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太陽之子孫仲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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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是被自己三弟拽起來的。
    “大哥何必作此兒女姿態!”
    “阿鬥性子柔弱,便帶他多曆戰陣便是!”
    張飛對於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記憶向來可以:
    “光幕此前不有說天子守國門!俺看就適合阿鬥。”
    “不然即便還於舊都,阿鬥萬一成了那唐時那甚麽懿宗的鳥樣,不也是禍事”
    劉備回憶起來,記起這位晚唐的皇帝對歸義軍處處提防,張議潮苦心孤詣打通涼州,無功反貶,河西經曆失而複得再複失。
    “翼德將軍說的有理。”龐統也為張飛幫腔:
    “吾等興漢之業漫漫,收漢中之後便要北望雍涼,往西複西域舊土,往東收還有關中和中原。”‘
    “江東、北胡皆要處理,那朝鮮和倭奴也都要去看看,更有南洋身毒等等……”
    張飛聽得眼睛閃閃發亮,一巴掌拍到龐統肩膀上給拍了個趔趄:
    “還是軍師記得清楚!這些事情俺老張能為大哥完成一件就心滿意足了!”
    龐統對張飛的恩將仇報怒目而視。
    對於龐統的話,益州三人反應也不一:
    張鬆表情狂熱,隻覺得自己當初眼光真的沒錯,主公乃雄主,身短誌不短的他,終能一展胸中抱負!
    法正更多的是欽佩,主公比自己起點還低呢!但竟能拚搏至此並且有鯨吞天下之心,他法孝直當伴隨左右!
    劉巴則是捏了捏袖子中的書,隻覺得自己當初在荊州時候真是徒勞奔波,兜兜轉轉三年,又重新回到了起點。
    因為阿鬥被養廢這事兒而麵色稍慚的孔明忽然想起來了《帝範》。
    千古一帝寫的為帝指導應該有一些參考價值
    不過……孔明心底尋思著,蜀中若定,當首立醫學。
    消渴症這種聽到現在還是不太明白的暫且不說,孔明的目光依次滑過法正劉巴兩人。
    早亡的人有點多,這極不正常。
    不求如後世一般有那神鬼莫測的醫學,就算隻為了預防早亡,孔明也覺得該立醫學!
    【不過貴族這東西,終歸還是離咱們比較遙遠,有個很經典的問題問如果在三國當百姓,哪個國家比較好
    而這個問題首先有一個清晰的大前提,那就是三國依然屬於亂世。
    與唐詩宋詞差不多地位的元曲,有一個雜劇名為《幽閨記》,其中有一句話說的很好:
    寧為太平狗,莫作亂世人。
    三國也差不多,本質上來說也是一個比爛的情況。
    其中季漢的百姓生活相對簡單,諸葛亮治蜀篇咱們已經詳細說過,水利、鹽鐵、律法、耕種等等基本都被梳理過,打了一個相當厚實的底子。
    東晉桓溫征蜀時見到了一個百歲老人,他是武侯時代的一個小吏,桓溫對武侯好奇的很,便問他武侯比起當今如何
    這個小吏回答的也很簡潔:
    葛公在時,不覺其異,自公沒後,不見其比。
    從中可以窺見蜀中百姓的生活水平在武侯去世後便處於下坡路,後來蔣琬費禕屬於蕭規曹隨,阿鬥這個肥宅跟宦官一起鬥蛐蛐,禍害民生相對有限。
    最終亡國前夕東吳的薛珝出使季漢,回來的報告是“民皆菜色”,菜色而非饑饉之色,大概就是說吃的不怎麽好。
    既然東吳的薛珝如此評價,那麽東吳是不是就過得很好呢
    但實際上可能不管怎麽算,東吳的民生應該相對都是墊底的,大約比較像印度。
    資料之一是夷陵之戰前駱統的奏疏。
    駱統算是江東少有的會惦記百姓的官員,在奏疏中描述了他親眼見到的底層生活:
    因為征戰和疫病,郡縣凋敝田產荒蕪,鄉間農戶基本就是鰥、寡、老、殘,少見壯丁。
    貧苦百姓和屯田的兵士,因為無力撫養甚至會親手溺斃孩子。
    勞役征調頻繁,貧苦之人被肆意使喚,稍微有些家底的人也不惜散盡家財賄賂以求避免被征調。
    資料之二是走馬樓出土的吳簡。
    江東等階分明,在孫家和四大姓之外,百姓被分為上品、中品、下品、下品之下四個等階。
    下品戶和下品之下基本就屬於赤貧,麵對交不起賦稅的這個群體,江東的官府表示,這好辦,去當奴隸吧。
    吳簡中記載了這類特殊徭役:給州吏、給縣吏、給縣卒、給郡吏、給鍛佐、給三州倉父、給度卒等等。
    一旦被官府安排這類徭役,就需要將役種錄入戶籍終身跟隨,不能拒絕,隨時聽調,且沒有結束時間。
    在咱們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這套等階體係跟隔壁的印度有點像,咱們建立周朝時候,古印度發明了四瓦爾那製度,也就是俗稱的種姓製度。
    婆羅門、刹帝利、吠舍、首陀羅四個等階分別從事祭祀、武士、農商、賤業,下麵還有被稱作不可接觸者的賤民達利特。
    也是因為印度的這套製度,征服者從開伯爾山口來來去去滄海桑田,種姓製度屹立不倒直到今天。
    合理推測孫權就是被印度母親放入恒河,沿著海岸線過大洋入長江,成為江東天選之子。
    碧眼紫髯就是他身為印度教太陽之子的明證!
    當然以上僅作玩笑話,九泉之下的仲謀兄切勿當真。
    因此,作為江東百姓如果不幸成了四品中的下兩品,過的生活無疑是三國中的墊底。
    另外也不要認為江東的下兩品百姓很少,從走馬樓出土的調役記錄看:
    上品沒有出現過,中品僅出現過一次,其餘服役記錄皆為下品和下品之下。】
    大唐君臣隻覺得是真的長了見識。
    完全不同的土地,更加迥異的製度。
    “這印度的瓦爾那……不,種姓製度,是個什麽東西”
    李世民覺得那詞實在拗口,所以也用種姓稱呼。
    杜如晦表情充滿探究,另拿一紙將那印度的四等級加一賤民單獨寫在紙上,傳遞給眾臣傳閱,並道:
    “這瓦爾那應是番語之音,種姓二字應是後世總概其意而得名。”
    “這番邦之製頗為野蠻,難怪此前光幕說此地曆經戰亂而不倒,這番製還能延續千年。”
    房玄齡看著後麵玩笑之語猜測:
    “這印度教以國為名,莫不是印度亦無國君,以教治國”
    “隻是……那佛教呢”
    長孫無忌接口道:
    “吾等所知頗少,不妨先依此猜測。”
    “祭祀通神明,因此這婆羅門便是如陛下一般口含天憲。”
    “其餘等階依次類推便知,刹帝利如文臣武將,下兩品如百姓。”
    至於賤民就更不稀奇,大致似於一個所有人都可以使喚的家奴
    李世民也明白過來,首先便是盯著開伯爾山口的名字若有所思:
    真是拗口,早晚有一天給你改了名!
    隨即便道:“如此之製,不論學識能力,隻察其出身,與我唐大相徑庭。”
    “難怪這印度被異族輪番征伐,民無死戰之心,士無保國之誌,如何戰”
    不……李世民在心裏又搖了搖頭,這種姓製度下到底哪一姓屬於百姓還真的很難說了。
    但帶來的好處也是看得見的,那便是征服成本大大降低,多好的一個軟柿子啊。
    沒看長侯君集和尉遲敬德眼睛都發亮了麽就連長孫無忌也蠢蠢欲動了。
    隻是不知這在印度輪番征伐的異國為何不在那開伯爾山口修築工事
    李世民心裏覺得頗為奇怪:隻要堵死,在這印度豈不是高枕無憂了
    杜如晦則提出了另一個角度看法:
    “看後世與印度之爭,觀其出軍路線,莫非這被稱作喜馬拉壓山脈的天塹,其中亦有山口”
    長孫無忌思索了一下搖頭:
    “後世多非凡手段……”
    李世民頗為動心:“選一機敏之人,遣勁卒保護,攜蔗糖扮商賈,入吐蕃打探情況。”
    “既然吐蕃生長於斯,若有去印度之捷徑,他們也必然清楚。”
    於是此事便暫且壓下。
    李世民這才有空盯著後世調侃孫權的話語嘿嘿直樂。
    相較之下看來他還是挺受後世喜愛的嘛,至少無如此戲謔之語。
    甚至他李世民還得感謝孫仲謀呢,若不是其迫民如此,安能聞聽這印度之製
    ……
    益州三人盯著那百歲舊吏評武侯的話有點驚訝:
    “如此身後名”
    張飛沾沾自喜:“這算得上什麽蜀中百姓還給軍師立了武侯祠傳承千年香火不絕呢!”
    劉備龐統趙雲糜竺一起猛點頭,隻覺得與有榮焉。
    然後張飛接自喜著道:
    “軍師更是跟俺兄長合祀立廟,廟匾雖書昭烈廟,百姓隻稱武侯祠,足可見軍師得蜀中百姓之民心。”
    劉備的眼神微妙了起來,盯著自己三弟瞧了一眼道:
    “白水關有仲邈把守萬無一失,翼德不妨先在成都留駐半月。”
    “等成都河道疏浚完畢,再回白水關鎮守不遲。”
    張飛摸了摸腦袋隻覺得大哥也變得喜怒無常了起來,隻能委屈的應了一聲。
    為了緩解打破尷尬,張鬆主動活躍氣氛道:
    “臥龍既有忠武之諡,那想來齊名的鳳雛亦留名青史。”
    龐統迎著張鬆殷勤的目光張了張嘴巴,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活像一條上了岸的魚一般。
    下一更約九點,感恩m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