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一朵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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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耳氣得滿地打滾,跳到吳帥身上,高舉毛茸茸的手臂,仰天長嘯。
    “為什麽要吃猴腦!為什麽要吃猴腦!讓我回去,讓我回去!我要幹掉他!”
    吳帥捧著垃圾桶,還在嘔吐。
    他把自己進入副本前吃掉的食物全都吐了出來。
    吳帥雙眼失焦,看著腳下黑白交錯的棋盤格,用力晃晃腦袋。
    “死的是我,是我嗎?”
    吳帥有些混亂,他有點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
    又有幸運兒出現在棋盤格上,一個又一個。
    淩雲捂著腦殼,一臉震驚。
    “邪惡鸚鵡為什麽要敲我的腦袋!不知道小孩子的鹵門很脆弱的嗎!給我開了個洞啊啊!”
    伊善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茫然。
    “一二三四五,五個手指。他們說我有三根手指?”
    《一朵花》副本是單人失憶副本,進入副本後幸運兒就是一張白紙,不知道自己曾經是誰,記不起過往。
    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是虛妄。從零開始,從出生開始。
    赤條條出生,最後死去。
    短短時間裏,已經有好幾個幸運兒死亡。
    溺死的、當野味吃掉的、被鸚鵡攻擊啄食腦的、有因為手指數量異常被捂死的……
    張問月出現在棋盤格上,她環顧四周,拿了個小麵包塞進嘴裏。
    “出身未捷身先死啊,早死晚死都要死啊。我是餓死的,你們是怎麽死的?說出來一起高興高興?”
    所有人看向張問月。
    吳帥站起身,洗幹淨手,抓起一根烤雞翅塞進張問月嘴裏。
    “吃你的!”
    這次,嘔吐的是張問月,《餓》副本的後遺症還在。
    兩個人很快扭打起來,從小到大寒暑假兩個人都有鬥毆,這次吳帥仍舊敗北,被張問月踩在腳下。
    張問月踩著吳帥四處張望,沒看到直播屏幕。
    “我們沒有直播可以看嗎?這多無聊啊。事已至此,吃點東西,先睡覺吧。”
    這個副本不存在幸運兒死亡的問題,張問月心態很放鬆。
    對張問月來說,《餓》副本和《一朵花》副本的境遇是差不多的,都是挨餓。
    兩個副本緊挨著,都是沒飯吃,現在的張問月除了見不得肉之外,沒有什麽明顯的後遺症。都是挨餓,在哪裏挨餓都一樣。
    棋盤格上其他幸運兒,卻是狀態恍惚。
    六耳抱著腦袋,吱哇亂叫。
    淩雲扯下桌布,給自己包了個頭巾。
    伊善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三根手指,五根手指。算不算奇蹄目?
    如果她以後一直吃素,豈不是她就可以是奇蹄目了?伊善陷入思考。
    吳帥剛正常一會兒,又開始抱著垃圾桶嘔吐。
    直播間觀眾看著各自癲狂的幸運兒,憂心忡忡。
    落地成盒,直接狗帶速通的幸運兒都受到了副本的影響,那些還要在副本裏停留很久的幸運兒,出來後會瘋嗎?
    如果有幸運兒活了長長的一生,會發生什麽?
    一個人看起來二十五歲,卻在副本裏活了六十年。那麽,他如今是多少歲呢?
    離開副本後,這位幸運兒,還是自己嗎?
    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
    宋天驕出生了。
    她出生在一個牧民家庭,有了一個新名字,叫大頭。
    她出生的時候,腦袋大,所以小名叫大頭。大名沒有,先活過七歲再說。
    小孩子很容易夭折的。
    這是一個小小的草原部落,她家與部落首領關係不太好,是她家死皮賴臉跟著部落的。
    家裏加上她一共四口人,另外有兩匹馬,二十隻羊,一隻長毛狗。
    家裏有大頭自己、阿媽、阿爸、阿媽的阿媽。
    阿爸說阿媽是草原上最漂亮的花。
    阿媽說阿爸是草原上認字最多的人。
    阿媽的阿媽說,這兩個人都是騙子,阿媽不是草原上最漂亮的花,阿爸也不是草原上認字最多的人。
    阿媽和阿爸很忙,阿媽的阿媽看家。
    阿媽的阿媽抱著大頭說:“當騙子不好。大頭你長大了不要當個騙子,也不要被人騙。”
    大頭還不會說話,肚子餓了,直勾勾盯著一旁哺乳的母羊看。
    阿媽的阿媽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她裹緊大頭,嘀咕:“有點冷,你也冷吧?”
    大頭不冷,大頭餓。
    阿媽和阿爸打仗去了,說是打仗,其實就是小部落與小部落之間的衝突,兩個部落加起來,都不超過二百五十個人。
    為了爭奪一片水草豐茂的牧場,所以打架。
    阿媽的阿媽,講述牧場的重要性。
    失去過往記憶的宋大頭,剛滿月的宋大頭,饑餓的宋大頭,直勾勾看著不遠處的母羊,流哈喇子。
    阿媽的阿媽緊緊抱著宋大頭,又裹了一層羊皮。
    “陰沉沉的,要下雨了。天氣不好,要打雷的。天神看著呢,做人不能做壞事,會被劈死。”
    阿媽的阿媽終於想起到飯點了,背著宋大頭,擠羊奶,煮羊奶。
    宋大頭趴在阿媽的阿媽背上,口水都要滴到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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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媽的阿媽擦擦手背上的水,歎道:“下雨了啊,要收羊皮了。下雨了,最近天氣不好,羊群淋雨會生病。下雨了,牧草會快快長。”
    阿媽的阿媽說話慢吞吞,做事情慢吞吞,總是慢吞吞的。
    等收了羊皮,喊回羊群,回來時火已經滅了。
    沸騰的羊奶已經變得溫熱。
    阿媽的阿媽碰了碰小鍋,笑著說:“一切都剛剛好。”
    “呀呀呀!”
    餓得快要暈過去的宋大頭張大嘴,這種環境下的她,絲毫沒有厭食情緒。
    喝奶,喝奶,瘋狂喝奶!要不然會餓死。
    趕緊喝!
    宋大頭恨不得自己抱著鍋一口悶,阿媽的阿媽一勺一勺慢悠悠喂到她嘴裏。
    “呀呀呀!”
    宋大頭張大嘴,懸雍垂暴露在空氣中。
    阿媽騎馬回來,納悶收攏起來的羊群,納悶豔陽天下不見的羊皮,納悶像雛鳥一樣大張著嘴的宋大頭。
    阿媽評價道:“真能吃。”
    宋大頭聽了這話,哇哇大哭。
    她就想喝一口奶,怎麽就這麽難?
    阿媽重新把羊趕出去,重新晾曬羊皮,掏出一塊布。
    一塊鼠色的布,要是放在大城池裏,商人會說這是銀鼠灰顏色的細棉布。
    阿媽不知道這個,阿媽隻知道這塊布便宜,這塊布的顏色和打洞的灰兔子灰老鼠顏色差不多。
    “他們說,小孩子要穿細棉布,小孩子皮膚嬌嫩。這個給大頭做衣服。”
    阿媽剝開宋大頭身上一層一層的羊皮,歎道:“阿媽,小孩子穿太多會熱死的,現在很熱。”
    阿媽的阿媽不樂意:“下雨了!剛剛下雨了!”
    阿媽抬頭,晴空萬裏,哪裏有雨?
    宋大頭繼續流哈喇子。
    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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