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到了上半年四六級的考試時間，徐董裴頭都大了，上個學期他的四級考試撲了，還撲得很慘，而孟溪南考得相當不錯，超過了口語線。

    所以這次考試，徐董裴攻略的依舊是四級，而孟溪南考的卻是六級了，人都是人他媽生的，怎麽差別就那麽大呢？想到自己這個學期花了那麽大的精力去學習英語，這次應該過了吧？

    然而這份期許在看到試卷那一刻，徹底煙消雲散了，哎媽呀，聽力放的是什麽玩意？聽不懂，隨便填吧，這閱讀理解怎麽那麽長？這個單詞是什麽意思？哎，隨便填吧，這個寫作怎麽寫議論文啊，怎麽辦，很難寫，還有這翻譯，文言文是什麽意思？

    唉，一言難盡的感覺。

    吃晚飯時，徐董裴看孟溪南的表情不像考得差的樣子，便問道：“你這次考試感覺怎麽樣？”

    “還行吧。”孟溪南說道，“有一篇閱讀理解比較難的一點，其他的還好。”

    徐董裴：……

    早知道還不如不問，問了傷心的還是自己。

    孟溪南打量他的表情，打趣道：“你這次準備了那麽久，應該考的還好吧。”

    徐董裴死要麵子道：“還行，總比上次的好。”

    “那最好了，如果這次我們兩個人都過了，我們都解放了。”孟溪南笑道。

    徐董裴心累啊，要不是學校規定要考，他才不會去考呢，憑什麽一個中國人要考一個英語證？那是不是傻？太傻了！

    然後孟溪南說起了周末有個老鄉聚會，問徐董裴要不要去，徐董裴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他還有一場比賽要比，就拒絕了，孟溪南隻能自己一個人參加。

    聚會回來，孟溪南一臉恍惚，徐董裴覺得奇怪就問她怎麽了。

    “你知道嗎？原來我這麽厲害。”孟溪南喃喃道，“榮眉和廖紅波在一起了。”

    徐董裴努力在腦中搜索這兩個名字，卻發現自己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他隻好問這兩人是誰。

    孟溪南翻了個白眼：“老鄉啊，上次元旦聚會的時候認識的，你不記得了嗎？”

    徐董裴這才想起，似乎有這麽兩個師兄師姐，可問題是人家在一起了，有什麽驚奇的麽？

    被徐董裴這麽一弄，孟溪南的心情都敗掉了，她無奈地解釋道：“之前他們兩個隻是你認識我，我認識你，但是之間沒怎麽說過話的，那次我就幫榮眉問了一下廖紅波有沒有女朋友，就這麽簡單而已，沒有說什麽特別的話，結果他們就在一起了……”

    徐董裴慢半拍才明白孟溪南的意思，好笑道：“那你有沒有找他們給紅娘的錢？”

    孟溪南瞪了他一眼，抱怨道：“你都不知道，廖紅波師兄非要把功勞冠在我頭上，搞得其他單身的師兄一直拜托我給他們介紹對象，可這跟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他們煩著你了啊？”徐董裴頓時有些不快，“你怎麽沒打電話告訴我，我直接過去，他們肯定不敢煩著你。”

    “也不算煩，就是一直在開玩笑而已。”孟溪南解釋道，“再說了，你不是打球賽麽，打你電話有什麽用？”

    徐董裴頓時無話可說。

    “反正我以後再也不敢亂點什麽鴛鴦了。”孟溪南下了決心道。

    “那你可要記牢這句話，別又亂開別人的玩笑了。”徐董裴叮囑了一句。

    孟溪南拍拍胸脯：“我保證！”

    徐董裴看了看她剛才拍過的地方，心裏暗暗嘀咕，別亂拍啊，一會兒拍平了，他往哪裏哭去啊，當然這話他沒敢說出來，不然他就真要被孟溪南捶腫去了。

    兩人剛說完沒多久，孟溪南的扣扣閃了，她點開一看，是一個同是大一的校友發來的信息：“孟溪南，你知道今天聚會新參加的那個學長叫什麽名字嗎？有聯絡方式嗎？之前的聚會他怎麽沒參加？”

    孟溪南：……

    她默默地看向徐董裴，一看就知道這位同學目的不純潔，要給嗎？

    徐董裴沉默了片刻，卻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你有那個師兄的聯絡方式嗎？”

    “有啊。”

    “為什麽你有，人家就沒有？”

    “因為當時他就坐我旁邊嘛，我跟他聊了幾句，自然就留了他的電話。”孟溪南解釋道。

    徐董裴嘴角一揚，冷笑道：“解釋，什麽叫自然就留了他的電話？為什麽會那麽自然？”

    孟溪南：……

    “來啊，解釋啊，”徐董裴伸手捧著孟溪南的臉，追問道，“那位師兄是不是很帥啊？帥到你一見到就忍不住要留他的聯絡方式？”

    孟溪南：……

    “是你的那個師兄帥，還是我帥？”徐董裴再次追問。

    孟溪南：……

    “說話呀，怎麽不說話？你心虛了啊？”徐董裴冷哼。

    孟溪南終於受不了，一把拉開他的手，瞪著他，咬牙切齒道：“哼個屁！每次聚會都要統計一次聯絡方式你不知道的嗎？這次我就是負責統計的那個人，我不留他的手機號碼誰留啊？”

    徐董裴愣了一下，又反問道：“那麽多人，幹嘛要你來統計啊？”

    孟溪南冷哼：“誰叫你不跟我去，他們說我們上次秀恩愛傷害到了他們，這次沒人給我撐腰，非要捉弄我，我有什麽辦法？”

    徐董裴：……

    說到最後，竟然成了他的錯，徐董裴頗為無奈，竟然想吃醋都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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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暑假很快就來了，兩人的暑假過得比較無趣，因為孟溪北上高三了，很多功課都不能，孟媽媽叫孟溪南幫孟溪北補課，孟溪南心想，補一個是補，補兩個也是補，就幹脆在小區的公告欄貼廣告，要當家教，因為孟媽媽的不懈努力，孟溪南考上A大的事在小區裏家喻戶曉，心動的家長還真不少，特別是那些孩子英語學得差的，當即就打電話來預訂時間了，於是孟氏補習班正式開張了。

    徐董裴見孟溪南那麽辛苦，自告奮勇幫忙教一下數學和物理，就這樣，假期就這麽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哪裏也沒去到，徐董裴頗為遺憾，可回頭看到掙到的零花錢，又倍感欣慰。

    大二開學，兩個人的課表重新對了一遍後，孟溪南看到徐董裴的課表上有一門素描課，好奇道：“素描課，跟藝術學院的一樣嗎？還是你們係的老師教的？”

    “就是去藝術學院那邊的教室上課的，上節課隻是簡要講了一下概念，吩咐我們準備材料工具，下節課就開始開始畫畫了。”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孟溪南說道，“下次你帶我去體會體會唄，反正我正好那節課沒課。”

    “可以啊，”徐董裴正巴不得呢，立刻道，“那我們現在去給你買工具。”

    孟溪南一聽這個，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別看素描聽起來簡單，要準備的東西還真不少呢，畫板，各種畫筆，素描紙……每一個都是RMB啊，她才不要浪費呢。

    徐董裴頗為無奈：“不費多少錢的。”

    “還是不要了。”孟溪南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徐董裴也不好再勉強她，便說她以後還想去，那再跟他說，孟溪南點頭答應了。

    過了很久，孟溪南都忘記這麽一回事的時候，徐董裴卻打電話跟她說讓她快點到他上素描課的教室來，說他有個女同學有事要逃課，又怕老師會點到，正好她可以幫一下忙。

    孟溪南心想，這還真是一舉兩得啊，當下便從圖書館跑過去。

    徐董裴的同學對孟溪南並不陌生，看到她進教室來，並不奇怪，而那位女生見到孟溪南後，立刻把自己的位置交給孟溪南，說了聲謝謝後，拿著書包從後門閃了。

    “你們今天要畫什麽？”孟溪南緊張地問徐董裴道，“一會兒老師會不會每個人都看一遍？我沒上之前的課，一會兒畫不好怎麽辦？”

    “你翻翻她之前的作品就知道大概了，”徐董裴安撫道，“反正我們不是藝術專業的，畫不好是正常的，老師對我們都沒太多要求的，別忘了，你初中的時候畫畫還拿了區前六名哦。”

    孟溪南：……

    那一點兒安慰效果也沒有，好不好？

    在孟溪南的忐忑中，素描老師終於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孟溪南心想，這次是要畫人物嗎？難度太大了吧？一會兒她得挑一個背影的角度來畫。

    老師慣例抽點了名字，這麽巧就點到了孟溪南頂替的女生的名字，孟溪南心想，自己這次還真是來對了啊。

    點完名，老師便開口道：“這節課我們來學習怎麽畫人體，首先我來講一下關鍵和細節，第一……”

    人體？孟溪南對這兩個字表示疑惑，意思是她所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她不解地看向徐董裴。

    徐董裴靠過來，小聲問道：“怎麽啦？”

    “你們先前畫過嗎？”

    “畫過，上次是我們班同學上去當模特。”徐董裴說道。

    孟溪南便放下心來了，而那邊老師把要點講完了，莫名其妙地走到門邊，把門反鎖了，然後又叫坐在後門邊上的同學把後門也反鎖了。

    大家麵麵相覷，這怎麽回事啊？幹嘛要反鎖啊？

    門都鎖上了，老師便對那個中年男人點點頭，男人便麵向大家，開始脫衣服，孟溪南心想，她就說嘛，人體人體，肯定不是穿著衣服的，不然就叫人物了，可等那個男人開始脫褲子的時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孟溪南要崩潰了！這、這怎麽回事啊？幹嘛非要脫光啊？她要長針眼了！她捂著眼睛，好想當自己根本沒來過啊……難怪要反鎖門啊，就是為了不讓她們三個女生奪門而出啊！老師太陰毒了啊！

    男生們隻是一愣，倒沒多大反應，但徐董裴內心是崩潰的，為什麽偏偏就是孟溪南來的這次就發生這樣的事？要知道，他都還沒敢在她麵前脫光光呢……

    孟溪南這下再也不想什麽畫畫什麽的了，她隻想逃啊，她也不管什麽幫忙點到的事了，一手捂著眼睛一手舉手道：“老師，我不畫了。”

    “這隻是一個模特，跟花瓶水果沒什麽不同的模特，拿出點專業態度來。”老師不接受。

    “老師，我不是本專業的，我就是想過來陪男朋友的。”孟溪南急切道，“老師，為了我跟我男朋友的感情，你就讓我走吧。”

    眼看孟溪南就要哭出來了，老師無奈之下隻能同意了，於是，孟溪南捂著眼睛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門邊，然後打開門，飛快地跑了。

    半晌老師才問：“誰是她的男朋友啊？”

    大家的目光齊齊落在徐董裴身上，徐董裴看著老師似笑非笑的眼睛，如坐針氈。

    “是你啊，”老師輕輕一笑，道：“那你回去之後記得跟你的女朋友說，那玩意兒可不是她剛才看到的那樣哦。”

    徐董裴：……

    能打人麽？真的。

    之後，孟溪南才知道為什麽隻有美術專業的待遇會落在徐董裴他們班上，因為當模特的那個人家裏出了點事，需要錢，老師有心幫他拉工作，便把他加到自己教的所有的班級，包括廣告設計、平麵設計、工業設計……脫了跟沒脫是兩個價錢，老師毫不客氣地就讓人家脫了。

    那個逃課的女生聽說了特後悔自己逃課了，孟溪南氣得差點吐血，為什麽偏偏就是她去的時候……她恨恨地瞪著徐董裴。

    徐董裴見到她還是很介意的樣子，欲言又止，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道：“你不要再想了，你又不是沒見過，你堂姐的孩子，你不是還幫忙換尿布了嗎？”

    “放屁！什麽叫我又不是沒見過，”孟溪南氣急敗壞道，“我根本就沒看到好嗎？他一脫褲子，我就低頭了，我什麽都沒看見！”

    “那不就好了嘛，什麽都沒看到，就不要再想了。”徐董裴寬慰道。

    孟溪南扁扁嘴：“想到就覺得惡心……”

    徐董裴沉默片刻，開口道：“其實……正常來說，它真的不是那個樣子的……”

    孟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