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月鬼驚呼一聲。
    王麵的動作也讓天平大吃一驚，這是他第一次見王麵暴怒的情緒外溢。
    江景修在一旁看著，並未阻攔。
    實際上，要不是他以後還得在廣深待著，他也想動手，可他身後的幾人就沒這麽淡定。
    “這怎麽了，今晚大家怎麽都這麽奇怪，是不是都瘋了！”陳楚小聲絮叨著。
    齊明看向王麵的眼神帶著一絲欽佩。
    顧清和張夢則是兩臉迷茫。
    “王隊長？你這是要做什麽？”劉俊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解。
    “放開她。”王麵的聲音帶著不容違抗的壓迫，壓在劉俊肩上的弋鳶也在暗暗用力。
    劉俊猶豫片刻還是鬆開了手。
    徐梔強忍一刀抹喉的衝動，她看著劉俊兩人隻留下一句，“希望你能保護好他。”
    回去的路上，月鬼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氛圍，他攔在王麵身前。
    “隊長，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們回來後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顧清也看向江景修，“是啊，剛才我就覺得奇怪。隊長，你為什麽要搶在我們之前動手，明明都是一些低階‘神秘’，可你的神情卻那麽嚴肅。”
    顧清的話提醒了薔薇，她看向身側的徐梔，“連你也是，每當我和檀香想要動手時，你就會提前出手。”
    “天平，你今晚的狀態也很不對，你差點被它們偷襲成功，你們這都怎麽了？”星痕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擔憂。
    ......
    “所以.....我們之前殺的那些‘神秘’，他們曾經都是人？”檀香顫抖著聲音，眼淚不受控的流出眼眶。
    “我之前還救了他，我現在豈不是成了蔣斯臣的幫凶......”張夢說著，胃裏一陣惡心。
    旋渦拍著月鬼的背，“都說了，好奇心別那麽重，現在好了吧，都吐成什麽樣子了。”
    “我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月鬼說完又開始狂吐不止，“那，那些失蹤的人他們家裏人知道嗎，我們這算不算殺人凶手......”
    旋渦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隻能沉默。
    天平遞來了水，“別胡思亂想了，那兩個黑衣人還沒抓住，我們的任務也還沒有結束。就算他們曾經是人，可現在他們已經變成了怪物，如果就這樣放任不管，正常人的生活也會被他們攪亂。”
    “可我現在覺得那兩個黑衣人做得一點兒也沒錯。”月鬼恨恨道。
    天平暗歎一聲，如果對錯能夠這麽輕易地評判就好了。
    “你來了。”她抬頭看著幾近消失不見的月亮，眼裏帶著深深的眷戀。
    “你知道我會來？”徐梔輕笑一聲，“那這可是一點兒驚喜都沒有了。”
    “這是什麽？”許瑩轉頭就見徐梔手裏拿著一個瓷瓶。
    “外敷藥，可以讓傷口快速愈合，是神藥哦。”徐梔晃了晃手裏的瓶子，扔給了她。
    許瑩看著瓷瓶，臉上露出了淡然的笑意。
    “從我與你對視的那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已經發現我了。是我太貪戀美夢的快樂，忘了我才是那個最該墜入地獄的人。要不是你留在我身上的力量露出了馬腳，我也不會這麽快就暴露。”
    “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徐梔剛上前一步，一支帶著熒光的箭矢便落在了她的眉間。
    “我用不著你在這兒假惺惺的說好話，若真是在意我的苦，你就不會幾次三番地出手救下那個畜生。”許瑩徒手捏碎了瓷瓶。
    【我的藥！生氣歸生氣，能不能別拿我的東西撒氣！啊！我要生氣了。】
    阿司瞬間氣紅了臉。
    “我救他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做了這種事，而我今晚出現在那兒，目的也不是救他，而是為了救你。”徐梔說得很是真誠。
    “你為什麽要加入守夜人？”許瑩話鋒一轉。
    徐梔愣了愣。
    “因為我有想守護的人。我答應了他，他可以放心的去做大夏的英雄，而我，會在他的身後保護好他。”
    聽著這個理由，許瑩笑了，她笑得很大聲，眼淚隨著笑聲落了下來。
    “所以，你加入守夜人是因為私心。”
    徐梔沒有辯駁，“是也不是。”
    “原本，我確實隻想守住我愛的人，可當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闖進我的視線，我的心也會被他們的命運所牽動，會為他們感到難過、不忿。
    漸漸的，我開始貪心起來，從想守住一人到想守住所有我在意的。
    雖然這並非我加入守夜人的理由，但我所堅守的和我做的並無違背。”
    “真是好一副冠冕堂皇的說辭，連我聽了都得說一聲偉大。”許瑩擦去了眼角的淚滴，“你沒有告訴他們我的身份，是覺得你能說服我讓我乖乖回去認罪？”
    “你....”許瑩突然靠近，她貼在徐梔耳邊輕聲道，“是不是想當我的救世主？”
    徐梔突然抬手擋開了箭矢，許瑩見狀長腿迅速後掃，將她踢退數步。
    “我不是誰的救世主。徐黯，收手吧。在複仇這條路上，已經死了很多人，你要是再不收手就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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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梔歎了口氣，她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說出這麽道貌岸然的話，可她沒辦法，要是徐黯再不停手，她的下場隻有死，可她不該死。
    “不夠。”許瑩輕飄飄的說道，“徐黯....黑暗中的聲音太微弱了，隻有用血鋪就才能被人聽見！”
    “徐黯！”江景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王麵上前護在徐梔身前，“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徐梔搖搖頭。
    “徐黯，項南在哪兒？”江景修眉頭緊鎖，左手緊緊攥住星辰刀。
    “我不叫徐黯，我叫許瑩。”許瑩神情冰冷的掃過眾人。
    “那你身上的照片是怎麽回事！”齊明訝異道。
    許瑩古怪的哼笑一聲，“隻要人死了，別說是照片，就連她的人皮也能唾手可得。”
    她的話在眾人心裏猶如驚雷般炸響。
    隻有徐梔，她眼中的心疼像是刺破黑暗的那束光，落在了許瑩身上。
    “你是在可憐我嗎？”許瑩被徐梔的眼神刺激，禁墟發動，箭雨重現。
    王麵眼眸微抬，弋鳶頓時出現在身側。
    錚——
    刀鳴聲過，所有東西都被靜止在原位。
    江景修趁機衝了上去。
    沈拙從天而降，一腳踢開了江景修的胳膊，身型龐大的怪物從背後朝王麵偷襲而去。
    咚——
    徐梔一腳踹開了它。
    “好久不見，各位。”撕裂的聲音再度出現，沈拙在眾人麵前掀開了自己的外衫。
    天平眉頭微皺，“好久不見？你是誰？”
    “我的聲音與外貌在被藥物改造後發生了巨變，你們認不出也很正常。”黑影的話像是投入湖麵的石子，在眾人心裏驚起了千層浪。
    徐梔試探著喊了一聲，“沈拙？”
    黑影沒有否認。
    江景修後退數步，“你是沈拙，你怎麽.....”
    “你......”徐梔的話還沒說完，沈拙已經帶著許瑩離開了這裏。
    “隊長，副隊他會不會有危險？”陳楚一臉擔憂。
    陳梁拖著注入藥劑的胡項南進了地下通道。
    “你對我做了什麽？”胡項南強撐著理智。
    陳梁陰惻惻的笑聲響起，“我知道那是誰派來的，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原本我的研究隻在普通人身上，你這種身懷禁墟的人從不在我的實驗名單上。
    可現在既然老天給了我這樣的機會，那我就在你的身上試驗一番。更何況你還是守夜人，就由你來幫我把廣深的水攪得更渾些。”
    胡項南覺得身體裏像是有一台絞肉機，將他的五髒六腑攪得不成樣子。灼燒的痛感一陣高過一陣，讓他難以忍受。
    “這就不行了？照這樣看，許瑩可比你有用多了，她遭受的痛苦可比這要強多了，不過我真沒想到，這個膽小鬼居然是最成功的實驗品。”
    陳梁將胡項南丟在一旁，用腳踢了踢他。
    胡項南聽著他的話，對許瑩更加愧疚，也更心疼，這一刻他切身的理解了許瑩想要報仇的心，不僅是為了同伴，更是為了自己。
    可那時他都說了些什麽.....不管他的出發點是什麽，那些話都顯得那麽道貌岸然。
    “你們研究這個，到底要做什麽？”胡項南忍痛道。
    陳梁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人在有了錢後最想要什麽嗎？那就是權，可如果不滿又該怎麽辦呢？那就隻有靠自己。
    如果我的研究能成功，那麽人類的基因就可以被改變。禁墟就不再隻是少數人所擁有的東西，隻要經過改造，不管是高危禁墟還是超高危禁墟，抑或是王墟都能人為創造。
    有這樣強大的兵力，難道還不能得到想要的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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