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鳳鳴和張問月也興奮跟上。
    “能合法打獵，妙啊。”
    兩個人很興奮，連走路都是蹦的。
    田甜也扯著小黑狗的尾巴跟上，精衛揮了揮翅膀，緊隨其後。
    小猴子撓了撓頭，也攀援林中樹木，跟了上去。
    那五個人站在山寨裏，看著越走越遠的一行人和飛禽走獸，選擇收拾行李下山。
    法海坐在山寨門口，看著五個人離開的背影，念了聲佛。
    “上天有好生之德，各自有各自的緣法。”
    竹節蟲叼著一根草站在法海身後，眯眼看著法海的光頭。
    “大和尚，你們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包柱扛著一根原木路過，聽到這句話，朝竹節蟲亮了亮拳頭。
    “你才是個東西！”
    ……
    今天賣瓜的是淩雲。
    她坐在城門口，嘴裏叼著燒餅，搖著扇子，豎著耳朵聽周圍人的談話。
    “聽說了嗎？昨天皇宮失火，死了個公主！”
    “是之前那個火燒不死的公主？”
    “誰說不是呢，之前火燒不死，老皇帝一蹬腿，那公主就被燒死了！”
    “聽說就連馬廄都著火了，死了不少馬匹和狗。聽說欽天監的老爺們，昨天一晚上沒睡，夜觀星象，說是熒惑星動，帝星閃爍。”
    “你居然敢說這話？不要命了？趕緊走趕緊走，收拾細軟，回老家吧。以後要亂了啊。”
    熒惑就是火星，熒惑星動，帝星閃爍大概就是說有人意圖謀反，天下將變。
    淩雲掏出小本子，記下這些人的言語。
    淩雲知道，這些人口中死了的公主，就是田甜。
    田甜自然沒死。
    不過這樣的傳言，一定是有源頭的。
    唯一沒有婚配的小公主‘死’了，那麽和親的任務，會落在誰身上呢？
    旁邊賣雜貨的攤主和同行人一起離開。
    淩雲的小本子翻了一頁，百無聊賴咬著小樹枝燒的炭筆，豎著耳朵聽周圍其他人的言語。
    有人走過來，問：“瓜怎麽賣？”
    淩雲叼著筆道：“一文錢三個，兩文錢五個。”
    “一文錢三個，兩文錢應該是六個。兩文錢五個，一文錢應該是二點五個。為什麽買多了，還更貴？”
    淩雲聞聲抬頭，發現對方是個穿著灰布衣的人，聽聲音是個女的，臉上蒙著布。
    大夏天，又是大白天，這人臉上蒙著布，也不嫌熱。
    難道這是什麽宗教信仰？
    淩雲盯著對方暴露在外的下巴和脖子，覺得不對。
    如果是宗教信仰，應該全蓋住的。
    淩雲道：“三分之一加上五分之一是多少？答對了送你瓜吃。”
    對麵聽到有瓜吃，直接秒答：“十五分之八！”
    淩雲又道：“一隻雞兩條腿，一隻兔子四條腿，一個籠子裏有五十六條腿，雞和兔子一共是二十隻。問：雞有幾隻！答對了，請了吃雞腿。”
    對麵秒答：“十二隻雞！”
    淩雲頓了一下，仔細打量麵前這個人，遞過去一個甜瓜。
    趁著對方啃瓜，淩雲從布料的縫隙裏，看到一雙紅眼睛。
    “王九招？”
    “啊？我是。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淩雲道：“我是進來之前，被你按著換病號服那個。”
    淩雲沒想到，今天賣瓜能撿到一個王九招。
    王九招看起來日子不好過，身上髒兮兮的，衣服也皺巴巴。
    王九招一邊啃甜瓜，一邊說自己這幾天的經曆。
    原來王九招進入這個副本，用的就是原本的身體。
    她去抓魚吃，結果遇到漲水，被水衝到了一個村子裏。
    想去去村子裏幹活換吃的，那些人說王九招是妖怪。
    最後隻能砍柴抓魚挖野菜，勉強果腹。
    後麵發大水，魚都病死了，王九招毒抗夠高，勉強吃了幾頓魚。
    之後遇到逃荒的隊伍，就和隊伍一起走。
    每天挖來野菜給沒飯吃的逃荒人吃，王九招自己吃點草根樹皮。
    那些逃荒的人，害怕王九招的紅眼睛，王九招就從屍體上扯了一塊布，包著腦袋。
    王九招跟著逃荒的人到這裏，其他人在挖野菜，王九招撿了個銅板，想來集市上換吃的。
    王九招攤開手，掌心有一個薄薄的銅板。
    淩雲經過這幾天的擺攤，已經對這裏貨幣有了認識。
    一眼就看出，這個銅板是假的，是地方私自鑄造的。天子腳下，這種銅板是用不出去的。
    王九招要是真用這個銅板買東西，輕則被罵，重則被打，更重的會被報官。
    王九招道：“這裏好奇怪，好像有東西在抽走我的能源。我的能源快不夠用了。”
    她雖然餓不死，但能源不夠的感覺不太好，就像麵對電量百分之九的手機，焦慮，非常焦慮。
    “這可憐的，真是太可憐了。”
    淩雲覺得王九招能混成這樣，完全是道德心太強。
    她趕緊去買了燒餅和雞腿，又買了酸梅湯。
    王九招悶頭狼吞虎咽，吃完了，還要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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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一起逃荒的人，有兩天沒吃飽了。”
    淩雲幹脆不賣瓜了，把身上剩下的銅板全都換成燒餅，跟著王九招走。
    到了一片荒地，就見好多人在挖草根。一眼掃過去，淩雲以自己多年訓練的經驗擔保，這裏絕對超過百人。
    這些人有老有少，還有繈褓裏的嬰孩，裏麵隻有幾個青壯年男子。
    淩雲看到好幾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
    這比例很奇怪啊。
    淩雲問：“怎麽都是老弱病殘？”
    王九招認真道：“有年輕的。不過他們總想把人送出去換糧食，換錢。被我打死了幾個。
    “還有幾個晚上偷孩子，說小孩子的肉好吃。我把他們拆了，丟給野獸了。現在就隻剩下這幾個了。”
    一百多雙饑餓的眼睛望過來，淩雲打了個激靈。
    她的燒餅都沒一百個！
    最後燒餅加上甜瓜，勉強每個人都有食物在手。
    淩雲看著空空的竹筐，歎了口氣。
    “這麽多人，怎麽養呢？”
    淩雲很焦慮。
    山上的夥食，也不多了。
    多出來一百多張嘴，是一筆不小的糧食。
    淩雲盤算了一下自己瓜田的產出，她知道那一片瓜田肯定是養活不了這麽多人的。
    最後，淩雲一拍腦袋，說道：“我們上山！去大佛寺！求佛門施粥！”
    王九招問：“要是他們不給怎麽辦？路上也遇到過寺廟，他們不給飯吃的。”
    “不給，那就不走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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