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麵包好好吃……”
    宋天驕還沒說完，就被王九招直接捂住嘴，拖進宿舍最裏麵。
    王九招看著門口三雙迷茫的凸出大眼睛，硬著頭皮道：“更深露重，幾位恩師快些歇息吧。”
    說完這句話，王九招一甩手，房門砰的一聲閉合。
    門外，差點被砸到腦袋的南大頭捧著臉，一臉沉醉道：“好乖，好想把她們永遠留下來。”
    “笨蛋，呱！周小寶要吃你南瓜。”
    “那就吃嘍。”南大頭滿不在乎道，“一個不夠，兩個，兩個不夠四個。南瓜有很多，有趣的小東西很少。”
    孫大強和王大仁對視一眼，蹦躂著離開。
    南大頭在門口等了幾秒，見的確沒有開門的跡象，這才戀戀不舍離開。
    “腦子有問題，呱。”
    “它腦子裏沒大腦，隻有南瓜子，不聰明很正常，呱。”
    黑霧蔓延，將整個走廊籠罩，地上殘留的血液，以及南大頭隨手丟到地上的帶血抹布，統統被黑霧吞噬。
    黎明時分，第一縷陽光照亮仙蘆中學教學樓上的鍾樓，籠罩整個校園的黑霧散去，宿舍幹幹淨淨，校園生機勃勃。
    歡迎來到仙蘆中學，你會做一個好學生的，對嗎？
    早上六點五十，宋天驕被鈴聲吵醒。
    打開窗，遠遠能看到操場上正在集合隊伍。
    “天驕，昨天王老師說早上要晨跑。”
    王九招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椅子上，靜靜望著宋天驕，認真求問：“南瓜麵包哪裏有賣的？好吃嗎？”
    宋天驕單手捂臉，直接跳下床，在王九招的驚呼聲中輕巧落地，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她扯開衣襟，胸口的那一點小傷已經發黑，範圍正在一點點擴大，隱隱散發著黑氣。
    直播間觀眾不多，大部分都去睡覺了。
    有熬了一夜的，看到傷口，整個人都激靈起來，不困了。
    “傷口惡化了？看起來很危險的樣子。”
    “可能是某種汙染，我看克蘇魯和規則怪談比較多，是愛手藝忠實信徒，信我。”
    “這意味著什麽？我們的幸運兒要被同化了嗎？”
    “哈哈哈，小瘋子要死嘍！要死嘍！普天同慶！”
    “未知ip，滾啊！！！”
    彈幕漸漸熱鬧起來，無人察覺，那個被罵的未知ip徹底沉寂，無聲無息。
    ……
    包柱是一個大齡宅男，最大的興趣愛好是網絡衝浪，挑起紛爭，然後躲在角落窺屏偷笑。他是一個跨國工作者，不定期會收到來自海外的打款。
    每當這時候，他的泡麵裏就會多加一根火腿，兩隻荷包蛋。
    包柱正在瘋狂敲擊鍵盤，忽然房門被踹開，一個人提著橡膠棍闖了進來。來人正是熬了個大夜的張問月，笑容燦爛，如七八月太陽，生機勃勃。
    包柱腦子裏過了一遍，覺得自己沒犯事，這人來勢洶洶幹什麽？找茬嗎？
    “你……是……誰？”
    “繼續，怎麽不繼續？謝宇萊那小子還真有點用，追蹤能力不錯。”
    直播間裏上躥下跳蹦躂囂張的人，麵對張問月，就連說話都是顫抖的。臉色慘白，額頭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三角眼閃爍著，不敢與張問月對視。
    “我，我隻是個普通網友。”
    “普通的，披著腳盆ip，醜國ip，宇宙國ip，日不落國ip……的普通網友？”
    張問月笑容越發燦爛。
    “發一條給你多少狗糧？”
    “你到底是誰？什麽狗糧？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張問月收起笑容，掏出證件。
    “s市天目維穩小組張問月，你因涉嫌擾亂公共秩序，詆毀、造謠、汙蔑華夏幸運兒，被捕了。你可以不用說話，因為我這人脾氣不太好。你知道的，不同時期，不同力度。我保證不會打死你。”
    “你隻是人類的走狗罷了，潘神會把你們全都解決掉！你們怎麽可能明白新世界的優越性！潘神會打造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人人幸福，自由自在的新世界！自由新世界！”
    包柱惱羞成怒，不結巴了，抄起鍵盤，就要朝張問月砸去。
    下一秒，一個人叼著煙從外麵進來，過於卓越的容貌，讓包柱愣了一下。
    “怎麽這麽慢？到底行不行啊？早上可以有煎餅果子吃嗎？門口有賣的。”
    張三問叼著煙，滿臉都是不耐煩，眼下厚重的黑眼圈，仍舊無法遮蓋他的美色。
    臉還腫著，紅紅的巴掌印，自己打的。傷痕無法掩蓋他的姿容，反倒有一種戰損美人既視感。
    張三問這人身量高瘦，骨架卻小，天生一張上鏡的臉，完全是衣服架子般的身材。第一次見他的人，都會覺得這人弱不禁風，戰鬥力不行。
    “你手裏拿著鍵盤幹甚？你拿鍵盤指著我妹幹甚？老子問你，色眯眯盯著老子幹甚？”
    張三問三個問題問完，包柱還沉浸在美色之中。
    張三問直接一腳把人踹牆上。
    “煩死了，這一天天的，老子說了多少次，老子是男的！老子是直的！邦邦硬的那種！別用這種眼神看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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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三問越想越氣，扭頭見張問月偷笑，更氣了，連著踹了包柱好幾腳。
    “一群人渣，天天沒事找事，我都加班36小時了！知道我這36小時是怎麽過的？知道不睡覺對人影響有多大嗎？知道我有多久沒吃飯了嗎？不，你們不知道，你們唯恐天下不亂，隻會趁亂斂財，試圖左右輿論。”
    “你們就不能自己自首嗎？是不認識路嗎？不認識路，問我啊！狗糧好吃嗎？”
    張三問拖著死狗一樣的包柱下樓，麵包車裏正對著工作站忙碌的謝宇萊抬頭，滿臉都是問號。
    “問哥，恕我直言，這人還活著嗎？”
    “你摸摸他有沒有氣。”
    “有氣。”
    “那你問個屁！張問月，你哥我要吃煎餅果子！”
    張問月慢悠悠下樓，朝不遠處的煎餅攤走去。現在還擺攤的商販不多了，人心惶惶的，原本趕人的城管，恨不得求爺爺告奶奶請這些攤販回來。
    上頭壓下來一個指標，恢複生產生活。
    這個指標壓在所有的有關部門頭上，重逾千金。
    信心，比什麽都重要。天目降臨，藍星永夜，在一瞬間擊潰了無數人的信心。
    to be,or not to be。
    生存還是死亡？
    出自於《哈姆雷特》的一句話，縈繞在所有人心頭。
    恐慌，在人心中縈繞。
    這種恐懼，來自於未知。如同凝望深淵，甚至不知道敵人是什麽，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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