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沒給陸堯開口的機會，拖著他離開。
    力度大的讓還在發愣的陸堯一個趔趄。
    陸堯被拽著，還不忘回頭看向程妍，隻見她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複鎮定。
    陸堯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顧淮這些年好不容易從程妍離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如今她卻再次出現，不知又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倒不是怕兩人會舊情複燃，畢竟他和顧淮自幼一同長大，對顧淮的性格可謂是了如指掌。
    顧淮這人，骨子裏就帶著一股執拗和真誠，對待任何事情都全力以赴，對待感情更是如此。
    如今，顧淮的身邊已經有了舒念，陸堯對她的印象極好。
    他深知，顧淮對待這份感情必定是全心全意的，以顧淮一貫認真的性子，一旦認定了舒念，便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陸堯對程妍都算不上多熟。
    記憶裏，她的身影不過是偶爾在顧淮往昔的生活片段中一閃而過，連個清晰的輪廓都沒留下。
    他完全不了解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她的性格、為人處世的方式，一切都是未知。
    如今她毫無征兆地突然出現，更是讓他滿心疑惑，不知道她此番前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感情充滿變數的狀況下，他也無計可施，隻能在心底默默祈禱，希望程妍別出什麽幺蛾子，平平靜靜地來，平平靜靜地走。
    陸堯被顧淮一路拽著，腳步踉蹌地走出公司，朝著停車場的方向過去。
    顧淮拽人的勁兒可不小，陸堯的衣服都被扯得皺巴巴的，肩膀處也有些歪斜。
    直到坐上車，陸堯才終於得了空，抬手整理了下衣服，撫平褶皺，又拉正衣領。
    陸堯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她……”
    話到嘴邊，卻又猶豫起來，不知道該如何詢問顧淮關於程妍的事，也不確定顧淮是否願意提及。
    “有話就說。”顧淮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目不斜視地說道。
    他知道陸堯想問什麽，隻是不想在這上麵浪費過多的口舌。
    陸堯舔了舔嘴唇，終究還是開口：“她這次回來，你打算怎麽辦？”
    “什麽我打算怎麽辦。”顧淮反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以為然，手上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方向盤，眼睛依舊注視著前方。
    “隻是合作關係而已。”他又補充了一句，說得輕描淡寫。
    陸堯聽後，還是隱隱有些擔憂，忍不住勸道：“話是這麽說，可她以前和你……總歸有點複雜，你還是多留個心眼吧，別到時候……”
    他沒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畢竟過去的事情就像一團理不清的亂麻，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掀起波瀾。
    “放心。”顧淮簡潔回應。
    他明白陸堯的顧慮，可自己心中有數。
    如今他滿心滿眼都是舒念，對程妍僅存的，不過是基於工作的合作態度。
    陸堯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向後靠了靠，“但願她對你沒別的心思。”
    “行了，別瞎操心了，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什麽時候認真談一個。”顧淮瞥了陸堯一眼。
    陸堯無奈地苦笑，“哪有那麽容易，遇不到合適的，總不能隨便找個人湊合吧。”
    “所以你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顧淮半開玩笑的質疑，斜睨了陸堯一眼。
    “我這是……那不得接觸了才知道合不合適。”陸堯還試圖狡辯。
    顧淮無奈搖了搖頭，這家夥，想法看似灑脫，實則盲目。
    雖說感情需要在相處中磨合，但這般毫無章法地“試錯”，著實讓人無法評價。
    他太了解陸堯，對待感情一貫隨性，自以為精明，其實卻少了幾分通透。
    每次開始一段關係都匆匆忙忙，結束時又不明不白。
    照這樣下去，早晚得在感情上吃虧。
    顧淮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卻也明白，有些道理旁人說得再多，也抵不過自己親身經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兩人各懷心事，都沒有再說話，唯有汽車行駛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內回響。
    ————
    榆州城另一邊。
    邢佳的感情進展也不太順利。
    自從發現了林木澤不太對勁的心思，邢佳連跟他正常相處都變得困難起來。
    每次目光交匯，邢佳都能察覺到林木澤眼中那一絲別樣的情愫。
    這讓她渾身不自在。
    邢佳原本都很積極參與學校的各種社團活動，但現在隻要聽說林木澤可能會參加，她就會猶豫再三，甚至找借口推脫。
    雖然還沒確認過林木澤的心意，可邢佳總有種“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想泡我”的感覺。
    林木澤心思細膩，早就察覺到了邢佳的異常。
    可他身為學生會主席，平日裏除了要應對繁重的學業，還有堆積如山的學生工作。
    他想找個機會和邢佳好好聊聊，卻總是抽不出身。
    就這樣，日子一拖再拖，兩人的聯係也越來越少。
    聯係的多了邢佳不自在，這不聯係了邢佳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這天好巧不巧，邢佳又在校園裏偶遇林木澤。
    遠遠地，她一眼就瞧見了那熟悉的身影，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避開。
    她準備轉身時，卻發現林木澤身邊還跟著一個女生。
    兩人並排走著，似乎正聊得愉快。
    林木澤臉上掛著一貫溫和的笑容，時不時側頭聽女生講話，壓根沒有注意到她。
    邢佳愣了兩秒，目光像是被釘住，無法移開。
    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像是失落，又帶著一絲隱隱的酸澀。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明明之前還刻意躲著林木澤，可看到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心裏卻莫名難受。
    難不成她真的喜歡林木澤？
    這想法剛冒出來都被邢佳自己否定了。
    不可能不可能。
    明明一直當兄弟處的。
    看著他們越走越近，邢佳這才回過神來，慌亂地轉身，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向另一個方向。
    直到確定他們已經走遠，邢佳才停下腳步。
    那女生似乎有些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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