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原始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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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提皮·波利科特走過剛剛放空的排水室,對幾位放他進來的索裏安敬了個禮,隨後沿著走廊走向自己該去的地方。
    比賽是輸了,那些尖鼻子的魚遊的就像他上輩子見到的一樣快。
    那麽現在該去哪裏呢?
    去休息室喝酒?
    去找斯諾打牌?
    還是去睡覺呢?
    拉提皮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咂咂嘴,心裏琢磨著下一步該去做什麽。
    他在那時瞥見了提姆帕尼。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從走廊中跑過,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好友就在麵前。
    拉提皮半舉起右手,正想打個招呼,但不知是何原因,提姆帕尼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就從他身邊像風似的躥了過去。
    這個舉動令拉提皮不明所以,他猶豫了一秒要不要叫她一聲,不過也就是這一秒猶豫的功夫,提姆帕尼已經衝過轉角,她的下尾葉順著拐角的方向一搖就跟著她的整個身子消失了。
    “這什麽啊......“拉提皮困惑不解地喃喃自語道,“寫報告需要這麽著急?”
    就在他望著提姆帕尼遠去的方向困惑的時候,他又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回頭之後的第一個動作是閃躲到牆壁邊上,免得被直衝過來的彭比納撞飛。
    彭比納邁著大步飛奔而來,目光中閃爍著某種神秘的狂熱,“拉提皮,看到提姆沒有?”
    “提姆?我......”拉提皮下意識就要將提姆帕尼逃過去的方向說出來,但將彭比納的神色與提姆帕尼的表現聯係起來,他就又猶豫了。
    這是什麽陣勢啊?
    “我現在需要找她辦一件急事,很著急,所以你看到她沒有?”彭比納不耐煩地抓著拉提皮的肩膀晃了晃。
    急事?
    她追的這麽急,提姆又逃得這麽狼狽,這是什麽急事?
    哦,捉迷藏對吧?
    肯定是了!
    “我沒看到。”拉提皮擺了擺手。
    彭比納鬆開他,“看到了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
    還不等他多問,彭比納已經沿著走廊飛奔而去,左右晃動的尾鰭很快消失在拐角處。
    捉迷藏還需要這麽大陣仗?
    他越是困惑就越是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些什麽,於是放輕腳步,沿著彭比納和提姆帕尼遠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他一路走一路問,問起沿途的複興者與索裏安們有沒有看到前兩位。
    回答結果都是隻看到了彭比納。
    這遊戲也太不公平了,彭比納可以借助外界幫助來抓人,提姆怎麽就隻能不被任何人發現呢。
    懷著對遊戲不公的感歎,拉提皮吸嗅空氣中殘留下的氣息,嚐試尋找到提姆帕尼。
    他嚐試根據提姆帕尼之前離開的方向判斷她到底去了皮埃爾號上的哪個區域。如果要確保不被任何人發現,她應該是不會逃到海裏的,因為要通過排水室到海裏需要和操作員交流。
    拉提皮從走廊上的酒架上順下一瓶酒,咬開瓶塞,不大不小地喝了一口。
    味道一般般。
    但現在要做的正事畢竟不是喝酒。
    他沿著這條路繼續向前走,心中浮現出可能的幾個位點,他在需要和提姆帕尼獨處的時候就有可能去那幾個地方。
    前麵就是其中的一處,一號碎片配給室。
    拉提皮小口小口地喝著酒,保持微聲行動。
    他走到碎片配給室,門沒鎖,因為索裏安不可能會偷自己家的碎片,敵方的複興者也不可能混進這裏來偷東西,所以看管是不會嚴格的。
    三三兩兩的索裏安從配給室門前走過,走過的同時向拉提皮舉手敬禮。
    拉提皮微笑著回禮,朝下級們舉起酒瓶,不過被謝絕了。
    “我還真想叫誰來幫我一起處理掉啊。”看著索裏安們遠去的時候,拉提皮自語道。
    “你......直接倒掉......也可以哦。”提姆帕尼的聲音從箱子後麵傳來。
    “現在可沒有釀酒的技術了,喝一瓶少一瓶的,倒掉也太可惜了。”拉提皮回過身,笑嗬嗬地將酒瓶遞給提姆帕尼,“你們捉迷藏玩的挺激烈的啊。”
    “我......不是在玩捉迷藏......”提姆帕尼接過酒瓶,往自己嘴裏倒了一口,“不太好喝......”
    “那你是在幹什麽?”
    “拉提皮......救救我......”
    “什麽?”
    “柯先生,他......他想要......”
    “他想幹什麽?”拉提皮不解地歪了歪頭,望向虛掩著的門,感覺到有必要關上門保證這次會談的秘密性。
    他自然而然地走向門口,正要伸手關門,但一個突發事件阻止了他的行動一隻有力的手突然從外部扒住了門,隨後將門扯開。
    彭比納·泰勒的身影極具震懾力地晃進了配給室,缺少燈光的環境襯托出她身材的異常高大,以至於本能地躲閃到箱子之後的拉提皮心中突然產生一種深切的恐懼。
    “提姆......”彭比納粗糲的嗓音占據了配給室並不廣闊的空間,帶著詭異的騰騰殺氣,“我知道你就在這裏,你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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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在彭比納尾鰭的引導之下悄悄合上,彭比納非常富有特色的笑聲回蕩在配給室寂靜的空氣之中,黑暗與猛獸的複興者同時帶來深切的恐懼,“提姆,你還打算繼續藏下去嗎?”
    拉提皮感覺到身邊的提姆帕尼正在打戰,雖然他也感覺到驚恐,但一時不解為什麽他的好友會恐慌到這種程度。
    彭比納再怎麽瘋狂,也不可能要了自己人的命啊。
    麵對殺人不眨眼的王朝軍都不會害怕,怎麽今天能怕成這個樣子?
    居然會慌不擇路地逃進隻有一個出口的配給室。
    “提姆,要麽你就藏下去,永遠不要被我找到,要麽現在就識相點出來,讓我們把事情講清楚。”彭比納的聲音在黑暗之中來回震蕩,提姆帕尼的顫抖也越發劇烈,拉提皮感覺到她不由自主地往自己身上靠,似乎想從拉提皮身上得到庇護。
    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在配給室之中令人不安地響起,彭比納正沿著他們的氣息追蹤而來。
    兩位複興者摸著黑,根據彭比納的腳步聲悄悄位移,竭力保證自己的腳步聲與彭比納重疊,在這場危險的捉迷藏之中尋求自保。
    任何多餘的聲響都有可能招致災難,彭比納立刻就能確認他們在配給室之中的位置。
    即便如此,不知到底究竟什麽地方露出了馬腳,彭比納很快朝他們所在的方向快速靠近,令人不安的腳步聲很快迫近。
    決定生死的時刻仿佛到來了。
    拉提皮考慮了半秒鍾,隨後舉起手中的酒瓶向另一方的牆角輕輕拋過去。
    彭比納的腳步聲停止了。
    隨後向著距離他們較遠的位置而去。
    拉提皮與提姆帕尼立刻轉移方位,向配給室的門所在的位置前進。
    就在他們即將接觸到門把手的那一刻,彭比納的聲音再次占據了黑暗。
    “我就知道你想這麽做。”
    拉提皮感覺到自己突然離開了地麵,不由得出聲慘叫。
    “拉提皮?”這一次困惑的是彭比納,“怎麽是你。”
    她提著拉提皮的後衣領晃了晃,“這個重量還真的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呃,我來這裏找提姆,你突然闖進來嚇到我了,所以就......”
    “你也在找提姆?”
    “算是在找吧......”
    “找到了和我說一聲,謝了。”彭比納輕輕將拉提皮放回地麵上,驚魂未定的他目送彭比納推門而出,回過頭望望嚇癱在箱子之後的提姆帕尼,借著走廊的燈光依稀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淚光。
    拉提皮走到門外,左右瞟了瞟,確認彭比納已經走遠,才躲回配給室,關上門,“這是怎麽了?”
    “彭比納......和柯先生是......一夥的,他們都想要......”
    提姆帕尼的話隻說到一半,隨後就被對話機鈴聲打斷了。
    提姆帕尼慌忙把對話機舉到耳邊,“喂,普羅裏格......啊,啊,啊,我......我明白了,嗯......我現在去找柯先生道歉。”
    “怎麽了?”耐心等提姆帕尼的通話結束的拉提皮不解地問。
    “是......是誤會......”提姆帕尼無地自容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
    ......
    “很......很對不起。我......我不應該誤解......成這種意思的,很對不起。”提姆帕尼在窘迫之中不住地低頭認錯。
    “雖然沒事,不過怎麽說呢......你能理解成這個樣子也真的是......”我撓了撓頭,用笑容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我怎麽就帶把了,給我講講怎麽回事?”彭比納饒有興趣地坐到桌上,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
    “因為......你們那個時候說......分叉,然後......你們說話又......沒有把話說清楚,所以我就......就以為是生殖器,因為我們的那個也是......分叉的。”提姆帕尼連說帶比劃,好歹將完整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現代許多鱗龍的生殖器確實都是分叉的,這個結構叫做半陰莖,起到固定作用。原來滄龍科的生殖器和現代蜥蜴還挺相似的。哦對了,之前看彭比納牙的時候我是不是說了“固定效果”之類的字眼來著?估計是被提姆帕尼往那種方向去理解了。
    “你早些時候把話說清楚不就行了,哪還有這麽麻煩的事情。”彭比納聳了聳肩,堪稱厚顏無恥地斜了我一眼。
    “卑鄙的野獸,不要說的好像你沒有煽風點火一樣。”我嫌惡地翻了個白眼。
    “看起來你們相處的還不錯?”遊泳歸來的拉提皮似笑非笑地注視著我和彭比納。
    “如果這也得算友好相處的話,我不明白什麽程度才能算得上憎惡。”我坐的離彭比納稍遠了一些,轉開臉不想看她。
    “憎惡倒也談不上吧,看看斯諾,那個才叫做憎惡呢。”阿拉巴馬把臉從菊石殼上抬了起來,這句話讓人分不清她的態度。她究竟是在支持哪一邊?
    “真抱歉啊,我就在這裏,”斯諾拉長了臉,伸出手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阿拉巴馬的頭頂,“你還不算是在背後議論別人。”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掉了。不過我說的也沒錯嘛。”阿拉巴馬回過頭連連擺手賠笑,不過後麵一句話就開始讓人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誠心道歉。
    “沒錯是沒錯.....”
    “而且這不是結論是事實。”拉提皮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
    “但為什麽普羅裏格一句話就能讓你相信了?”我還是對此感到困惑。
    “因為......是普羅裏格......不是彭比納......”提姆帕尼回答。
    我不由得將深思的目光轉向安然靠在沙發上的彭比納,“野獸啊,你真得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麽你的名聲能差到這種地步。”
    “誰在乎呢。”彭比納滿不在乎地攤了攤手,作為不以為然的又一層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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