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過往
    談話間，房門驟然被一股大力推開，葉知薇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熟悉的鬆木冷香環繞，頭頂響起男人清冷泛著寒意的聲音。
    “覆羅南殤，果然是你。”
    覆羅南殤懶懶挑眉，一派怡然自得之態，漫不經心朝男人舉杯笑道。
    “你急什麽，我隻是請葉姑娘吃個飯，你二人打起架來都忘了她還餓著肚子吧。”
    宋衍舟子夜寒的般的眼眸冷冽肅殺，冷冷開口，“不需要你操心，你們南部三國的事別扯上我們，否則，別怪我攪你們個腥風血雨。”
    “那正好啊，這悶在籠中的火藥總需要有人點燃。”
    宋衍舟神色不明，警告的瞪了一眼對方，牽起葉知薇手便轉身離開了。
    古吉薩捂住鼻尖緩緩到來，方才一個不慎被宋衍舟偷襲砸中了鼻梁，鼻腔酸澀，大股的鼻血噴湧而出，見到兩人惡狠狠的盯著宋衍舟。
    “你給我等著，這次是你偷襲，下一次我可不會再大意了。”
    男人嗤笑，心情很好的微微勾唇，不屑的眼神氣得古吉薩直跳腳。
    “沒本事就是沒本事，找什麽借口啊，打不過我不丟人。”
    “你.....”
    葉知薇眼觀鼻鼻觀心什麽也沒說，心中還在想著神棍國師說的那一番話，眼神朝後望去，對方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越發令人捉摸不定，怕不是在故弄玄虛。
    兩人走後，古吉薩不客氣的拿起桌麵一旁的手帕擦鼻血，血漬呼啦抹了一帕子，瞧得覆羅南殤眉心直跳，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他這個人最是潔癖。
    別說是用了，就是被旁人碰了一下國師大人都要洗上一天的澡。
    鼻血止住後，古吉薩壞心眼就要把手帕丟回去，被對方毒蛇般的眼神冷冷瞪住。
    “你若不想要你這雙爪子就試試。”
    “嗤，覆羅南殤，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比女人還麻煩。”
    團吧團吧將手帕丟進了竹簍，肉眼可見的國師大人眉頭舒緩開來，古吉薩嗤笑，也不客氣給自己倒了杯酒笑道。
    “你方才和葉小薇說什麽了，我怎麽覺得你不安好心啊。”
    覆羅南殤也不解釋，慵懶靠後，眼底饒有興味。
    “我有什麽打算跟你沒關係，我就是沒想到，去了一趟大昭三皇子竟還把心丟了，有趣，實在有趣。”
    “你少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那麽，可以談談合作了吧。”
    他並沒有否認喜歡葉知薇的事實，覆羅南殤指腹摩挲杯沿，淡淡說道。
    “你是想和玄夜合作，先把迦南打下來，可你是不是忘了，迦南已成了大昭的附屬國，若是貿然開戰，豈不是和大昭作對。”
    雖然他們周邊國家時不時也會打仗圈地領土，可卻沒人敢打大昭的主意，畢竟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撼動的，別最後還惹了一身騷。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和高北書暗中達成協議，裏應外合將迦南拿下，下一步，就是要對我華琅動手了吧。”
    “果然瞞不住你啊，高家被明昭帝設計扳倒，高北書引以為傲的家族轟然倒塌，他不想報複才怪，他手下可還有十萬大軍，若是能得到，攻打你華琅豈不是簡簡單單，更何況，高北書手中亦有火器。”
    “所以，我憑什麽和你合作。”
    覆羅南殤綠瞳驟冷，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古吉薩直視而上，空氣有一瞬沉默緊張，許久，後者勾唇一笑。
    “可高北書的條件必然是待玄夜統一三國後，下一步就是朝大昭開戰，你我都明白，即便三國統一，也不可能打贏大昭，所以，覆羅南殤，你到底想做什麽？”
    雖說二人也認識了很多年，可時至今日，他依舊看不懂他。
    覆羅南殤垂眸不語，看向窗外的繁星不知道在想什麽，許久，淡淡開口。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
    “我要，離光花。”
    古吉薩瞳孔一縮。
    ......
    夜晚的風涼爽宜人，就是穿著輕薄衣裙亦不會感到涼意，明月當空，繁星點綴，確實和大昭不同，別有另一番景色。
    葉知薇和宋衍舟十指緊扣，悠閑在迦南小道上晃悠，雖不如大昭繁華，但卻寧靜安心。
    “對了，你怎麽會認識覆羅南殤的，聽他說，你們有過一麵之緣。”
    宋衍舟許久不見媳婦，自然是想的緊，瞧著周圍人沒什麽人，一個勁地朝女孩身邊湊，手掌攬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裏帶，後者也沒反抗，順勢挽住他的胳膊懶懶靠在他身上，眉眼清淺，笑靨如花。
    看著女孩親昵依賴的模樣，眼底劃過柔波，滿心柔軟，好像，每一次見她都比上一次更加愛她。
    真是哪哪都長到了他的心尖上。
    將人攬的更緊，宋衍舟這才低聲說道。
    “大概五年前，我奉太聖上之命前往連州鎮壓剿匪，也是在那裏，我第一次見到覆羅南殤，那時候，他還不是玄夜國國師，在邊境掙紮求生，活像一隻見人就咬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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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嗓音低沉輕緩，葉知薇不知不覺聽入迷了，最後才恍然，原來，二人之間竟然還有如此一段往事。
    那是五年前，宋衍舟剛剛連中三元，殿試第一，聖上欽點為狀元，當時連州邊境混亂，什麽牛鬼蛇神都有，明昭帝派他來將這些搗亂的人清理掉，也是存了曆練他的心思。
    宋衍舟到後以鐵血手段迅速繳清了土匪流寇，還有一些從邊境跑來打家劫舍的南部三國等人，後來追查到了一處底下私自買賣人口奴隸的黑市，除了大招子民，還有許多是被人偷偷拐來的三國人。
    他們都是被人騙或是直接強硬抓來的，用藥控製他們聽話，若是遇上強硬不聽話的，就是往死裏打讓他聽話。
    覆羅南殤就是其中最不聽話的一個狼崽子，當時南部各國海貿並不盛行，不和海外溝通，遇到這麽一個天生綠瞳的人都以為是災禍，是煞星，可有許多人並不怕，甚至覺得有趣，更加對他起了別樣的心思。
    他長相俊美，狼崽子般不服輸的眼神激起了不少人的征服欲，在地下黑市賣價久居不下，即便如此，依然有許多人想要買他。
    黑市老板一見他竟如此受歡迎，公然拍賣叫價，被人帶走後第二晚又會再次出現繼續拍賣，沒人知道他被帶到了什麽地方，也沒人知道他經曆過什麽，又或者說，其實，誰都知道。
    宋衍舟帶兵來剿滅這個地方的時候，他永遠也忘不了當時宛如煉獄般的屍山血海，血跡蔓延之間，一個少年手執橫刀利刃站立中間，一雙綠瞳冰冷嗜血，泛著無盡的殺意，活像是殺紅了眼的惡魔。
    “你，是什麽人？”
    少年許久不動，在宋衍舟驚疑不定的眼神中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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