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可沒有他那麽虎。”
    “誰說不是呢，如果你二小子今天真采摘了一百斤，那我們今天不是白幹了嗎？”
    “你們聽說了嗎，藏林立昨天為了贏二小子，那可是找別人收了一百多斤五味子，結果輸得連褲衩子都不剩，現在可老慘了。”
    一群跑山人七嘴八舌地說道。
    一提起藏林立那個散財童子，陳北川就忍俊不禁。
    還好在盜竊犯的事情上，沒有把他趕盡殺絕。
    否則陳北川上哪兒找這個冤大頭，平白無故地賺了一百五十多斤五味子？
    藏林立這個人，還算是有點韌性，喜歡屢敗屢戰。
    也就是因為這個，陳北川才打算留著他，沒事就從他的身上榨一點油水，不但有利可圖，而且還非常有樂趣。
    “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要開始跑山了！”
    不知不覺，一行人在有說有笑之中，已經走到了大山腳下。
    “二小子，聽我一句勸，別從這條山路往山上走。”
    一個跑山人突然開口提醒了起來。
    “為啥呀？難不成有啥危險？”
    陳北川眨了眨眼睛，非常不理解地問道。
    “那倒不是，就是這條山路的兩側都已經被很多人采摘過了，就算是有五味子，那也是一些漏網之魚，根本就沒有多少，完全就是雞肋。”
    那個跑山人好心地提醒了起來，字裏行間都顯得特別耐心。
    “沒事，我自有分寸！”
    陳北川嘴角微微上揚，一張青春飛揚的臉上帶著一種誰也看不懂的自信。
    “就你這麽跑山，還想每天都采一百斤呢？”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你要是順著這條路去采摘五味子，能對付個四五斤都已經算不錯了。”
    跑山人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既然你們這麽肯定，那咱們就賭一下。”
    陳北川勾了勾手指，挑釁十足地說道。
    “算了吧，怕你輸了哭鼻子。”
    一群跑山人也沒有多說什麽，還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他們的眼裏，陳北川還是太過於青澀。
    想要當一個合格的跑山人，他還要經曆很多。
    而陳北川也隻是笑了笑，然後就非常自信的上了山。
    其實他也隻不過是說說而已，這些跑山人可都是他的鄉裏鄉親，之前都沒少照顧他。
    就算是贏了，陳北川也不可能真把他們的收成給拿走。
    陳北川的槍口，隻對著知青點裏那些不友好的同誌。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陳北川經過了艱苦的跋涉，終於爬到了這座山的山頂。
    “累死了，這座山實在是又高又陡，爬起來真費勁。”
    “要不是看到這裏有一座了望塔，我說啥都不可能爬上來。”
    陳北川坐在了地上，看著高聳的了望塔，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座高山上的了望塔，原本是為護林員所準備的。
    由於這座山算得上是這一片山區之中海拔最高的一座，在這裏蓋一個了望塔，能更加清晰地觀察周邊的情況。
    一旦發生了什麽火情，護林員絕對會第一時間向上報告。
    像是這種了望塔，鳳凰村周邊的山區有不下二十個，但是護林員卻隻有一個。
    沒辦法，這種工作實在是太苦了，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去幹。
    當時有領導借著上山下鄉的風，安排幾個知青當護林員，結果還沒幹上半年就全都跑了。
    陳北川今天之所以會來到這裏，就是要借助了望塔的高度，再配合上他的望遠鏡，好好觀察一下這片山區到底哪裏生長著大麵積的五味子。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
    既然五味子那麽難找，那麽陳北川就必須要想辦法確定它們的位置。
    而這裏，就是最佳之處。
    陳北川簡單的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往了望塔上麵爬。
    了望塔大概有三四十米那麽高，梯子上麵都已經上了鏽，不過看起來還算是結實。
    陳北川沒用幾分鍾就爬到了塔頂，站在了觀測台之上。
    呼嘯的風從他的耳邊吹過，那種極目遠眺的感覺，看起來實在是太爽了。
    陳北川一點都沒有猶豫，立即把望遠鏡掏了出來，向著山陰的地方觀測了起來。
    “這一片區域沒有人去過，應該會有很多五味子。”
    陳北川一邊觀察著，一邊自言自語地嘟囔了起來。
    果然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用著高倍望遠鏡，陳北川看到了好幾片生長旺盛的五味子秧子。
    “發財了……”
    陳北川抿了抿嘴唇，一張臉上寫滿了興奮。
    誰能想到，這用來觀測火情的了望塔，如今卻成了陳北川采摘山貨的法寶，這就像是開啟了定位係統一樣，將每一片生長著五味子的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
    要說村裏唯一的護林員也是笨，這麽好的機會，他都沒有牢牢地把握住。
    不過想來也是，護林員的工作隻是監視火情，而這種工作根本就用不上望遠鏡，隻要有濃煙升起，肉眼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這種情況直接上報，上級也不可能給他配什麽望遠鏡。
    如此一來，那可就便宜了陳北川了。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陳北川立即拿出了紙和筆，利用這上一世學來的知識，畫了很多等高線，然後又在上麵標注著三四十個叉叉。
    沒錯，每一個叉叉就代表著一片五味子的生長地。
    有了這一張地圖，陳北川完全可以不用像其他跑山人一樣滿大山的亂跑，憑著運氣去碰。
    這就跟禦獸靠山紅沒有什麽兩樣，完全就相當於開了一個上帝視角。
    當然，應該也有不少五味子秧子被那些茂密的樹葉給擋住了，高倍望遠鏡根本就發現不到。
    但是呢也無傷大雅，這片大山之中一共不下二十個護林崗哨，而且所觀測到的五味子秧子也不在少數。
    等陳北川把所有的觀測點都給采摘完畢，估計五味子生長的季節都已經過去了，這麽算來的話，偶爾漏掉一些五味子的秧子，那也不算是什麽損失。
    人呐，也不能太貪心，量力而行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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