎，尖叫聲在喉嚨中還未發出便已經消失。
    聽著溫琳的話，檀香和薔薇緩緩抬起了頭，她們兩人的眼睛已經有些紅腫。
    溫琳坐在檀香身旁，“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心裏會好受些，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們。”
    她輕輕的擦去檀香眼角的淚痕，伸手抱住了她，“我知道現在說這個，是件很殘忍的事情，但我們身為守夜人，必須要學會接受死亡。”
    不知溫琳想起了什麽，她的眼角也有些濕潤，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意，“不管是陌生人的死亡，還是戰友的死亡。”
    說到最後，薔薇和檀香的眼眸皆是一顫，徐梔眼中升起一個人身影，淚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薔薇的身體顫抖著，徐梔抱住了她，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薔薇姐，你的手好冰，是空調開太低了嗎。”
    薔薇不答反說。
    “阿梔，隻差一點，隻差一點我就能救下她。”薔薇開了口，眼底是濃濃的自責，聽著她的話，檀香的情緒也繃不住，房間裏傳出了兩人的哭聲。
    關錚站在門外，手上端著幾杯牛奶。
    這一夜，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睡。
    上京市圖書館。
    孫冉抱著一堆的書朝書架走去，一旁的管理員一臉震驚的看著他，直到看見他要將本不屬於這排書架的書放上去時，他猛得出聲阻止。
    “你別動！別動。”接過孫冉手中的書，管理員長舒了口氣，“這裏交給我就行，不用你來。你這要是都放進去了，我還得再找出來。
    這不是給我增加工作量嘛，真的是。你們就不能一本一本的拿，非得拿這麽多。這一下子能看完嘛。”
    管理員接過孫冉手中的書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孫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不起啊，我下次一定注意！”
    吳湘南揉了揉發酸的肌肉，“全都不是。這也太奇怪了，難不成是之前沒有發現過的新品種。”
    孫冉將桌子收拾幹淨，“副隊，你要不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你都快要醃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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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湘南聞言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確實有一股汗臭味。
    “所以你們想要接著查下去？”左青看著灤平交上來的報告眉頭越皺越緊。
    灤平點了點頭，“這兩天我們一直在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但是收效甚微。”
    左青看了眼袋子裏的鱗片，“你們去集訓營找袁罡問問吧。之前在景山的時候，他們曾拍到過一條黑蛇，也是不在已知目錄中，或許能給你們一個新的方向。”
    袁罡正在監督新兵們的集訓，洪教官拿著手機朝他跑了過來，“首長，左處長的電話。”
    “喂，左處長？你怎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你還記得林嶼死後出現的那幾次由古神教會掀起的動亂嗎？”
    袁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開口道。
    “當然記得，那時候你還和葉司令、陳夫子一起來找過徐梔，這是怎麽了，突然提起這個？”
    “在那幾次動亂中抓住的幾人前幾天在齋戒所自盡了。灤平他們在這些人的傷口處發現了蛇鱗，他們對比了所有記錄在冊的資料，都沒找到蛇鱗的歸屬，所以我讓他們去找你了。”
    “你的意思是，這不是普通的蛇，是跟那晚咬傷陳落的蛇一樣是由禁墟化成？”
    “我也不確定，隻是直覺而已，他們應該快到了。”
    “好，我明白。”
    袁罡掛了電話，看了眼正在埋頭苦訓的新兵，隨後朝著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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