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讓你吃飽就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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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琮吩咐夥計送來了飯菜,小貓依舊蹲在遠處沒動。
    “阿晚,過來吃飯了。”謝琮喚他。
    “我不餓。”路知晚口是心非地道。
    “一會兒咱們還要出去幹正事呢。”
    “什麽正事?”路知晚一聽說要辦正事,立刻變了臉,跳到桌邊的椅子上蹲下:“咱們已經拿到了賬本,證據確鑿,是不是可以去官府讓他們直接去錢家拿人?”
    “那日客棧的夥計去官府報信,你忘了他怎麽回的話?”
    “對哦,官府和錢家穿一條褲子,城守營的人也和那個錢寶榮串通好了,那咱們豈不是沒有幫手?”若僅僅是錢家那群飯桶,路知晚加上東宮暗衛輕輕鬆鬆就能把人收拾了。
    可錢家在連州的關係盤根錯節,屆時萬一官府和城守營的人都出手幫忙,他們將會腹背受敵。謝琮乃是儲君,身份特殊,路知晚可不敢拿他的安危開玩笑。
    “城守營管事的是城守和副城守,但錢寶榮去見的人卻是一位參將。”謝琮說。
    “以錢家那草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若他和城守相熟,定不會越過城守去找一位參將。”路知晚恍然大悟。
    一營中通常都有數名參將,雖然參將在城守營中權利也不小,但請他出馬肯定不如請城守來得體麵。錢寶榮此舉正表明錢家或許並未徹底掌控城守營。
    “嚐嚐他們的海鮮粥。”今日的早飯是清炒的小菜配海鮮粥,謝琮拿小碗幫路知晚盛了粥,又取了個勺子放在碗裏。路知晚見狀便化成了人形,不過他腦袋上的貓耳朵已經消失了。
    “有點腥。”路知晚喝了一口,對這味道不是很滿意。
    “帶你去醉仙樓吃吧。”謝琮道。
    “不是要辦正事?”
    “讓你吃飽就是正事。”
    謝琮找了個帶帽兜的披風給他,以防他在外頭時化出了貓耳,好用帽兜遮掩。
    兩人一並去醉仙樓用了早飯,尚未離開時暗衛便傳來了新的探查消息。城守營除了和錢寶榮見麵的那位參將,其他將領與錢家都沒有太多來往。
    更巧的是,城守袁承禮乃是鎮北軍主帥霍廣平的舊部。
    “連州城守竟是袁承禮?”路知晚有些驚訝。
    “你認識他?”謝琮問。
    “我沒見過他,他跟著霍將軍時我尚未到鎮北軍。不過霍將軍經常提起他,說他像頭倔驢,軟硬不吃。想來應該是個剛正不阿的武將。”路知晚道。
    “若當真如此,事情就好辦多了。”謝琮朝路知晚道:“咱們今日,便去會會這位袁城守。”
    能見到主帥舊部,路知晚自是高興無比。
    畢竟也算半個熟人。
    兩人一道去了城守營。
    路知晚以袁承禮昔日同僚的名義遞了拜帖,沒想到等了許久,去傳訊的士兵回來說:“城守大人沒空過來見客,他在演武場督導,讓我將你們帶過去。”
    路知晚和謝琮對視一眼,隻能跟士兵進去。沒想到這袁承禮是真不好相與,“昔日同僚”上門他竟半點麵子也不給,隻讓人進去拜見。
    不過他這態度正好印證了路知晚對他的猜測,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若他是個好說話的,隻怕早就被錢家收買了。
    演武場上,城守營的士兵正在訓練。
    袁承禮身著城守武服,手裏拿著教習鞭,看上去十分威嚴。
    “袁大人。”路知晚和謝琮並未亮明身份,所以上前主動行了個禮。
    袁承禮眸光在兩人身上一掃,見他們氣質穿著都不似尋常人,態度不由便冷了幾分,開口道:“你們自稱我的昔日同僚,所謂何事?”
    “想請城守大人一道吃個酒,敘敘舊。”路知晚道。
    “你便是本官的昔日同僚?我怎麽不記得還認識這麽一號人?”
    “其實在下是霍將軍的舊部,說與袁大人是同僚不勉強吧?”
    “嗬。”袁承禮冷哼一聲:“空口白牙,有信物嗎?”
    路知晚當然沒有信物,更何況他們此行並未打算表明身份,隻能笑道:“信物雖沒有,但霍將軍從前老與我提起你,說袁大人槍法不及我,若是見了麵定要讓我與你比上一比。”
    他此言一出,演武場上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這可是城守營的地盤,這小子竟然在此大言不慚,怕不是來找茬的吧?而且他們城守大人的槍使得出神入化,這連州地界無人能出其右,眼前這小子看著長得跟小白臉似的,真握起槍能不能耍起來都未可知。
    “不知天高地厚。”袁承禮評價道。
    “那袁大人敢不敢同在下比一比槍法?”路知晚說出了一句全天下武人都無法拒絕的邀請,且是當著袁承禮所有手下的麵。
    袁承禮確實無法拒絕,立刻讓人取了兩柄長槍來,並牽來了兩匹馬。
    “拿著。”路知晚解下披風扔給謝琮,而後接過一柄長槍,翻身上了馬。他身量挺拔英武,騎在馬上英姿颯爽,任誰見了都會覺得眼前一亮。
    “來吧!”袁承禮半點不客氣,一手握著馬韁,另一手持著長槍,朝著路知晚便衝了過來。路知晚騎在馬上,手中槍尖指地,看上去極為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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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未做任何迎擊的姿態,也沒有縱馬上前,而是安靜地等著袁承禮靠近。終於,兩人相距不過丈餘時,袁承禮槍尖一挑,衝著他的麵門襲來。
    路知晚泰然自若,隻待槍尖掃過之時,才就勢朝馬背上一仰避過對方這一槍。與此同時,他手中長槍斜刺而出,直擊袁承禮側腰。
    袁承禮並非草包,隻這一個回合便知眼前這長相英俊的青年來者不善。他不敢怠慢,揚手又是一擊,這一記又快又狠,直奔著路知晚小腹刺去。這一擊幾乎貼著馬背,無論往哪兒躲都很難避過,迎擊之人要麽落馬要麽受傷。
    謝琮眸光一凜,哪怕知道路知晚武藝過人,依舊忍不住擔心。
    卻見馬上的路知晚一手握住長槍,整個人騰空躍起,身形輕盈利落。而後他雙腳在刺來的長槍上一踩,手中長槍朝下一掃,正擊中了袁承禮的馬腿。
    “嘶!”馬兒發出嘶鳴,揚起前蹄。
    袁承禮猝不及防,又被長槍在肩頭拍了一記,整個人當即滾落馬下。
    “袁城守,承讓。”路知晚跳下馬背,朝他行了個禮。
    “好!”一旁觀戰的城守副將忍不住叫了個好。
    圍觀的士兵竟也沒有因為上官落敗而喝倒彩,紛紛跟著叫好。路知晚十分意外,不禁又對這袁承禮多了幾分欣賞。對方能帶出這樣的兵來,可見定是個值得結交之人。
    “袁某願賭服輸。”袁承禮將兩人請到了營房中,開口道:“閣下如何稱呼?”
    “哦,在下吳辭仁,袁大人喚我小吳便可。”路知晚睜著眼說瞎話。
    “吃酒就算了,有事說事吧。”
    “那在下就直言不諱了,我二人此番來連州,乃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督辦鹽務改革一事。但連州鹽運使與州府衙門勾結,恐危及我二人安危,隻能前來找袁大人求助。”
    袁承禮掃了兩人一眼,見兩人無論是打扮還是口音確實像是京城來的,便道:“既是殿下派來的人,下官這便派幾個士兵保護你們的安全。”言外之意,其他事情不願摻和。
    “袁大人有所不知,我二人前來不僅為督辦鹽務改革,還身兼籌措鎮北軍糧餉一事。”路知晚說。
    “籌措糧餉?”袁承禮聞言態度立刻變了,沉吟片刻開口道:“你們想讓城守營怎麽配合?”
    路知晚朝謝琮一挑眉,眼底帶著點小得意。
    不過他這點得意並非是為了自己的表現沾沾自喜,而是對鎮北軍的號召力與有榮焉。
    與此同時。
    錢寶榮麵色不善地坐在客棧大堂,身邊立著十數位穿著便服的武人。此番他帶的人雖不多,但各個都是練家子,為首的便是城守營的那位李參將。
    錢公子打定了主意,今日定要將那小子拿下,而後新仇舊怨一起算。
    “一會兒動手時,別打花了那小子的臉,畢竟是本公子要用的人。至於他身邊跟著的那個,打死打殘了算本公子的,不必手軟。”錢寶榮道。
    眾人聞言當即擺開了陣勢,都摩拳擦掌,誓要打死謝琮活捉路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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