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杜瑤瑤那個賤人要是死了，爹爹是不是就會娶娘做夫人了。”
    杜三小姐和的杜老大站在杜瑤瑤的門外，兩人麵目皆是帶著狠毒，“我早就受夠了在外麵低人一等，不管在府中多好多高高在上，可是盛京城的小姐們公子們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都在笑話我一個庶女根本不配她們一起玩。”
    “她們哪裏知道，娘才是爹爹明媒正娶的夫人。”
    杜老大哪裏不恨，平日裏世家公子哥們的宴會根本不會叫他，就是去了也被人無視，極盡諂媚討好也得不到他們一個好眼色，明明他才是杜家的長子，可外公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
    明明隻要他一個招呼，他就能入朝為官。
    還有杜清梅這個賤人，不但拆散了爹和娘，眼裏隻有杜瑤瑤這隻死肥豬，也不知道幫他們去外公麵前走動走動說說好話，爹說的果然不錯，世家大族出來的小姐，就是狗眼看人低。
    不是很寶貝那隻死肥豬嗎，那就讓她回來後隻能見到肥豬屍體好了。
    男人眼底泛起狠厲的光，“走，趁著老女人沒回來，隻要咱們再加一把勁，杜瑤瑤肯定受不了就會自我了斷，到時候杜府就是我們的天下。”
    杜三小姐勾唇一笑，“哥，我要她跪在我麵前懺悔，一定很好玩。”
    杜老二慢悠悠走過來，麵色不善，倒三角的眼睛滿是陰毒算計，“廢什麽話，再不動手等老女人回來，又要功虧一簣。”
    三人對視一眼，眼底皆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惡意，推開門後，屋內一片漆黑，幾人皆是麵露嫌惡，在看清房間角落那一小山似的物體更加惡心厭惡。
    杜三小姐忍住厭惡故作焦急憐憫走到杜瑤瑤麵前說道。
    “姐姐，母親她為了治你的病，再請神醫的路上，馬車不小心掉落懸崖了，嗚嗚嗚......”
    假模假樣抹起了並不存在的淚水，沉靜不動的黑影終於有了動作，空洞麻木的眼神恢複了一絲光亮，等消化完女子說的話，瘋了一般哭喊，手邊的木凳被她啪的一下折成了兩段，杜三小姐一個不注意額頭上被狠狠敲了一棍，頓時眼冒金星。
    “杜瑤瑤，你瘋了，打我幹什麽！”
    杜瑤瑤像是聽不見她說的話，焦慮不安四下查看，終於在看到桌麵上一桌滿滿的食物後，費勁起身撲向了桌麵，期間杜老大差點被她一袖子掀翻。
    也不管有什麽東西，大口大口往嘴裏塞，一邊塞一邊流淚，似乎這樣就能忘卻方才的噩耗。
    杜老大站穩身體，麵色狠厲，最後裝作好好公子的模樣，溫聲可惜說道。
    “大姐，你別吃了，就因為你連食欲都控製不住母親才會擔心你，才會想盡辦法找神醫治你的病，母親已經死了，她是被你害死的。”
    “是啊，大姐，除了我們一家人誰還會受得了你這個怪病，母親已經因為你死了，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杜瑤瑤塞食物的動作越來越快，什麽都聽不進去，眼中滿是血絲，肥胖的雙手滿是油膩，眼神空洞，隻是一位機械的進食，腦海中似乎有成千上萬到道聲音在響。
    “瑤瑤，你太瘦了，這樣不好生養，我娘不會喜歡你的。”
    “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麽，流光溢彩的，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是青樓的妓女，這是我給你買的麻布，從小到大我娘就用它給我做衣服，你要是想討我娘的歡心，就不要穿得這麽珠光寶氣的，難看死了。”
    “跟你說了我不愛吃燕窩，你是在跟我炫耀你們家很有錢嗎。”
    “你怎麽這麽沒用，連個飯都做不好，難吃死了，你自己吃吧，全部吃完我才會理你。”
    “胖的跟豬一樣你還有什麽臉活著，我要是你直接死了算了，反正也沒人愛你，連你親生父親都不愛你。”
    “對不起，我對你沒有欲望，摸你就像是在摸我自己，我寧願喜歡男人。”
    “你娘因為你死了，死了，死了......”
    “......”
    四麵八方扭曲的麵容，充滿惡意的聲音不斷在她腦海中浮現，她沒用，她什麽都做不好，除了吃她什麽都不會，現在連唯一愛她的娘也因為她死了，或者還有什麽用.......
    不如死了吧.......
    嘴巴撐到極仍然再吃，三人看到她瘋魔般的進食，心裏痛快極了。
    吃吧吃吧，撐死了才好，死了杜清梅肯定也會跟著她一起去死，到時候，這杜府就是他們的了。
    杜瑤瑤感覺胃都要撐爆了，可是這種飽滿的感覺令她格外心安，或許，她就是個怪物吧。
    活該沒人愛。
    “瑤瑤，”突然，手腕被一道溫軟的掌心握住，那是從出生時起就一直牽著她的手，耳邊是母親溫柔慈愛的聲音，她是死了嗎，這樣也好，活著她什麽都沒有，死了她還有娘親......
    杜清梅看著女兒麻木無神的雙眼都快心疼死了，一把將女兒抱入懷中，聲音輕柔的滴水，仿佛大一點就會嚇到眼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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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瑤，沒事了，娘親回來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杜家三兄妹不可置信的看著杜清梅，不是讓人路上絆住她了嗎，為什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他們不知道，杜清梅因為擔心女兒，走了一條無人知道的近道，此刻她無比慶幸聽了好友的話趕回來，否則，她的女兒可怎麽辦啊。
    杜瑤瑤像是終於了找回了神，呆愣愣看著麵前溫柔的女人，嘴巴一癟，哭得上下哽咽，氣都喘不過來。
    “娘，他們說你死了，是瑤瑤害死的，娘還活著對嗎，娘親不會丟下瑤瑤的......”
    女兒的哭聲像是玻璃渣滓一點點刺入心頭肉中，“娘沒事，娘不說過嗎，娘是不會死的，娘會一直陪著你的。”
    視線掃過三人的時候漠然的殺意令幾人心底竄起一股寒意，不過很快鎮定下來，一個不得丈夫喜愛的老女人有什麽可怕的，現在就去找奶奶和父親。
    杜清梅拍拍女兒的發頂，“瑤瑤，我們走，回外祖父家，好嗎？”
    杜瑤瑤哭累了，突然一陣反胃，方才吃進去的東西又吐了出來，吐得麵色發白，冷汗直流，杜清梅也不嫌棄，拍拍女兒的背又給她倒了杯水，讓人進來收拾好後，柔聲說道。
    “瑤瑤乖，娘親先出去一會兒，等回來我們就一起回去看外祖父。”
    杜瑤瑤乖巧點頭，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便入睡了，她看著女兒的目光溫柔慈愛，想到什麽漸漸變得冰冷。
    二十年的賬，也是時候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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