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院裏，隻有他們這一桌客人。整個京師市的人們都沉浸在靈氣複蘇帶來的震撼中，誰還有心情外出遊玩？
    "幾位嚐嚐我們家養的老鴨。"
    老板娘單手托著個熱氣騰騰的大瓷盤，竟連塊墊布都沒用，直接用手端著滾燙的盤子走了進來。
    "老板娘，您的手..."華小青看得眼皮直跳。
    老板娘利落地把盤子往桌上一放，滿不在乎地攤開手掌："小夥子別擔心，你看——"
    她的手掌完好如初，連半點燙紅的痕跡都沒有。
    "說來也怪，今早一覺醒來，突然力氣大了不少，也不怕燙不怕冷了。"老板娘笑得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像朵盛開的菊花，"說不定啊，我也是那什麽...覺醒者呢！"
    直到老板娘離開的背影消失，華青虛方才繼續追問：
    "如果全球靈氣持續複蘇，感染者的自我複製能力會不會隨著靈氣濃度提升而失控？"
    "在那種情況下，感染者的傳染性確實會隨靈氣與能量增強而加劇。"楚洛凡冷冽的聲音，"但這隻是表象，你們還沒意識到靈氣複蘇真正帶來的變革。"
    他淡漠的語調卻如重錘般敲在眾人心頭。華青虛三人連同飄在半空的秦世勳魂魄，都不由同時轉向他。
    "整個世界都將天翻地覆。實驗體和感染者，不過是這場劇變中最顯眼的浪花罷了。"作為以代碼形態存在數千年的存在，楚洛凡早已超脫人類的局限。
    看著眼前這些仍懵懂無知的生靈，他隻覺得在浪費時間。
    "最普通的感冒病毒在靈氣環境中都會進化。以往靠自身免疫力就能痊愈的小病，現在可能致命。"
    除了張平安，在場眾人——包括空中的魂魄——都露出震驚的神色。
    "原本一劑抗生素就能解決的炎症，現在可能完全無效。靈氣入體後，甚至可能加速癌細胞的異變與分裂。"
    看著三人一魂呆若木雞的樣子，張平安溫和地補充："高能環境下，所有生命都會二次進化。就像你們獲得了能力，如今的身體已堪稱百毒不侵。"
    "那...那些跟不上進化步伐的人呢？"華小青聲音發顫。
    他原本還沉浸在覺醒靈根的喜悅中，此刻才意識到，對無法適應者而言，這可能是滅頂之災。
    "曆史長河中，多少物種因無法適應環境而消亡。"楚洛凡機械般冰冷的聲音配上秦世勳那張厭世臉，顯得格外冷酷，"無論環境向好向壞，優勝劣汰永不改變。"
    "會死很多人嗎？"華青虛神情黯淡。作為既得利益者，他第一次正視這場變革的殘酷麵。
    "是啊，那些普通人多無辜啊！如果一小部分人的進化要以大多數人的生命為代價，那......"華小青聲音發顫，再也繃不住情緒。
    "你們已完成初步進化。"張平安平靜地說，"未來的路，你們可以選擇專注自身修行，也可以幫助普通生命適應新環境。這都是個人的選擇。"
    他頓了頓，語氣溫和卻堅定："但任何大變革都伴隨著新陳代謝。曆史上的科技革命，又何嚐不是一次社會大換血？我刻意延緩靈氣複蘇的進程，正是為了給所有生物適應的時間。"
    六十多歲的華青虛曆經滄桑，短暫沉思後豁然開朗："我明白了。當下要做的，是盡快提升修為——唯有強大，方能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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