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屈指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順勢攬住她的肩往門外帶，嗓音低沉又蠱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推開大門門，舒念的腳步突然頓住。
    整條街道和她們來時完全不一樣。
    上午的陽光暖暖的，柔和灑在街道上。
    原本有些荒涼的街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兩排盛放的花海。
    數百個半透明氣球懸在半空，每個氣球都係著照片。
    照片上是她和顧淮小時候。
    有她紮著歪辮子啃冰棍的模樣，也有顧淮戴著黑框眼鏡彈鋼琴的瞬間，照片背麵用鋼筆寫著拍攝時間和地點，像一封封跨越時空的信。
    兩側的樹上掛滿了許願箋，在微風中輕輕搖晃。
    顧淮伸手攬住她的肩，聲音低沉而溫柔"去看看？"
    舒念沿著街道緩緩前行，每走一步，都能看到新的驚喜。
    許願箋上的字跡工整有力，全是顧淮的親筆。
    "和念念一起養三隻貓"
    "每年紀念日種下一棵樹"
    "一起去看極光"
    街道盡頭，巨型兔子玩偶坐在花海中，懷裏捧著個藤編籃子。
    籃子裏蜷著一隻巴掌大的白色比熊幼犬，正眨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她。
    小家夥頸間係著枚銀色圓牌，上麵刻著舒念的名字縮寫。
    舒念有一瞬間的錯愕，緊接著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小家夥抱在懷裏。
    小狗立刻親昵地舔了舔她的臉頰，毛茸茸的觸感讓她眼眶有些濕潤。
    這時，顧淮走到她身邊，伸手輕輕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聲音溫柔又帶著幾分心疼"去你爸媽那兒找照片時，叔叔阿姨說，你小時候養過一隻小黃狗。有天你追著小狗跑出去，結果小狗跑丟了。你在雨裏找了整整一下午，哭到嗓子都啞了。從那以後，你再也不敢養小動物。"
    他頓了頓，伸手擦掉她臉頰上的淚水，繼續道"但我知道，你每次看到路邊的小貓小狗，眼神都會亮起來。它叫歲歲，疫苗、驅蟲都做好了，還裝了定位器。以後，它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再也不會走丟了。"
    說著，顧淮將小家夥脖頸上的銀牌翻過來，上麵刻著“歲歲”兩個字。
    歲歲，念念。
    歲歲年年，永不分離。
    "你願意讓它成為我們家的一員嗎？"顧淮低頭，柔聲開口。
    舒念吸了吸鼻子，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卻用力點了點頭。
    懷裏的歲歲像是聽懂了什麽，湊上去舔過她臉頰上殘留的眼淚，癢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一刻積壓多年的遺憾突然被毛茸茸的溫暖填滿，舒念突然破涕為笑。
    顧淮望著她彎成月牙的眼睛，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揚起。
    “謝謝你。”舒念抬起頭，聲音還帶著點鼻音，指尖卻輕輕蹭著歲歲柔軟的絨毛。
    顧淮蹲下身，替她把碎發別到耳後，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耳垂時頓了頓，忽然低笑一聲“你我之間，從來不需要說謝。”
    因為，關於她的一切，他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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